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竟然慢慢变红了+番外(39)

作者:竹子喝了星星酒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爷爷嘴里叼着一根烟,听得入迷,没注意到开门声,等到孙子走到了身旁,吓了一跳,才慌张把烟熄掉。

空气中弥漫的烟味使郑松渊皱起眉头,“爷爷,你怎么又抽烟?你前几天不还咳嗽吗?你要多照顾自己的身体。”

“是是是,孙子说的对,我这老头子糊涂。”他乖乖认错,又为自己辩解,“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我真的只吸了一根。”

他举起自己的手,做发誓状,一脸真诚,又在孙子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好吧,不止一根,我错了,今年绝对不吸。”

今年不吸,今年不就剩下几天了吗?

“你爷爷就这一个爱好,别管他,让他吸,反正不久前难受得要死,雄心壮志地说要戒烟的不是他。”母亲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打了一半的毛衣,笑容满面,却让爷爷心里一紧。

“我明年也不吸了。”爷爷立刻表明态度。

她拉着儿子坐下,问他陶韶家里人的态度,她神采奕奕,听到高兴处就哈哈大笑,完全找不到一丝几月前的虚弱样子。

她几个月前忽然身体疼痛,咳嗽不止,整个人都消瘦不少,去医院检查是肺部感染,幸亏发现及时,在医院住了几个月,身体也已完全痊愈,上个月就出了院。

她很自豪地对朋友说:“肺部感染都杀不了我,可见我命硬,我人好,我一定会长命百岁。”

她要长命百岁,看着儿子平平安安到老,还要抱上重孙子。

除夕那天,按照惯例他们一起守岁,爷爷年纪大了,担心他晚上撑不住,让他去睡觉,他不肯。

母亲调侃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守什么岁呀。”

“没文化真可怕,没听过孔夫子云六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老爷子我六十了想干什么干什么,你管的着吗?哼。”他吹胡子瞪眼,一脸不开心。

“是我多事,我错了。”母亲笑着道歉,爷爷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立刻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宰相肚里能撑船。”

烟花满天,光辉照人。他们一家三口肩靠着肩,互相依偎。

二十四点时,静谧的夜,郑松渊收到了陶韶发来的语音:“我爱你。”

他说:“我也爱你。”

早上,阵阵鞭炮声噼里啪啦,为过年增添喜庆的气氛,郑松渊起床去看,街道上红了一片。

他也拿出自己家里的鞭炮,点燃,看着它化作花瓣似的红色碎片。

一片红纸被风吹起,像只蝴蝶飞舞。

另一座城市的角落,一片红纸被七岁的小女孩抓在手中,她高兴的向父亲炫耀。

“我抓住了!”

“女儿真厉害。”她的父亲开心夸赞,满脸温柔,世上的人是不是都有两幅面孔,对所爱之人温柔,对厌恶之人冷酷。

他有时也会想起许嘉,心里有些愧疚,但那种愧疚比风还轻。

而郑松渊他们也不想要他的愧疚,他们不想再看见他一眼。

就这样,彻彻底底断个干净。

九点景媛迷迷糊糊循着香味穿着睡衣来吃饭,却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个不喜欢的人。

萧关雎笑得特别灿烂,让她心里火大,冷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什么样子,没有一点礼貌,你萧哥哥出国那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大早就来我们这拜年,你就对他这么冷漠。”父亲斥责她。

父母不知道她和萧雎应的往事,景泽和景驹却清楚,景驹劝道:“爸爸,一大早别生气。”

景泽给妹妹夹她爱吃的菜,安抚她,菜实在是美味,她的心情也高兴回来,也是,过新年,和渣男计较什么。

抬头却同萧雎应的眼神撞个正着,他说:“媛媛长的越来越好看了。”

油嘴滑舌,好看不好看关你什么事,她心中冷笑,语调却甜甜的,“萧哥哥也更加帅气了。”

毫无价值的商业互吹,他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笑什么笑,她心里烦躁,却忍不住想,他怎么越长越好看。

寒风中,韩墨手里拎着一袋零食,望着行人出神,连南菱从超市里出来都没有发现。

她疑惑问:“韩哥,你在想什么?”

