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是价格的问题,那块地比于渊现在已经买下的这块地要贵出一半来。
“没事没事,我们价格好谈,更何况,现在我们这里贷款的政策非常优惠,你看看要不要考虑一下啊……”侯科长看着于渊就好像看着一块金子,而在于渊眼里,侯科长也是一块金子。
就在于渊正在为了南方的事情到处奔忙的时候,南桑也将自己打算去南方的事情告诉了钱二牛和钱进:“所以说,最晚就是在下半年我也要去南方那边,如果你们要跟着我去南方当然是最好的,不过那边的环境肯定没有北方这边好,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如果你们不愿意去也没有关系,现在济通这里也有几家开始做房屋装修的了,我帮你们去跟他们说说看,肯定不能让你们就这样空下来。”
钱二牛看了看儿子,心里有点打鼓,说实在的话,他是不太愿意离开济通的,现在济通距离他们老家也就是一天多的路程,回家什么都非常的方便,但是南桑真的是个很大方的老板,不但在工钱上不亏大他们,还教了他们不少本事,要是这个时候不跟着去,好像又说不过去。
钱二牛的心里不停的纠结,倒是儿子前进要比他洒脱多了,他一听说南桑要去南方立刻就拍着大腿说:“王姐,我跟你去啊!我肯定跟你去啊!我可是听了广播的,现在国家要大力的发展南方,我就琢磨着,这大力发展肯定是要盖房子呗,盖房子什么的肯定得找我们这些人啊,就算盖房子不找我们,装房子那指定得找我们了,我们哪里还愁活干,只怕到了那里挣不完的钱呢!”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老娘都还在济通呢,就要跟着去南方,你知道不知道南方有多远,去一趟多不容易,你咋就要去了呢!”钱二牛心里一着急也就立刻跟钱进喊了起来,等到喊出来之后才回神,南桑还在边上呢,于是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秀芬啊,我不是这个那个意思,我没有拦着他不让他去的意思,我就是说,我就是说……”钱二牛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虽然这两年跟着南桑干活还是挣了不少的钱,但是到底也没有改变他的本质,他越是着急,一张脸就越是涨的通红。
“我知道我知道,钱二叔,你和钱进兄弟几个回去跟家里的老娘和媳妇儿都好好的商量一下,我这只是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可没有说马上就要走啊,你们别着急。”虽然从纪元年代来的南桑从来都没有故土难离这个概念,但是并不阻碍她到了这个时代之后感受这里人的生活方式,所以,她只是笑眯眯的安慰了钱二牛。
倒是钱进在一边上皱着眉头对钱二牛说:“爹啊,这种事情你还需要考虑?这不就是跟我们村子里面原来开了那块地一样吗?谁先进去占了就是谁家的,我们当时不就是因为人多,去占了一块,这件事你可是说了好几年了,现在去南方不就跟这事儿一样吗?怎么当年在村子里占地你倒是挺干净利落的,现在怎么反倒就不敢了?”
“你知道个什么!这能跟在村里面占地一样吗?”钱二牛懒得跟儿子两个扯,直接站起来跟南桑告辞。
送走了父子两个人,刘利从隔壁的房间出来,他问:“你是真的决定去南方了吗?”
“是啊,你要不要跟我去啊?”
