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独宠/刺杀暴君失败后(119)

作者:酒时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而敖登……神色难辨是喜是怒,无波无澜,像是习惯了。

二人僵持着,姜珥也没有去接那斗篷,先一步离去,敖登跟着,离得近了还能听见姜珥回身冷淡地道:“你离我远一点。”

敖登没说什么,只是把斗篷披到她身后,可是很快又被扯下丢到地上。

姜珥活似个浑身长满刺的小刺猬,跑着逃着走开。

敖登在身后叫她:“姜珥!给我站住!”

这厢反倒是催得她越跑越急,好似身后是什么要夺命的凶神恶煞。

敖登人高马大,追过去也很快,扼住姜珥手腕时,姜珥回身就重重咬了一口。

两个身子纠缠着,谁也没退步,敖登眉心微蹙,一声不吭,直待姜珥松口,手上赫然是一排深深的牙印。

敖登抬眸看她,嗓音沉沉:“闹够了没有?”

姜珥丝毫不怵,推开他一字一句道:“除非你死,以命抵命,方才算够!”

圆帐这里,桑汀拧紧了眉,此时眼前落下一道阴影,是去而复返的稽晟。

“回去,风大。”稽晟揽着她进屋去。

桑汀忍不住说:“我瞧着敖大人和敖夫人有些不对。”

“没什么不对。”稽晟根本不关心旁人的私事。

意识到这一点,桑汀心底那点担忧也只得压下,转为问:“院首先生说什么了?还要避开我说……”

稽晟眉目深沉,良久不语。

桑汀有些忐忑不定,轻轻扯着男人的衣袖:“你倒是说话呀?”

难不成是她身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时稽晟忽然抱住她。

桑汀不由得着急了:“你,你别吓我啊!”

稽晟说:“是我不好。”

“啊?”她一头雾水,急急挣脱开这个怀抱,才看到男人黯淡的神色,晦暗的眸中似有自责涌动。

稽晟嗓音艰涩地道:“自当年一箭,你身子虚弱,我不该索取无度。”

桑汀懵懵地明白过来,一时又好气又好笑,反过来安慰他说:“慢慢调养就是了,哪里是你的错处,别自责啦。”

“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胡说什么?”稽晟沉声打断她,很快将人抱进怀里,男人的胸膛宽厚而炙热,桑汀的情绪却慢慢低落了。

彼时她还没有想到为了她的身子,东启帝能克制到何种地步。

互相理解和包容,约莫是他们潜意识里都在为对方考量。

午后有北风袭来,加之桑汀身子不适,草原不宜久待,一行人提前回宫。

果不其然,回宫后两日就淅淅沥沥地下了场冬雨,气温比之前寒了许多,腊八过后,年关更近了,江都城湿冷,鲜少有飘雪。

冬雨停歇后,庭院的雪梅悄然绽开花苞。

其阿婆差人去折了几支回来,桑汀瞧了欣喜,插.进花瓶后便想送去东辰殿,又犹豫不决。

回宫后稽晟变得很忙,下朝后时常聚集大臣议事,回来的时候也越来越晚,朝堂政治他不说的,她也不会过问再多。

然而合欢宫与东辰殿只相隔一条宫道,很近很近,想见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不到,桑汀还是忍不住去了。

她想,若稽晟在忙,她悄声回来便是了,几步路一点儿都不碍事。

然而万万没想到,等待她的竟是一道血光。

第88章 . 标题好难想 ……

东辰殿的高门上悬着一块漆黑的牌匾, 威严而肃穆。

桑汀才走到廊檐下,便见一道鲜血飞溅到门上,紧接而来的还有一声重重的“碰”声, 是染了鲜血的身躯被利器钉在门上。

白梅胜雪, 一如桑汀精致却骤然失了颜色的脸庞。

她就那么怔在原地,握住瓷瓶的手指阵阵发紧。

几日都不曾过来, 今日竟……来的真不是时候。

“走……”桑汀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阿婆,我们回去。”

其阿婆赶紧握住她僵硬的手:“娘娘,娘娘,您别怕,老奴这就带你回宫。”

此时, 殿内的厉声呵斥钻入耳里:“你稽六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朕?睁开你的狗眼瞧瞧, 这天底下谁敢忤逆朕?”