“刚刚好像看见了”他停顿一下,说出那个名字,“贺述。”

她向周围望,看见人群之中有一个少年,那人正向超市走过来,越走近相貌越清晰,他戴着白色的蓝牙耳机,静静的走着,头发乌黑,瞳仁冷冽。

很像少年时的贺述。

在少年要走到他们身边时,韩墨说:“走吧。”

他们与少年擦肩而过。

今天是新年,他们去买了很多东西,蔬菜,肉,零食一应俱全。

韩墨和南菱厨艺都很好,两个人一起洗菜切菜。

南菱炒菜,韩墨炖汤,分工明确,不一会儿,食物的香气就弥漫了整个房间,原本空荡的饭桌摆上一盘又一盘美味的饭菜。

他们面对面坐下,相视一笑,南菱眉眼里都是幸福,“韩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他们两个人一起过新年,并不孤单。

☆、绫罗烟波之烟波散尽

边疆战场,风声烈烈,一人一马立于荒野,衣服上的血迹已干涸,变成晦暗的锈色,忽一箭破空而来,腿部伤未好,轻易一动便是刺骨之痛,他眉头未皱,轻易躲过,只是肩上衣服破了一处。

脚步声纷沓而起,一队骑兵追来堵了他的去路,放眼望去,个个是军中精锐,个个都是熟人,当时他们曾陪他出生入死,痛饮美酒,以为一辈子也就这样度过了,谁能想到今日变局?

傅初身着红色官服,手中弓箭直指他的心口,弓已拉满,一触即发。

祁王疏狂一生,如今一身狼狈。

“倒是我自己养狼为患。”他幽幽叹息,傅初来到军营,还是他讨来的,他担心这张相似的脸一直在太后面前晃,让她一直回忆当年,索性回边疆时将傅初一起绑走。

那时傅初受许久之约住在候府,祁王便直接登了候府的门,傅初房门被直接踹开,幸而他正与许久弈棋,衣冠整齐,夜色沉沉,许久眼睁睁看着好友被绑走,鬼哭狼嚎大骂祁王,无意说到擅权,被老侯爷打了一巴掌,嘴角出了血,脸颊红肿。

“稚子无知,望王爷见谅。”老侯爷对着他弯腰,傅初却冷冷看着他,似是怒极。

傅初被扔到了马车上,情绪反而平静了,被捆着面色淡然。

祁王:“你不怕我把你杀了?”他连头都懒得抬。

“你想死?”祁王又问,仍是未答。

真是无趣,不过好歹不是个孬种,祁王不再问,径直回自己的马车里去了。

傅初双拳紧握,低着头,心思百转,他对祁王绑他去哪,会不会伤他性命一无所知,他只是想到棋局乱了。

少了自己这一个棋子应该无伤大雅。

毕竟是曾经好兄弟的儿子,太后又很重视他,祁王也没有太苛待,任他自由出入,好衣好食伺候他,不久皇上封傅初当监军的旨意到了,傅初在军中有了职位,和其他人渐渐打成一片有了话语权。

却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大的能耐策反自己的人。

祁王身负重伤,重兵包围,自知难逃,不再反抗,傅初却担心他有诈,神色不肯放松一分,看得他实在想笑,“我还能杀了你们逃出去不成?”

无论如何,他不会杀感情深厚的旧部和好友之子。

“你们为什么跟着他这个小白脸走,是老子我对你们不好吗?”身带枷锁,他依旧嚣张肆意。

“将军待我们很好。”部下张立回答。

“叫个屁将军,你们把我当将军能这样对我?我是问你那个小白脸有什么手段!”

“不是在下有手段,只是将军你失了民心。”傅初的将军二字刻意加重了语调,微微笑着,更加欠揍。

祁王从不掩饰对太后的喜爱,从处处相护,到一人回都,再到绑人回疆,他一点点将自己在部下眼中的神圣形象抹去,此时再加上一点适当的思维引导,祁王和太后勾结,意图覆朝,将士忠的是这元国,而非祁王一人。

以理动之,边疆为保国,以武挟之,若不从,来日一场两方角逐,两败俱伤,以情安之,许下不杀祁王之诺。

他们也曾纠结,可祁王重情重义,却不会察言观色,没能安抚兵心。

宫殿中香炉燃起缕缕幽香,是名贵的香料,最为安神。太后屏退宫人,只留下多年相伴的灵瑜,冷眼看着阶下的儿子,“辰儿的能耐可真不小,是哀家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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