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后,顾月儿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
青年放下他捂着她朱唇的手,他站起身来,将她抱到床榻之上,垂垂纱幔之外,顾月儿听着隔壁搜查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
男人的大手扯开她腰间的系带,半遮香肩的薄衫,就着他手上的动作慢慢褪去,春光一片乍现。
尽管事先做好了准备,顾月儿还是被身旁男人的举止给惊到。
就在她抵触着身旁人继续动作时,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磁性,“你应该不想永远都待在这儿吧......顾小姐!”
温热的气息徐徐的吐在她脖颈的肌肤上,空气中莫名添了几许暧昧的味道。
听了话,男人身下的少女目光微微一滞,还不待她反应过来......
“你......唔......”顾月儿就瞧着眼前蓦然被放大的脸,她脑袋仿佛一下子放空,紧接着,就觉着自己唇瓣一凉,身体里的呼吸骤然间被剥夺。
就在她想要挣扎开眼前青年的亲吻之时,屋外的木门“砰”的一声被重重推开,紧贴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抬手从榻旁拿过被褥,轻柔的搭在她身上。
顾月儿以为扣着她腰身的男人,会在这时停下动作。
只是,他却丝毫没有止住他的亲吻,反而变得更加过分。
眼前的男人突然用力,一手扣住她的后脑,继续加深俩人之间的深吻。
榻上被男人深深亲吻着不肯放过的少女,似乎像要窒息了般,她纤嫩的小手用力推拒着身上之人。
隔着浅浅的距离,她赶紧呼吸了口气,结果又被陈明州揽紧腰身,再次加深了这吻,最后从那姝色少女的口中,只溢出了清清浅浅的呜咽呻【吟】声。
烛火潋滟,香气氤氲。
透着垂垂的海棠勾丝纱幔,映出榻上两人如藤蔓交【缠】的身影,还有不时地,从纱幔内溢出破碎的低吟......
屋外突然闯进来的几个护卫,看到听到的就是这样的旖旎场景。
“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这时候进来!”海棠勾丝的纱幔之内,陈明州冰冷的语气蓦然乍起。
听了声后,其中一人拱手回道:“松华山今夜突然涌进了个贼人,小的们正在寨子四处搜查,给您造成的不便,还请贵人见谅。”
“你也瞧着了,这儿哪儿有什么贼人,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话落,顾月儿隐约听见刀剑出鞘的声响,但似乎被什么人阻拦,又给放了回去......
刚才,鱼贯而入进来的一行人,渐渐远去。
而紧紧桎梏于她身上的男子,也在门外脚步声消失之后,缓缓收起了他的动作。
仰卧在绣着鸳鸯戏水大红被褥内的顾月儿,仿佛得了水的鱼儿一般,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少女的鬓发因着刚才的举止几分散乱,双颊之上却不知何时浮上了几抹红霞,少女的身子也由着她紧促的呼吸,轻轻颤动了起来。
此时的顾月儿,像极了春日里,墙角之下随风轻轻颤动的花枝,忍不住让人想要采撷而下。
瞧着榻上少女微微喘息,眸似秋水的动人模样,陈明州不由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顾月儿瞥到眼前男子目光中的嘲意,她心绪仿佛平静的湖水般,波澜不惊。
她一面因呼吸不畅轻轻喘息,一面纤嫩指尖将褪至身前的薄衫,勾至削肩。
顾月儿丝毫不在意眼前男子面上的嘲弄,除却她早已知道陈明州真实的性情外,也是因为她自己,的确另有所求。
远在几十里路外的河间府,依旧落雪纷纷,柳絮般的雪花飘扬在夜色之中,仿佛千树万树的梨花盛开一般。
就在松华山上,聚集了大楚各地赌坊......
而举办赌技魁首争夺大赛之时,河间府的巡抚衙门内,同样也集聚了一队精兵锐将。
而从松华山行至河间府的一路官道上,一身劲装的男子,他手扯缰绳,脚蹬马腹,于冬日的风雪夜中,奔速前行,终于翌日的黎明之际,赶到了河间府的巡抚衙门前。
男子从骏马上一跃而下,他携着昨日主子交付于他的步辇图,脚步匆匆的朝着巡抚衙门内院方向赶去。
......
