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一起了,只是答应了我的告白,不等于她答应了我的求婚,更不等于单伯父对我没意见。”
“嘿。”白嘉树笑得张扬:“那你去偷她户口本嘛!”
“??????????”
“你说啥呢?偷户口本我也要能先进得了她家的家门。”
转过头,阮一诺觉得问题很大,“你就是这么干的?”
“没有。”白嘉树耸肩答道:“我第一次去我老丈人家就和他们一家子的人处的都不错,然后该走的程序都走了之后我老丈人就把他家的户口本给我了啊。这有啥难的。”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不应该是,叶褚言一直都不答应你的求婚么?”
见阮一诺沉默着,白嘉树也没什么建议性的办法提供给他。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是叶褚言,或者是单今宵,肯定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松了口——毕竟被伤害过的人,再面对加害者时,身上的刺总是竖着的。
阮一诺也不指望能从白嘉树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建议,但也开始思考起来这个问题。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追言言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显而易见——单今宵。
几次约会,无论是在咖啡厅、电影院、公园、海岸、山顶、甚至是邮轮上,都能被单今宵“正好”遇上,然后用各种理由带走叶褚言。
谁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你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你找个时间和单伯父好好聊聊?”
这大概是白嘉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阮一诺点了点头,觉得办法可行。
于是当晚便同叶褚言商量着,等到了合适的时间,要不他去单家拜访一下她的父母。
“那好呀,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好把时间空出来,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嗯?”阮一诺把事情告诉叶褚言的原因又不是想让叶褚言陪着自己,只是觉得他如果不声不响的去了但是不让叶褚言知道这不好,但是:“我觉得你爸本来就不满意我和你在一起,你还特意因为这个陪我一起回去,这样不是更会让伯父觉得我/诱/拐/你啊?”
“噗——”叶褚言失笑,“那难道这不是事实么?”
“……”阮一诺笑不出来。
“不论我爸对你是什么态度,可是结果是要我们两个一起去承担的呀。”
叶褚言声音软软的,阮一诺想,如果他们现在面对面的话,他大概是一定要保住她的,然后把头埋到她颈侧,这样她就不会发现他的眼泪。
“好,那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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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雄心壮志是一回事,到了单家的饭桌上,一切似乎就成了另一件事。
阮一诺坐的笔直,西装革履的,连吃饭也不曾松懈下来一刻,倒是让其他人也觉得气氛肃穆起来,连带着叶褚言也紧张兮兮。
于是叶褚言将手伸到了桌下,逮住阮一诺的腿,狠狠掐了一把。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单今宵的眼睛。单今宵轻轻“哼”了一声,叶褚言便松开了手,拿起桌面上的酒瓶,倒到了单今宵面前已经空了的酒杯里,单今宵的脸色这才又缓和了过来。
饭后,佣人收拾餐桌,叶褚言陪已经升到了高中的妹妹写作业。
阮一诺先前做了许多功课——第一次来女方家中要带礼物,要会说话,要帮忙做饭洗碗。
而实操的他:单家什么都不缺,但是买补品永远都不会错!于是提了两根五十厘米长的人参到了单家。然而当他当着单今宵的面打开礼盒时,单今宵的面色并不是十分的好。
之后的事情就更是他做什么都轮不上了。
单今宵见过他之后便回了书房处理公务,伯母出门了,一直到晚饭时间也没回来,问过叶褚言之后才知道,是上个月就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外出度假了。
剩下的妹妹下课回来之后同他打了招呼,然后便乖乖地回了自己房间去写作业。
剩下他,和叶褚言两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说话也不敢大声。
至于帮忙做晚饭,帮忙洗碗,这些都有佣人来做了——叶褚言不常在家之后,单父就请了厨师和佣人负责这些事,不再亲自做、也不让妻子做了。
正当阮一诺直挺挺地坐在客厅,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攻略,或者是哪里做错了,要不直接去和单今宵告别的时候,单今宵从书房走了出来,阮一诺听到声音后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了声“伯父”。
单今宵看了他一眼,推了推自己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来陪我下盘棋么?很久没人陪我下棋了。”
另一边,说是陪妹妹写作业,但其实一直趴在门上听着门外动静的叶褚言突然从楼上的扶手处探出头来:“他不会这个,要不爸我陪您下?”
