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界了(27)

这人小时候多娇气,碰着哪了都要疼半天,他不敢想司涂掉进冰河里是什么样子。

他恨不得这是她为博同情胡编的。

一路沉默,进了繁星,碰到的工作人员自觉打招呼,可季文暻脸黑的可怕,招呼刚说出“季总”两个字,后面就消音了。

司涂被一路拽着手腕到了总裁办公室。

季文暻进门,胳膊一用力,司涂被甩了进来,还没等她回神,又被人按在了门后。

季文暻眼中狂风暴雨,眼眶发红。

她抬手,食指想要触摸他的眼,却在半路被打掉。

“司涂,我以为你在法国过着多么快活潇洒的日子,才能狠心丢下我不管,可现在你和我说你差点死掉。”

他咬牙切齿,“你到底图什么!”

司涂抬起他的手,掌心贴着自己脸颊蹭了蹭,“我错了。”

“我那时真的承受不了那么多,我怕......”

捕捉到她及时止住的话,季文暻问:“你怕什么。”

他觉得可笑,两个人都那么痛,痛了四年,满目疮痍,伤痕累累,他至少以为她过得多坦荡自在,就像一见面就能叫他二哥,结果却说她也怀念,她也痛。

那这四年算什么。

季文暻不可能不怨。

“都过去了,别心疼我。”司涂看他神色难忍,故作轻松地安慰。

“想多了。”季文暻抽回手,后退一步。

“啊......想多了。”司涂喃喃。

说完她舔了下唇,不小心舔到了受伤的嘴角,倒抽一口气:“嘶。”

然后又要舔,脸颊被捏住,嘴角顺势嘟起。

她颤了颤睫毛,抬眸对上皱眉得季文暻。

季文暻:“别舔。”

司涂乖乖点头,可舌尖又伸了出来,粉粉嫩嫩地想要去碰季文暻的指尖。

他收手,瞪她:“疼死你算了。”

“疼死我么?”司涂看他。

季文暻不说话。

她又问:“真的要疼死我么?”

明知故问。

季文暻撇过头不去看她,却听到她小声说:“都疼死过一次了......”

这次司涂不是无功而返。

至少,整个繁星都知道,一个女孩,季总虽然不见她,但她却一路从大门到大厅,再到总裁会客厅。

最后的地方还是季文暻刚刚下达的命令,以后她来,直接带来会客室就行。

“但见不见你,是我的事。”

还耍着脾气呢。

司涂乖乖点头。

T.J的画要出售,还授权给东白美术馆处理。馆长听说后,立马把司涂打包赶上飞机。

害得司涂都没来得及和季文暻说。

下了飞机赶紧发了微信解释。

“涂!”有人叫她。

司涂抬头,徐染站在几步远,两人同步摘下墨镜,司涂抬起双臂,徐染笑了,跑了几步冲到她怀里。

“可终于回来了!”

哦,那倒不是。

司涂把人推开。

“我就回来几天,赛尔想通过我走后门。”她冲徐染挑眉。

两人坐上车,徐染轻蔑一笑,“他也想抢T.J的画?”

司涂轻仰头靠着椅背,“T.J的画,谁不想抢?”

两人相视坏笑。

司涂将车窗开了条缝儿,伸出指尖感受跳动的风。徐染看了她一眼。

这时徐染来了电话,徐染没接,直接挂了。

司涂瞥了一眼:“谁啊?”

“小骆驼,”徐染给她看对面又打来电话,“一听说我要来接你,非要跟着,让我给拒了。”

小骆驼名叫李骆,很年轻的策展,还在读大学就被徐染挖了过来兼职。

这人也是个天才,人小鬼大谁也不服,还有点傲。所以刚到东白的时候,虽然笑着,可眼里全是距离。

也就是因为这个相似的眼神,司涂对他格外照顾。

东白全是高才牛人,一个小屁孩儿,还对他们摆脸色,没人会欢迎他,李骆多骄傲他也还是个没进入社会的小孩,司涂那时候对他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仙女姐姐。

后来小屁孩不装了,也和大家打成了一片,但还是最粘司涂。

“知道你回国那天,小孩儿还偷偷抹眼泪来着,可怜的。”徐染啧啧,又挂掉他电话。

司涂笑,在李骆又一个电话过来,拿过徐染的电话,接了:“小骆驼。”

那边愣了,半天,瘪瘪地说:“你还知道回来。”

司涂装作惊讶,“小骆驼,你可别又哭啊。”

李骆大声:“谁哭啦!”