听出是稽晟的声音, 桑汀微不可查的颤栗一下, 步子踉跄着急急转身离开。漫天的冷风中, 霞粉色的裙摆漾出轻盈的弧度。

身后还有微弱沙哑的残喘声,是稽六的:“稽…稽晟……你迟早会,众叛亲离!”

再多的话, 被风吹散了。

桑汀大脑一片空白地回到合欢宫, 身子便软在了软榻上。

其阿婆满面愁容,小心抽走她手里的花瓶,换了一杯热汤来, 正要宽慰几句,

殿外就有宫人来通传:“娘娘,敖夫人来了,此刻正在偏殿候着。”

几日前姜珥说好要来的。

其阿婆犹豫几番, 朝宫人挥手。

桑汀却对其阿婆摇了摇头,笑得虽有些勉强,不过也没有先前那么惧怕了。

枕边人的狠辣手段她是早早知晓了的,只是见惯了稽晟的温和与细致,如今再观,多少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稽晟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她顿了顿,才清清嗓子,温和道:“快去请敖夫人过来吧。”

宫人退去,其阿婆也不再说什么,将梅花置在窗棂上,转身去备热茶和小食糕点。

姜珥手里提着东西进到殿内,目光才一触及桑汀,登时蹙起眉:“你的脸色怎么比前些日子更差了?”

“有吗?”桑汀愣愣地摸了摸脸颊。

姜珥放了东西,伸手探她额头:“太凉了。”随后左右看看,拿了毛毯过来盖到她腿上。

桑汀倒是微微愣住。

以前姜珥唯唯诺诺,在外人面前总是不自在。

“还愣着做什么?”姜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再不喝就凉了。”

“……哦。”桑汀倏的回神过来,手里捧着的热汤温温的,她一连喝了两口,然后去妆台拿来一个匣子递给姜珥。

里面都是些值钱的珠宝首饰,不是皇宫的东西,尽数都是父亲给她备的嫁妆,虽与稽晟给她的不能比,却也是足足有余。

桑汀想了想,还是问了句:“敖……姜珥,你要拿这些去做什么?”

“不做什么。”姜珥语气淡淡的,反倒认真叮嘱她:“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是药三分毒,平日里多注意,别以为他能事事备至。”

听这话,桑汀不由得失笑,稽晟待她如何她心中自然有数,只是再次惊叹于姜珥的变化:“你真的变了。”

姜珥捂紧匣子,“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聪明了。”

“是吗?”桑汀说,“你比之前气性大了。或是说,底气足了,言语间都有骨子傲人的自信。”

“本小姐向来如此。”从前东夷谁人不知,姜家大小姐千娇万宠,脾气最是骄横。

其阿婆端来热茶一类,也挪了圆凳过来,招呼道:“敖夫人快坐下。”

听闻一个敖字,姜珥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不了——”

桑汀笑盈盈地道:“快坐下和我说说话。”

她声音总是软软的,多数是柔和,自然也透着娇气,却并不显得嗲。

姜珥一副勉为其难的神色,这才坐下,指了指小几上的食盒说:“给你带了糯米糕。”

“你竟还记得!”桑汀喜欢软软糯糯的糕点,这便揭开盒子捏了一块来吃,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儿。

先前在东辰殿外受的惊吓终于缓下去了。

姜珥看着那双漂亮含笑的眼睛,轻轻说了句:“该记的不该记的,都记得了。”

桑汀不由得问:“这叫什么话?”

姜珥却捏了块糯米糕放到她嘴里:“吃你的糯米糕。”

桑汀又惊讶又迷茫,可是糕点堵住了嘴,杏眸雾蒙蒙的,涌上些委屈来。

她不知道这个可怜兮兮的模样有多招人疼,姜珥一个女子瞧了都心生怜爱。更别说是东启帝。

姜珥忍不住笑了声:“等我的海纳百川开业,定要请你去。”说完,她很快补充:“海纳百川将是整个江都城最盛大最有排面的酒楼,而我姜珥,将是江都城最富有的女人!”

桑汀抿唇笑了笑,糕点咽下了,她开口:“为什么呀?”

姜珥顿了顿,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神色却黯了些。

姜珥默了会子才说::“这天底下活得最自由自在的,不是有权,就是有钱,从前我倚仗父母兄长,活得恣意自在,如今他们都不在了,我一个女子,要想谋权难如上青天,便也只剩下谋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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