“你?”单今宵抬头看叶褚言,想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之前在家许久,愣是一次也不曾主动陪他下棋,说话的语气便更阴阳怪气了些,“哪都有你,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该干嘛干嘛。”
叶褚言还欲开口,却看见阮一诺同她对了个嘴型。
他说,放心吧。
之后阮一诺和爸爸到底是纯下棋,还是一边下棋一边聊天,还是接着说话的由头纯聊天,再或者进了房间之后爸爸反手把阮一诺毒打一顿,叶褚言就不得而知。
今天刚回家的时候,她看着阮一诺打开自己拎了一路的礼盒,看到里面老长、十分粗壮的人参的时候人都傻了。
就算不知道也没有先查一下,再不济先问问她也行——单今宵今年也才刚五十出头,地方散打比赛的冠军已经拿了好多年。阮一诺怎么就能想到,送人参?
那不都是送七十往上的养老组人员的么?
叶褚言就只希望他们两个是纯下棋,没有做什么赌约就好——至少国际象棋的话,单今宵还从来没输过谁。也因为从来没有人能赢得过他,除了阿姨愿意陪他之外,从来也没人爱陪他玩。
幸而两个小时之后,阮一诺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地又出现在了她面前,而且父亲看起来,表情也不像方才那般冷硬,瞧着应该二人相处不像她想象的那般电光火石。叶褚言稍稍松了口气。
至于再晚一些,虽然单今宵表示了,阮一诺留下的话有的是客房可以给他挑,但根据看过的多方攻略,即使对方主动开口,留宿下来也是一项非常严重的扣分项,于是边告辞了。
叶褚言本想送阮一诺出大门,但被阮一诺拦住了。
“不用啦,想多和我待会儿我明天早早来接你就是,伯父还在呢。”
叶褚言当然才不是只是想送阮一诺离开。小狐狸似的朝客厅看了看,发现父亲并没关注他们这边之后,便小声神神秘秘地问阮一诺:“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这个嘛……男人间的秘密。”
“嗯?”荒唐的答案。
“别想了,回房间吧。”他答应了单今宵,今晚的对话不告诉任何人的。
叶褚言撇了撇嘴,朝阮一诺伸出了手,“那抱抱。”
“好~抱~”
两人在门前抱在了一起,亲密又无间。
“嘁。”一直借着墙边的镜子观察他们二人的单今宵嘁了声,“又不是生离死别了。”
有什么好的?没有不也活着?
第40章 正文完结欧耶!
在叶褚言不知道的时候,阮一诺还独自去拜访了叶令云。无论如何,她到底还是叶褚言的生母,虽然生养之恩这些话对于一些人来说,不过是个笑话。
叶令云也很诧异于阮一诺的到来:“我还以为我真是白养了叶褚言那个小白眼狼这么多年,哼,要我说还得是双双对我好,别管婚姻幸不幸福,好歹心里还知道她还有我这个妈。”
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要把这些不知道是哪里积攒出来的怨气一股脑地都撒到阮一诺头上才好,听得阮一诺阵阵皱眉,但并说不出什么话来。
也不是无法反驳,能反驳的话太多了。他只是莫名地想起来叶褚言,和交集并不多的许双双,这么多年,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么……
阮一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终究是一直也没拿出来——他来之前开了张银行卡,里面有五千万。
这之前当然也是和阮震裕提到过,阮震裕点了头的。不因为其他什么别的,一开始他们只是觉得,毕竟是叶褚言的母亲。可现在阮一诺不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