一整天里，顾盼长时间地冷着个脸，仿佛不周山山上的冰窟装到了她的脸上。
顾盼也不帮着九华仙尊炼药了，她就盯着碧桃，逼碧桃吃丹药，打坐修炼。
有道是严师出高徒。
在顾盼这严苛的训练下，碧桃的修为像是坐了火箭一样，迅速提升。
才半个月时间不到，万年菜鸟碧桃就突破了炼气期，飞升筑基了。
按理说，修为提升是好事，可碧桃只想哭。
苍天呐、大地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的师父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冷面无情的高岭之花锦初上仙的啊？！
可不可以把半个月前那个和蔼可亲活泼可爱的师父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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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盼一直避免与自己独处，所以九华仙尊基本没什么机会私下询问她，问她是什么原因让她发生了这样的改变。
虽然问不到顾盼，但是九华仙尊隐约能猜得到——顾盼的改变，是和他提出来的双修一事有关。
九华仙尊有点儿懵。
他说要和她双修……有什么问题吗？
之前两人不是经常开双修有关的玩笑吗？
怎么这次她就生气了？！
九华仙尊觉得自己这颗长了快一万年的脑子不够用了。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九华仙尊怎么都参悟不透顾盼的想法，干脆自降身份，找碧桃不耻下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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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仙尊选了个顾盼闭关修炼的好时机，把正在神农鼎边上看火看药的碧桃给提溜到一旁：“碧桃，我有些事儿想问你……你有没有觉得你师父最近很不对劲？咱们两个一起讨论一下，分析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听九华仙尊说完来意，碧桃真想当场抱住他老人家的大腿嚎啕大哭！
“仙尊！您再不把我师父的小情绪给解决好，我就要吃那些助长修为的丹药吃得噎死去了！”
看到碧桃把小嘴一瘪好像要哭，九华仙尊赶紧给她比了个“打住”的手势：“要哭你等会儿再哭。”
碧桃抽噎了一下，很是乖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仙尊您说，我听着。”
得了碧桃这话，九华仙尊立即将自己一早准备好的那些话，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倒给了碧桃听。
听完九华仙尊的话，碧桃真真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笑还是哭了。
“仙尊……”碧桃欲言又止了好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把心底的吐槽给问出来了，“您在遇到我师父之前，是不是没有喜欢过其他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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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碧桃的提问，九华仙尊十分坦然：“你说的是情爱方面的喜欢吗？那确实是没有。”
九华仙尊话音方落，碧桃就忍不住在心里喝彩了一声——好家伙！
好家伙！谁能想得到啊？！堂堂道一仙门的九华仙尊，活了快一万岁了，居然没有喜欢过女人？！
难怪都不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呢！
得了九华仙尊的准话，碧桃老气横秋地长叹了一声，道：“那您有和别人双修过的经验吗？”
九华仙尊干脆利落地回答道：“没有。”
九华仙尊话音一落，碧桃就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当时您直接这么和我师父说不就结了？！您干嘛反问她啊？！”
九华仙尊没明白：“我那样回答有什么不对吗？”
碧桃无奈扶额：“您那样回答，我师父会误以为您是承认了的！”
九华仙尊拧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可就算我承认了，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再说了……我也没承认啊！”
顿了顿，九华仙尊又补充道：“而且双修不过是诸多修炼法门中的一种，有什么好生气的？！”
碧桃觉得自己要败给九华仙尊这个万年老直男了。
沉下心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碧桃决定换个角度问九华仙尊：“仙尊，既然您觉得双修是和吃饭睡觉一样自然而然的事情，那您当年为何不与其他的女人一道儿双修？！”
“我又不喜欢她们，为何要与她们双修？”
九华仙尊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双修能迅速地提升您的修为啊！”
“我又不是悟性低的人，不需要走这样的捷径。”
“那……那您可以帮助别人啊！”
“别人关我什么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法缘，她们靠自己便是。”
“对嘛！”碧桃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既然各人各有自己的法缘，那您这般的身份，为什么偏偏就愿意和我师父双修呢？！仅仅是因为想要帮她迅速地提升修为，飞升混元？！”
“那当然不是！”九华仙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地回答到，“我愿意同她双修，自然是因为我……”
话说到这儿，九华仙尊的舌头猛地打了个结。
这时候，他才发现，顾盼早就在他的心里种下了种子。
而现在，这颗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了。
发觉九华仙尊久久不言语，碧桃也不催促他，只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期待他的回答。
果然，长久的静默过去，九华仙尊终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我愿意同她双修，自然是因为我……喜欢她。”
☆、锦初上仙【十九】
第 19 章
碧桃也算是见证了顾盼和九华仙尊从初识到同行相处，再到相知、情愫暗生的全过程的了。
现在听到九华仙尊如此坦诚地说出自己对顾盼的感情，碧桃一个没忍住，差点儿把嘴角给咧到了耳根处。
九华仙尊说完这句话，看到碧桃那喜不自禁的模样，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瞬间，九华仙尊的耳朵红了。
红得要滴下血来。
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到九华仙尊不好意思，碧桃不收敛着便罢，还冲着九华仙尊挤眉弄眼的，揶揄他道：“仙尊，您和我在这儿说这些没用啊~我师父又不知道！您要说，也得当着我师父的面说不是？”
好家伙，碧桃话音一落，九华仙尊这回连面颊都红了。
但是九华仙尊没有回避碧桃的话。
清咳了一声，九华仙尊正面回答碧桃道：“你说的我都明白。等回头……我会好好地告诉她，我对她的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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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碧桃这么一点拨，九华仙尊明白了自己对顾盼的心。
明白自己的心之后，九华仙尊一刻也等不住，马上就掐算顾盼眼下所在的方位，想要去找她。
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九华仙尊刚要施展法术，顾盼来了。
在看到顾盼的那一刹那，九华仙尊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停顿了一下。
然后，急速地跳动起来。
就像……这颗心是因为她，而跳动着。
九华仙尊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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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款款走到了九华仙尊的面前。
“仙尊。”
“锦初……”
顾盼同九华仙尊见了礼，一抬头，就落入了他浩瀚如夜海的眼眸之中。
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顾盼飞快地将自己的眼神挪开：“仙尊，我有话要同您说。”
九华仙尊默了一默，回答：“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片刻的宁静后，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道：“那你（您）先说。”
这样的默契令顾盼和九华仙尊都不由得一愣。
看着九华仙尊脸上那与自己脸上一模一样的惊讶，顾盼忍不住笑了：“那我先说吧。”
这是顾盼这么多天来，头一次露出笑容。
九华仙尊心里猛地地一松，也跟着笑了：“好，你先说。”
得了九华仙尊这句话，顾盼垂下眼睫，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仙尊，这几天我有认真地想过了……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您这般放下身段，多般提携我这个后辈，甚至还愿意通过双修这个途径为我提升修为，我应当感激才是，怎么还好意思和你生气呢？”
顾盼这番话说得客气又疏离，听得九华仙尊整个人都懵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九华仙尊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而顾盼仍在继续往下说：“仙尊，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才做出这样的提议的。但对于我来说，双修的时候要做的那些事情……只能和特定的人做，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的。所以，很抱歉要拒绝您的好意了。修行一事本就不该急于求成，而且我现在已经入了阳神境界，修为远比您刚刚认识我的时候精进很多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接下来，让我一个人通过自身的努力提升修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