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打她电话,想阻止她这一疯狂的行为。
哪知,之前的她是真的生气了,现在不接电话。
他现在在医院办公室,本来是打算打了电话给她就回家去了,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手机屏幕,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回家,等过一会儿再打也不迟。
于是,他收拾了收拾,就回家去了。
甚至洗了个澡,就这么一磨蹭,就磨蹭到了九点。
又打电话给她。
哪知,她不接。就发了个信息给他,说,岑医生,你别打扰我了,我现在正在积累勇气,明天我芽芽会独力证明给你们看的,我们家的药不是假药。
放下手机后,她就在那里凝神聚气,还打坐,自以为好像勇气已有如山河汇聚般,在体内凝聚了。
其实*都没有,原本的胆量也没有壮大。
她就永远像她妈说她的那样,表面功夫做得比谁都好,可是实际的东西一样没提升。
在这里打坐打得好像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名高人了似的,其实胆子还只是鼠量。
不过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她认为这样是可以积聚能量的。
可是,还没有积聚一会儿,手机就又响了。
她都快被烦死了,怒睁开眼,拿起手机就准备接听,要对岑斐说,不要打扰她。
接了起来,朝他看了一眼。
他也看了她一眼。
看到她穿着兔子头睡衣,好像是坐在床上的样子。
“你在干嘛?”
“打坐。”
“……”
他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说:“你就真那么想证明你的药好不好用吗?”
“是啊。”其实不是她想不想,而是她必须得这么做,否则系统就说要解绑什么的,还拿不到一万点积分。
“那好吧,明天我带你出去试。到时你坐在车上先看着行不行?”
“嗯?这样吗?”
但想了想,不妥不妥,岑医生比较重要,还是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所以,她就提议说:“不如你在车上,拿着枪,我出去,要是你看到它们要咬我了,你就帮我打死它们。”
“明天再说吧。”
【二更:一颗鼠胆。】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岑医生来找上官芽芽,他的车绕到了她便利店的后面。
她由后门出去,上了他的车。
发现他车上的枪有两支。
她是背了她那只书包出来的,书包里放了二十贴的心跳掩盖贴,还放了三瓶驱尸喷雾。
虽说按照说明书来说,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可是她还是拿了这么多来。
她觉得,有备无患。
她本人在家里的时候,已经贴好了。
上了车后,还问岑医生要不要贴。
他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拿来吧。”
然后当着她的面,解开了衬衫扣子,将那张像膏药一样的心跳掩盖贴贴上了身。
她盯着他解开的扣子看,两眼不经意地打量着他裸|露的上半身,心中想着的是:嗯……之前查看岑医生的人生重大事件梳理,上面好像是说岑医生以后会终生不婚的吧?记得应该是这样的,他先是实验室发生了爆炸,他本人变成了植物人,一昏迷就昏迷了十五年,开始昏迷的时间是五年后,现在他二十五岁,五年后是三十岁,开始昏……然后四十五岁才醒过来,再次研究出疫苗,解除疫情……天哪,岑医生的男模身材,不结婚好像好可惜的呢……
她正在想着他以后的事。
所以眼睛一直看着忘了挪动位置。
他扣好上衣扣子,伸手撸了一撸她的后脑勺。
“行了,别看了,哪里学的这么色。”
“额?啊?”抬眼对上他的眼。
“不不不不不,你误会了,岑医生,我没有很色,我就是在想你这样的人不结婚很可惜。”
他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感觉越描越黑。
“小姑娘,我结不结婚的关你什么事?”
“……”
切,就关心一下他将来的生活,还被他这样说。
所以她也不说话了。
并将目光移向窗外。
但过了一会儿,她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虽然自己知道了岑医生未来的人生重大事件,可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万一自己也无力回天,那可怎么办?也就是说,岑医生的人生就是那么既定的,她不管尽多大的努力,也改变不了他将来的事?那可怎么办?