“我倒是想去,但是我这不是还有两年呢嘛……”刘利颇为可惜的咂咂嘴:“要不是你给我留个位置,等我这边可以去了,我就去找你去呗。”
第82章
钱进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了。
他是坚定不移的要跟着南桑去南方的, 而且, 不光是他要去,他还有一小群村子面的小伙伴也要跟这去,这些人现在多半也在跟着南桑做事情,如果要一起跟着南桑走, 就等于她将自己的工作室基本全部给搬到南方去了。
倒是钱二牛和两个已经结婚的儿子没有去, 这种舍家撇业的事情其实也就只有这些单身的小伙子敢出去闯一闯, 他们这种有家有孩子的男人, 犹豫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下定不了这个决心。
不过南桑却对钱二牛的决定非常理解, 毕竟现在这个事情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点什么, 年纪大的人本来就喜欢安稳,就连当初过来跟着自己干活钱二牛其实都花了不少的时间做决定,更不要说现在是要到南方去了。
华国那么大,现在的交通又不发达,一南一北要走一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看到钱二牛的媳妇过来问她钱进跟着去还能不能回来的时候, 南桑真是忽然有了一种感觉。
人真的是要走出去才知道自己的眼界又多么的狭窄,否则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人也会很容易被同化掉的。
钱进的娘能问出儿子还能不能回来这种话,就等于她根本就将这济通城外所有的地方都当成了洪水猛兽。
于渊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来,他忙着在南方将土地拿下来,然后平整厂区,顺便在就着市里面的春风将自己的厂子给建起来, 至于那些暂时用不到的土地就先放着,反正这些土地很快就会派上用场的。
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于渊南方那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趁着厂区里到处都在盖房子的时候,他回了一趟济通,他回到家那一天挺晚的了,南桑半夜听到厨房里有动静,还以为家里进了贼,于是,披上衣服悄悄的去厨房看了一眼,却没想到看到了于渊。
不过刚刚看见于渊的时候南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完全没有料到于渊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整个人被晒得又黑又瘦,头发也长得很长,他大概没有时间打理,直接扎了一个小辫子在脑后,嘴上长满了胡渣,正坐在桌子边上呼哧呼哧的吃着面条。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不是说还要过两天吗?”南桑瞪大了眼睛看着吃面的于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站在那里脑子里面一片的空白。
于渊丢下了手里的碗,直接站了起来,大步的走到了南桑的身边,一把就将她紧紧的抱进了怀里,然后滚烫的吻就朝着南桑的脖颈处落了下来。
没有见面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等到这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等到这个人将自己紧紧的抱进怀里的时候,南桑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
真奇怪,她从来没有过这么矫情的时刻,远在在纪元年代的时候,哪里会有什么委屈,谁要敢给她委屈,她就可以让对方明年的今天过过忌日。
但是现在,她就是觉得委屈,说不出来为什么。
明明于渊不在的时候她也好好的,她甚至忙起来连于渊都懒得去想,甚至觉得如果就这么一个人该多好,她想什么时候起床什么起床,想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睡觉,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没有人管的日子多美好。
可,当他回来了,她就觉得委屈了。
于渊的身上散发着一些汗馊味,非常的不好闻,可以想象得出来,他为了能快点回来应该是连夜挤火车回来的,根本没有空打理自己。
南桑本来有点洁癖,要是平日里闻见这样的味道肯定退避三舍,但是现在,她落在于渊的怀里面,闻着这不难闻的味道,整个人的心又酸又涨,甚至连眼泪的都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于渊感觉自己的脸颊边又潮湿的感觉,抬头一看,却看见了南桑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水雾盈满,微微荡漾着,他吓了一跳,连忙想要去擦,可是忽然之间又想起来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还没有洗澡,想碰她却又不敢碰,只能连连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什么人欺负你了!你在电话里怎么也不告诉我,告诉我我肯定早就回来了,是谁啊?是不是杨家人又来烦你了?”
南桑看着于渊那焦急的双眸,再看看他身上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道怎么了,心中的委屈似乎又烟消雾散了,她很想笑,可是眼泪掉得更厉害了,张开了手臂紧紧的搂住了于渊的腰肢,嘀嘀咕咕:“我就是想你了。”
于渊本来还在担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之后才回过神来,他的心中仿佛一瞬间被点燃了漫天的烟火,到处都是灿烂的夏夜。
“我也是。”于渊双臂紧紧的缩紧,将南桑更紧的锁在怀中,像是一个牢笼,让她永生永世也不能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