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少离多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如何在她喜欢的野生动物摄影和爱人之间取得平衡,她也想了一阵子,到目前还没有什么思路。
叶杭回到家后,低头在玄关处换鞋,看到了一双女式板鞋,那个牌子是他老婆喜欢的牌子,开心道:“老婆,你回来了。”
鞋换了一半,一只脚踩着拖鞋,一只脚踩着板鞋都没有换完,急忙找人,客厅没有,厨房没有,打开主卧的门时,果然,看到了他心心惦念的人儿。
看到她熟睡的模样,叶杭都舍不得去唤醒她,可每次她都停歇不了两天,就又要走,要是每天都能看到她就好了。
走过去,掀开被角,轻轻的钻了进去,将人儿览进怀里,就这样抱着她,他就就觉得很满足。
秦遥睡醒后,察觉到被人从身后抱着,多久了,两个人能享受这种能静谧的时光,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使坏的把手探进他衣服里。
“不困了?”叶杭低头瞧着在他身上点火的人儿,玩味的问。
正玩在兴头上的秦遥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下一秒,身上的衣物就被叶杭褪下,扔到地上。
……
像以往一样,叶杭将人按在他胸膛,搂着她,问着他极不愿意面对的问题:“这次回来多久?”
“单位有个拍摄的活,提前给工作人员放3天假,陪陪家人。”
叶杭抓住她说话的重点,饶有兴趣的问:“那我就是你的家人了?”
“你是我老公,可不就是我的家人。”
“再叫一声。”叶杭哄着。
“老公。”
叶杭高兴的应着:“哎!”
“我饿了。”秦遥在他胸膛上不安分的动着。
“咱在家吃,怎么样?”叶杭见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想在家过过二人世界。
“好。”
看他在厨房忙着,秦遥给他打下手。
正切菜的叶杭问老婆:“这次要去哪儿?”
“非洲的xx国,去哪儿拍动物迁徙。”
切菜的刀突然顿住了,叶杭偏头看着老婆,问:“要去多久?”
“两个月左右吧。”
叶杭放下菜刀,转身抱着她,低声祈求着:“老婆,能不能不去?”
每次她要去野外拍摄,他都担心的不行,只有她安全出来了,他心底的石头才能落地,之前都还是国内,要有什么事儿,他还能一个飞机飞过去。
这次呢,非洲,那么遥远的地方,草原动物,狮子、豹子、鬣狗、大象……没一个善茬,万一呢,万一呢,谁也不能保证他的秦遥一定能平平安安的。
他不要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她是他的命,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了,让他怎么活。
“我想去,”秦遥很坚决的说,可看他难受的模样,不免心疼起来,“而且,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
叶杭打断了她,长时间积攒的委屈爆发了,逼问着她:“那你就忍心留我一个人吗?”这种整天整天见不着她人的生活,每天都要回到这个没有生气的屋子里,快把他逼疯了。
秦遥不说话了,这说道了她的痛处,她也舍不得他,可这真的是她最后一次参与拍摄野生动物了,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叶杭,不要这么想,”秦遥试图去安慰他。
明明她说要回来的,却总没有个期限。
明明她答应要在他22岁当天,和他领证结婚的。
明明她说爱他的,却留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
明明……
想到这些,叶杭就失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自私,是,我就是自私,自私的想要把你留在我身边,自私的想要天天见到你。”
将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全都吼了出来,他是有占有欲,他想天天霸着她,他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大度,心里其实哪儿都不想让她去,就想让她呆在他身边。