也在那劲装男子骑着骏马赶至河间府时,另一条官道上,沈府一行人拾掇妥当了行装,沿着行人来来往往的大道,车马摇晃的朝着城门口走去。
几日来下的大雪,此刻终于停下,远处的山脊,城楼的高墙,绵延的青石砖铺就的官道上全是积雪。
沈昀卿手掀起车帘,微微仰头,看着厚重黯淡冬日下的凌晨风景,东边天际微微吐露出几丝鱼肚白的光亮。
瞧着车马越来靠近的城楼,一路上都不见那纠缠许久的身影,端坐在车厢内,身着浅绿暗纹直缀的沈昀卿不由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抛却了什么累赘般,让他从未如此的放松。
第十四章 烛火潋滟,美人如玉
想起这几年,那女子一直对他的纠缠不休,还有......他心里就觉厌恶的很。
闭着双眼的沈昀卿,他忍不住就轻轻蹙起了眉头。
“少爷,您有哪里不舒服吗?”瞧着沈昀卿的脸色不大好看,陪着他身旁的侍从小声问道。
听了耳旁的声后,隽雅少年只低低的应了一声“无事。”便没再开口。
于是,车厢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此刻,只有冬日里凌冽的寒风,扑簌着马车的青布帘子呼呼作响。
车马晃晃悠悠的行驶而过,带着一股清冷寒凉的空气,从青布帘子的间隙,丝丝缕缕的蹿了进来。
出了城楼后,耳畔边渐渐没了城内小贩的叫卖声,也没了官道上行人来往之时,热闹喧嗔的吵闹。
沈昀卿也在这时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隔着被寒风吹起的青布帘子,他抬眼看着车外白茫一片。他回过身,看着远处高大巍峨的城楼屹立于绵延不见尽头的大雪之中。
瞧着马车渐行渐远,远处的巍峨城楼也慢慢的隐匿于他的视野之中。
沈昀卿倏然想起三年前来河间府之时,首先映入他眼中的便是这座巍峨庄严的城楼,却没想到时间竟是过得这般快。
三年的时光,不长不短,虽说他在河间府度过了他人生之中,最为珍贵的三年,但沈昀卿对此处,却没有丝毫的留恋。
尤其是在遇到了顾家的嫡女顾月儿之后,他心中无时无刻想着的,都是早些逃离该地。
而现下,沈昀卿的父亲官位升迁,全府启程华京。
如今终于算是摆脱了那位顾家小姐,但沈昀卿的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了种,说不出来的烦闷。
沈昀卿他自来给人便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的少年公子形象,就连之前见过他一面的当朝太傅,也曾称赞过他是世上少见的心思沉稳之人。
但在遇到,和见识了顾月儿对他的纠缠之后,一贯以温润著称的沈昀卿。
却一次又一次的破功,在她跟前,他将自己最为丑陋的一面都给呈现了出来。
一想到这几年,顾家那位小姐给他心里带来的那些不痛快。
沈昀卿对待她,于是,也变得更加厌恶起来。
觉察出自己的情绪又一次被那少女影响,车内身着浅绿直缀的男子,他面色瞧着似乎又冰冷了几分。
沈昀卿薄唇微微一抿,他敛下眼眸,将目光从车窗外,缓缓地收了回来。
沈昀卿理了理自己有些被压褶皱的袖角,随后闭上了双眼,伴着马车行驶的吱呀声,沈昀卿放空了自己的思绪。
被大雪覆盖的官道上,只见沈府一行人慢慢向华京城的方向行去。
约莫只过了半时辰左右,沈昀卿耳畔霍然生起了阵阵马蹄踏在雪地的声响,一支精兵锐将从他们身后赶来,气势磅礴。
父亲沈从文在前下令止住了前进的步伐,随后,沈府一行人给身后的那群武将让出官道,沈昀卿手轻轻掀开车帘一角,瞧着那些手执金戈的武将,匆急策马前行。
瞥看这场阵势,仿佛前方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而此时的松华山上,三年一度的赌技大赛,慢慢拉开了序幕。
晨曦微微亮,陈明州手从榻旁的博古架上,拿过自己的墨色斗篷,只随意的披在了肩上,他起身行至隔窗前,轻轻推开菱花细纹的隔窗。
刚下过一夜大雪,抬眼望去,整片山林皆是皑皑白雪,似是看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