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阿愉这般好!”
林愉抽搐着,“阿姐,我拼尽全力追他…”
“我追了好久。”追不上,一个人跌倒的滋味,真的很冷。
林惜便忍着轻咳,告诉她,“追不上就停下,等他追你。”
“好。”
林愉坚定的回答,她不能一味退让。
第二十三章 我不敢? “你知道怎么哄……
傅承昀那样的人, 冰寒如刃,清冷似冰。哪怕曾予一瞬的缱绻,又能真正为她折腰吗?
林愉从来不惧怕朝他奔赴, 作为女子又隐隐期待着他可以同样朝她奔赴。
这样的念头一旦生出, 如春风难扯难散。
林愉不敢再想, 躺在林惜温暖的怀抱中静静睡去, 只觉得那砰砰跳动的心, 有些快了。
翌日, 林愉没等人来就换上了姑苏定制的碧霞暗纹褶仙裙, 涂唇扑粉, 簪花描钿,灼灼面容粉嫩含春,曼妙身姿袅袅如烟。
她站在铜镜前弯腰细看, 勾勒的眉眼未语三分笑,举手投足尽显风姿。若要萧家伺候的丫鬟说, 林愉比之当初大婚的林惜,更多妩媚。
这样风姿, 若非进了傅相后院,怕是难护。
“嬷嬷, 棠棠自己拿荷包。”
不待多想, 外头孩童稚嫩的嗓音打断了众人思路。
转眼间,奶嬷嬷牵着四岁的萧棠进来。
小姑娘生的和林愉有几分相似,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望着含笑而立的林愉, 手里紧紧抓着她的小荷包。
“这就是棠棠吧!”林愉弯着腰,和她打招呼。
“姑娘不是一直念叨找姨母吗?如今姨母就在,怎的不上去说话啦!”奶嬷嬷蹲下,声音刻意放的很轻, 好似怕吓到了萧棠。
尽管如此,萧棠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在奶嬷嬷的后面,引的林愉心疼。
萧棠今年四岁,当年林愉江南访亲就是为了萧棠降生,后来机缘巧合遇上傅承昀,她一直把萧棠当作自己的福星,宠之不及。
离开的时候这是一个不怕生,见人就笑的姑娘。奈何林惜多病,萧策残疾古怪,没有林愉带着,萧棠常年待在四方小院,硬生生成了这般胆小的可怜孩子。
林惜有心教导,每每体力不支,萧策其人浑身阴霾只能让萧棠害怕,久而久之拖到了四岁。
这样想着,林愉笑着走过去,揉了揉她头上的双丫髻,指着她抓着的荷包道:“棠棠不认识姨母啦?你看,你怀里的荷包还是我绣的,是不是?”
萧棠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荷包,眨巴了一下眼睛,想要张口却犹豫着没有张口,只朝林愉可爱的笑笑,伸开双手要林愉抱。
奶嬷嬷诧异道:“姑娘鲜少要人抱,可见血脉亲缘还是和您亲。”
林愉心情甚好的抱起萧棠,让人在后院人少的地方摆了果盘,开着连接街市的后门和萧棠坐在那里,“棠棠真乖。”
萧棠望着她也不说话。
奶嬷嬷害怕外头有什么冲撞了两人,委婉规劝,“这门大开,不太好吧!”
林愉摆手,“无妨的,总要多接触接触人,棠棠才能不害怕。这里是众位官员府邸聚居,没人不长眼来冒犯。”
如是,奶嬷嬷看着萧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面,也就不劝了。
许是林愉对她过分疼爱,加上以往林惜耳濡目染,慢慢的萧棠也会依赖的往林愉怀里钻,间或仰头会心一笑。
三月春风,温和细润,吹在两个同样好看的面庞上。林愉之前晕倒,身体尚且虚弱,呛了一口风忍不住轻咳两声。
萧棠的目光就第一时间从街市上转回,看着她。
“姨母没事。”
小姑娘眨了眨眼,低头解开自己的荷包,从里面抓出一颗栗子糖,递给她。
林愉不解,奶嬷嬷就和她解释,“姑娘自小怕吃药,就常备栗子糖。这两日听说您病了,她一直存着,好给您解苦。”
奶嬷嬷说的一脸骄傲,林愉却心疼发酸,抱紧萧棠,在她娇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棠棠关心姨母呀!真乖!”