后又反应过来,“什么叫又啊!徐馆又编排我!”

司涂笑着看了徐染一眼,和李骆说了几句,答应一定会见他,才挂了电话。

她嘴角一直挂着丝丝笑意,还时不时看看自己手机。

徐染意外,司涂回国后,竟然变得鲜活了。

她太了解那个被自己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人了,看着对李骆体贴像个姐姐,对他的要求能满足就满足,可就这样的纵容,眼神里却没有温度,那样子,好像只是透过李骆去补偿一些东西。

“你变了好多。”徐染开口。

司涂一愣,笑了,“那变得好了坏了?”

“好了,”徐染说,拉住司涂的手,“很好。”

“看来你找到那些影子的主人了?”

司涂点头,“阿染,直到见到他我才知道,这四年,我过得有多糟糕,我又有多想他。”

那种想念,根本不是通过一个相似眼神就能缓解的。是深入骨髓,流进血液,是走过了很多岔口,才知道,那个人,才是她的人生终点。

第21章 . 21 “反正,很想你,是真的。”……

赛尔想要“走后门”的美梦以失败告终。

司涂和徐染鬼混了三天, 又去东白见了大家,就匆忙回国。

毕竟心心念念的人在国内。

她心焦地多一秒都呆不住了,上飞机之前还被徐染笑:“这离了人了抵抗力也没了是么,来了三天感冒了三天, 嗓音粗的我以为唐老鸭复活了。”

司涂才不管她, 把自己的航班信息发给季文暻, 说自己感冒了没带厚衣服, 法国天好冷住的地方也没个热乎气。

她说的认真,怕季文暻不信,还拇指按着语音,用她那公鸭嗓嗑了两声,嗖嗖发过去。

这要让徐染知道她把自家环绕别墅说成了设备不行的廉价旅馆, 就带回来那幅美人鱼也救不了她。

昏沉睡了一路,司涂醒了以后发觉鼻子干燥地发疼。说话之前要咳好几声才能找回音儿来。

不过倒合了她心意。

恰到好处的示弱才能让人心软,这病来的是时候。

黑色的奔驰s级低调地停在机场出口,司涂嘴角扬起笑,拉开副驾驶的门,刚一俯身想坐进去, 抬头却和司机目光相撞。

司涂慢慢收回笑,“他没来么?”

然后垂眼坐进副驾。

失落啊。她叹口气。

司机没动, 司涂没心情琢磨他,也低头没动静。

直到指节敲击挡板传来不轻不响的一声,司涂眼底有了亮光, 腾地坐直。

司机按键,挡板徐徐降下,露出季文暻看向窗外的侧脸。

鼻子高挺,侧颜无敌。

司涂冲司机不好意思一笑, 下车坐到了后面。

车里早已开足暖风,她一开门,连带起一股冷风灌进来,季文暻不动声色皱了下眉。

司涂一张口像只野鸭子,“你来啦。”

说完她自己都皱眉了,然后木着脸不说话了。

这也太难听了。

司涂自己和自己较劲呢,膝盖上被罩了件驼色厚大衣。

“谢......”

可快闭嘴吧!司涂在心里骂自己。

季文暻有事,把她送到医院,留下车和司机自己打车走了。

临走前,司涂吹暖和了要把大衣还给他,被男人冷漠地拎着大衣领紧了紧。

司涂还挺满足的,想说不用,外面很冷,出租车司机为了省钱,很多都不开暖风,可没等她开口,季文暻嫌弃地瞥了她一眼,说:“别说话。”

司涂:我#&%......

黑着脸进了病房,在看到外公那一刻,司涂内心突然温暖。

没事,还有外公呢,谁嫌弃她外公都不会嫌弃她。

司涂准备从外公这寻求一下关心。

她进门前特意咳了咳,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明些,才开门进屋。

“外公!”

声音粗的像个男人在说话。

易老正手持毛笔大马金刀地写着,听到这么粗狂豪迈的一声叫唤,毛笔直接从请帖上那一笔划出,在桌子上留下长长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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