秦遥知道他情绪激动,不能跟他讲道理,只好退而求其次,哄着他:“听话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不听,你每次都让我听话,我都听了,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叶杭嘶哑着咆哮着,抱着她的腰,勒紧了,好像这样就能将人留下一样。
“叶杭,成熟点,不要闹小孩子脾气。”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没有长大。
说完这句话后,秦遥感觉到抱着她腰的手渐渐松了力道,手无力的捶了下去。
吃饭的时候,叶杭一句话都不说,就低头吃饭,不像以前要先顾着他老婆,问东扯西的。
这样安静的饭桌,秦遥觉得很压抑,给他夹菜,他也不拒绝,可就是不看她一眼。
隔着餐桌去握他的手,却被他吃饭的动作躲开了。
秦遥要收拾餐桌,叶杭从她手里夺过碗筷,不让她管,端着碗和盘子就去厨房了。
从厨房出来后,叶杭径直奔向卫生间,十多分钟后,秦遥看到他裹着浴袍,湿着头发出来了,连看她都不看她一眼,被他刻意忽视,才觉得他真的是在剜她的心。
“我给你擦擦吧。”秦遥站起身,主动跟他说。
往卧室走的叶杭显然顿住了,不过,也仅是僵了一下,就毅然决然的进屋了。
秦遥不放心,跟了过去,站在卧室门口,与正在擦头发的叶杭对视了一眼,只见他不吭声,转过身背对着她。
洗完澡回到卧室,看到那个睡在里面背对着她的男人,秦遥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被他不理不睬、当空气的感觉她真的受不了,真的是诛她的心啊。
躺进被窝,伸手去搂他的腰,叶杭也不反抗,但也没有其他动作,就是不说一句话。第一次觉得她家那位的性子挺倔的,怎么哄都没有用,不对她吼,不跟闹,秦遥觉得他好像真的惹他生气了,还生的大气。
她不想叶杭这么对她,太残酷了,终于明白之前叶杭为什么跟她说,宁愿她打他,也不愿她不理她,是啊,太压抑了,她也想叶杭起来破口骂她两句,越是这样平平淡淡,没吵没闹,她越是心慌。
“叶杭,你理理我,叶杭。”秦遥抱着不予她任何回应的男人,低声祈求,可无论怎么求他就是一概不理。
心中的委屈积攒到一定程度后,绷不住哭了起来,刚开始是小声的哽噎,可越哭越发止不住,尤其看着无动于衷的叶杭,哭的更狠了,后来,后来把鼻子哭囔了。
叶杭将她的手解开,掀起被子起身,趿拉着拖鞋,秦遥以为他要去客厅睡,慌忙抱住他的腰,哭得更厉害了,害怕着:“叶杭,你不要这样子,我受不了的。”
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情绪,叶杭转过身,捧着她梨花带雨的容颜,用指腹擦着她的眼泪,可擦着流着,根本没个尽头,将她按回床上,掖好被子,便出去了。
秦遥见他头也不回的出去了,那么决绝,将被子拉过头顶,躲在被子里“呜咽呜咽”的哭着。
过了5分钟后,叶杭端着一杯冲好的感冒灵回来,看到鼓起的被子颤抖着,就知道她哭得是有多厉害,有多伤心,但他不能心软,不能为此让步。
将她从被子里剥出来,看着她头发乱蓬蓬的,“哼哧哼哧”的哭着,眼睛都哭肿了,心软的将她抱在怀里。
感受到他的主动,秦遥抬头,望到他眼中的一汪温柔,这是她的叶杭,是她的叶杭,可他怎么这么残忍,狠狠的圈住他的腰,好怕他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一直等到她不哭了,情绪镇定下来,叶杭才拿起杯子,喂她喝药。
闻到是感冒灵的味道,秦遥“咕咚咕咚”给喝了个干净,但手上的力道并没有放松。
将杯子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后,叶杭顺着她抱他的姿势躺了下去,伸着胳膊,将被子盖好,回抱着怀里的人。
注定又是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晚。
之后的两天,叶杭还是不理秦遥,也不黏她,也不腻歪,从学校回到家,秦遥让他干啥都干啥,说东不往西,异常听话。
晚上抢在秦遥前面洗漱,然后躺在床上,秦遥抱他的时候,他也不推拒,但也没有其他动作。
离开的那天早上,看着这几天都背对着她而睡的叶杭,秦遥想把他往怀里搂搂,唇贴在他的后颈上,吻着,跟他说:“叶杭,你别这样,我会疯的。”
感受到她掌心下的心脏乱了节奏,可那个人却没有应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