萧棠被头一次这样亲,有些脸红,奶白的小手意料之外的落在林愉的脸上,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笑道:“姨母好看,给你吃。”
小姑娘说的一脸真诚,喜欢也是真的喜欢。林愉见她终于开口说话,有些惊喜。
这时,外头街市上,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萧棠得息扭头去看,就见一辆普通的青布帘遮挡的马车渐渐靠近。
林愉只当是谁家老爷过来萧家接人的,毕竟今日萧家来的人多,也就没有在意,继续逗萧棠。
“原来棠棠和姨母一样喜欢好看的人呀!”林愉捏着她的小胖手,“那敢情好,棠棠可有眼福了。”
萧棠闻言望林愉,亮晶晶的眼满是期待。
“你姨父可是顶顶好看的人,漂亮的脸蛋就和芙蓉花一样,棠棠想见吗?”
她说着,外头那辆马车没有到门口就停在槐树下,林愉余光看到,更加笃定那是来接前院某位大人的车架。
“嬷嬷,你去问问那是不是接人的,前院不会这么快结束,若他们愿意就叫进来给碗饭吃。”林愉心善,忍不住嘱咐嬷嬷去问。
嬷嬷看萧棠兴致正好,也就放心的去了,和车辕上带帽的把式说话。
萧棠不管这些,小手摇摇林愉,“姨父,想见。”
林愉便摸着她婴儿肥的脸,“只是你姨父虽生的漂亮,脾气不大好,许是好脾气都找补给了好容貌,讨厌的很,棠棠不要害怕。”
萧棠犹豫道:“好看就不怕。”
两人说着,那边马车的帘子掀开,因着是逆光,只隐约看出是一个男子,林愉开始有些心虚,后来细想也不在意。
反正没有人敢不要命去和傅承昀告状,孩童的玩笑话谁会当真!
于是林愉不管那边,继续说:“真不愧是我外甥女。”
嬷嬷回来时身后没跟人,林愉抽空问:“如何?”
“您猜的不错,是来接人的,不过不是接大人,是来接夫人的。”
林愉疑惑,“难道阿姐上京还有相熟的姐妹,姓什么的?去前院说一声,别让人家夫君久等。”
嬷嬷心中诧异,怎么林愉问的问题就和那马车里那位公子猜的一样啊!
“她若问那夫人姓什么,你就说姓林。”
嬷嬷依着男子的吩咐,说:“姓林。”
“啊!和我同姓,嬷嬷去前院看看,给姓林的夫人通报一声。”
“好。”嬷嬷疾步而去,林愉接着和萧棠说话。
“棠棠要是抱上你姨父大腿,上京就能横着走了。”怕萧棠不知道横着走的意思,她就解释:“就是你想要多少栗子糖,就有多少栗子糖。”
萧棠拧眉,“太多姨父要穷的,会挨骂吗?”
林愉笑道:“有姨母在,他不敢。”
萧棠崇拜的望着林愉。
她们笑着,外面那青布马车里,坐着看书的公子往窗口移了些,手肘撑在车窗上,露出那张玉润风雅的脸。
他望着院子里面的一大一小,眼中晕开意味不明的笑。
“哦!我不敢,怎的我不知道。”
熟悉的声音被风吹来,林愉的笑意登时僵在脸上。
阳光洒在她突然拢笑的脸上,有些狼狈。远远的望着那张梦里梦见的脸,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委屈有高兴有,更多的是难堪之后的生气。
这一刻任由阳光无限好,林愉却只记得追他的那天,风可真冷…
林愉收回目光,把好奇看着傅承昀的萧棠放在地上,牵着她的手勉强笑道:“出来久了,我们回去。”
“林愉,你方才说谁不敢?”傅承昀继续敲着窗柩。
林愉牵着萧棠小跑起来。
“棠棠快些。”
她不难想象当着傅承昀的面说他坏话,被抓住是怎样的惩罚,但她也生气,管他做什么!
“三。”
林愉面有异色,但想着这是萧家,有了些底气,继续跑。
“二。”
傅承昀嗓音沙哑了些,好似很好玩。
林愉心砰砰跳着,脚步麻木的跑着,忍不住回头看,就见青布帘随风摇曳,马车里空无一人。
人呢?
林愉蹙眉,正要叫萧棠停下,就听萧棠一声尖叫,林愉实打实的撞进一双手臂。
“嘶…”硬邦邦的,疼。
林愉腰上被束以禁锢,耳畔尽是他隐忍的笑声。
她正想着如何推脱,微弱的疼痛从腰间传来,更多酥麻,傅承昀竟当众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