那也就意味着,他就是会那么惨,一昏昏十五年,醒来时四十五岁,并且孤独终老,就算当了一名医学大佬,也没有办法改变他不婚无子的人生。
哦对了,记得重大事件梳理上好像还说了,他的爸妈和一个弟弟,都会死于这场疫情动乱之中。
天哪,没有家人,也没有老婆孩子。
说真的,真的是惨。
而且关键的关键是,他一个人昏十五年,就意味着全人类都要等十五年……
反观自己……
反观自己,这么久以来,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
每天过得浑浑噩噩,只知道享受,一点苦也吃不得。
自己之前发下的很重的心愿,说要拯救岑医生未来的人生,也就是等于说是拯救了全人类的希望的。而这个心愿,就在之后那一个月的吃吃喝喝与各种享受之中度过了,似乎就那么烟消云散了,早不记得还有这档子事了。
呵……
这应该吗?
自己再这样懦弱下去,以后真的没办法帮助到岑医生一分一毫。
不应该,实在不应该。
相信以后帮助岑医生解决他人生的危难,是需要她做很多勇敢的事的,而她却一直这样……只有一颗鼠胆……
可是,她也有话要说,鼠胆这东西是天生的啊,又不是说练两天就能变成豹子胆。
哪知,她正在想着,就听到系统在她脑中对她说:唉,你就专注在今天要干的事上面行不行,东想西想的,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爱想东西。
她也没回应,反正就是跟着岑医生去找丧尸了。
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在路上好像看不到什么丧尸。
他们路过了很多以前的商场与店铺,现在全是关门的状态。
老板们都只是关门了,一大部分货品都已经在疫情发生后,第一时间被军用货车运往基地内了,属于政府专项采购,这些老板一次性得到一大笔钱,他们有些人觉得挺高兴的,有些却在愁这笔买卖之后的收入来源。
而人们似乎还都抱有希望,觉得疫情总是会解除的,以后还是会回归到原有的生活的。
所以还并没有出现大规模打砸的现象,外面的小城市里,只是空城,却并没有满目疮痍。
一切都还是显得有序的,只是太过寂静,没有车声,没有人声,只有点虫声与鸟声,感觉很恐怖。
“咦,怪事了,怎么今天一个都看不到呢?”
正说着,就看到了远处有几个。
“岑医生,看,那边有几个。”
“好,我们过去。”
他把车开过去。
就准备要下车试药。
却被她拉住。
“岑医生,让我去吧,我对我爸妈研究出来的药,还是有信心的。”
“你爸妈研究出来的?”
他想了半天,问:“上官……上官……你别告诉我你爸就是上官启安。”
“对呀!你怎么知道。”
“啊?真的是啊?”
“是啊是啊,我爸是上官启安。”
——当代最有名的物理学家。
然后她妈是当代最有名的生化学家。
她哥是研究新能源的,是新能源领域最年轻的科学家。
岑斐上下打量了一下上官芽芽。
“所以,你是他们的小孩……”
“对啊。”
“……”他脸上明显有一种难以至信的表情。
“所以你爸是物理学家的那个上官启安对吧。”他还在想,会不会是第二个上官启安,因为实在想象不出物理学家那个上官启安会生出上官芽芽这种女儿。
“对啊,就是他……”
到了这里,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他就是不相信,不信她是他们的女儿,就跟她爸妈科研单位的同事一个德行,全都不相信她是他们的女儿。
她沮丧地垂下了头。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她落寞地摆了摆手,“算了,不要紧。”
反正从小被质疑到大,也不差这一个两个质疑了。其实,说真的,她一直有意针对她哥,撒娇耍赖“勒索”,要他给她零花钱,全都是因为她从小就妒忌他,凭什么一样是爸妈的小孩,他走出去就金光闪闪,是年轻有为的科学家,拿着研究所的高工资,而她就是智商过没过百都不知道的,上三流大学,学习一种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学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