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浅溪便是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算全世界都与他为敌,他知道浅溪永远都不会害他……即便,他当年迫于环境,确实是亏待了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以为浅溪永远都不可能背叛他,他对她是那么不设防,结果却还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没想到浅溪居然会真的选择跟云曦私奔,还是在即将与他成婚的时候。
她怎么能如此狠心,真能舍弃他们之间的所有感情,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但不管怎样,如今他却还是想再相信她一次,曾经他们蹉跎了岁月错过,但既然老天爷又将她送回了自己身边,他便不想轻易放手。
“当年的承诺,我都做到了,我愿意将这天下都送与你手上,只望你与我一起俯瞰帝业繁华。”
元澧只是又目光深情地看着她,嗓音沙哑道,“所以浅浅,就让我们忘记过往的一切,重新开始好吗?”
他愿意臣服在她的鼓掌之中,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不论是天上的星星,还是传世的玉玺,只要他能够得到的,都会亲手捧到她的面前。
只要她能够回心转意,就是为她倾尽天下又何妨?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发现自己从始至终,怕的也不过就是失去她。
而浅溪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自己掌中的玉玺,不禁又浅声道,“多久的事情了,不过陈年往事,若不是你说起,我都快要忘记了。”
第46章 因为没有报过多少希……
因为没有报过多少希望, 所以她也没想到终有一日,他竟真的会将当年两人的说话,记挂了这么多年。
还真的就将玉玺送到了她的手上。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玉玺, 思绪不禁又回到了那个冷寂的夜晚。
那日元澧伤的特别重, 几乎是连滚带爬摔进她的房间的,她知道那肯定是父皇的杰作, 但不知道为何他会被鞭挞得如此严重。
他伤得比以往都要严重许多,当时的她不理解元澧到底又是如果惹怒父皇了,以至于遭到他下如此毒手。
给他疗了伤,元澧只是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她静静在他身边,不知道怎么,心里突然就很难过,有些怜悯他的遭遇, 感觉元澧其实也很可怜,爹不疼娘不爱的, 还总是要挨打。
鬼使神差的, 那晚她就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脸。
小心拥住他的腰,她那时只是又蹭蹭他的脸。
“皇兄,你不要难过,浅浅永远都会陪着你的。”
那时的她尚还年幼,声音更是软糯糯的,透着一股子纯真的傻气。
“以后你受伤了, 我都要为你疗伤, 肯定不会让你死了。”
他若是死了,那自己一个人在这冰冷的皇宫里活着,该会多孤单。
连个能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指不定哪天身份露馅,就得死翘翘了。
那时元澧直视着前方,深邃的眸就像黑夜的海水一样,虽然平静无波,但也深不可测。
他依旧还是不说话,只是手掌不自觉地握上了她的手,慢慢地,紧紧抓住。
掌心交握间传递的温暖,使他的目光中有了一丝动容,看起来不再那么冰冷。
“还有……你究竟又干什么惹恼父皇的坏事了?这一次他打你打得比往常都狠。”
浅溪只是又喋喋不休地嘟囔道,其实她也就是见元澧不开口,就与他没话找话说,其实本来也没觉得元澧真会搭理她。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元澧还真就又开口了。
“是因为玉玺。”
元澧当时目光冷冷,只是又嗓音凉薄道,“因为我不小心看见了父皇的玉玺,当时他不在,我便伸手碰了它,哪料当时父皇他就站在我身后。”
浅溪当即便张大了口,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有些惊讶。
“他大概是觉得我有谋逆不臣之心吧,反正他不信任我,也不止一天两天了。”
元澧只是又面容冷静道,他甚至在想这会不会就是他故意试探自己而设的局,不然怎么会在他不在的时候,恰好就被自己看到了那玉玺,又在他伸手触碰那权柄时,他又恰好出现在他身后?
“父皇不是很宝贝哪传国玉玺吗?你竟然还摸了它,难怪父皇他会那么生气地鞭挞你。”
浅溪只是又肯定道,东源国的玉玺,说实在的入宫这些年来,就是连她都没有见过,皇帝性情诡谲,疑心病又重,除了他自己外,估计当今宫内就没有几个见过那块玺印的。
而如今却又被元澧阴差阳错地看见,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对了皇兄,你见过那块玉玺,那传国玉玺是长什么样子?”
她不禁又目光向往,满是好奇地问道。
“我听说东源国的玉玺是最正统的,上面刻着威武庄严的龙纹,用的和氏璧做成了玺印,被当做皇帝专有的权利象征,早在千年前就被各国人抢破了头,是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她一边细细说着,不禁又想起补充道,“对了,上面还刻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而且在东汉王莽窜汉时,还被愤怒的王太后摔掉了一角。”
浅溪心里不禁越发好奇起来,只是又继续追问他道,“皇兄皇兄!传说咱们东源国的玉玺正是史上一直流传下来的那块和氏璧,东源国的皇室更是尊贵的始皇帝遗留血脉,那块玉玺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真是崩碎了一角,又用黄金补之嘛?”
“以后,等那玉玺真正属于我,我会将它送与你做礼物。”
元澧只是又目光深沉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当时她见状,不禁有些惊讶。
看着元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她不禁又有些后悔道,“我……我也就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然而元澧却没有再与她废话,只是又侧了脸,不再看她。
“睡吧。”
他闭了眸,话落后就不再开口。
黑暗中一片静寂,浅溪当时也就只当他是突然奇思妙想,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也就没怎么放心上。
甚至都没有太多纠结,见他睡了,自己也跟着闭眸休息了。
从此关于这玉玺的事情,便不了了之,甚至他不提,她险些都要忘了。
思绪渐渐回归现实,忆完往事,她不禁又翻过手上的玉玺,看着印底刻着的篆字,心里不禁有了些莫名的悸动。
她分不清这动容,究竟是感动更多一些,还是沉重更多一分。
至少从她的角度来看,她并不想旧事重提。
元澧执念如此之深,还心心念念记着她,记着从前的事情,对于她来说,究竟又是福是祸呢?
他们这样纠缠,又算什么呢?
他明明可谓是她的仇人,如今却又要以爱的名义,将这无比沉重的玺印交到她的手中。
她不想要,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权倾天下。
可是元澧不同,他根本就不明白,她当年之所以会对玉玺感兴趣,只是因为他喜欢。
只因为这块方正的玺印是令他着迷的东西,所以她才想要喜欢,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再爱他了,自然也就不稀罕这玉玺。
皇帝又怎样?迷恋权势的从来就只有他自己,而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一份不掺杂质的真心而已。
但这份感情,早已支离破碎。
在他杀死云曦哥哥时,她的爱情,就已经被他亲手打碎了,如今他还想怎样?以为将这玉玺给她,就能弥补过往的一切了吗?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分享他的江山,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如此轻贱她,自私的爱,她不稀罕。
第47章 “其实你根本就不必……
“其实你根本就不必这样做。”
她沉默良久, 终是又闭了眸道,“我们之间……早就已经过去了。”
“可是我对你的承诺,从来都没有忘记。”
元澧只是又紧盯着她的脸, 目光急切道, “我对你的心,更是不曾改变过。”
即便她现在看不到他的表情, 也还是不由湿了眼眶。
“你哭了。”
元澧只是又看着她那微红湿润的眼睛道,即便她长睫扑朔颤抖,双眸禁闭,他也还是能一眼看出她在流泪。
“你明明心里还是有我的,为何就是不敢承认?”
他不明白,即便就是再大的怨气,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消了吧?连他都已经放下了, 可以不再计较她的背叛,为何她就不能彻底放下过去, 与他再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