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考上状元郎啊,意气风发,前途无量。
“毒妇夺政,小人当政。”李尚书一头撞死于庭柱,血迹划过眼角似血泪。
太后冷笑,“李尚书口出狂言,全家流放。”
李家听闻噩耗,纷纷自缢,以死明志。
太后怒极,派人鞭尸三百,七日不许下葬。
祁王守边关,手上有兵,但支持太后。
她的势力已渗入朝堂,行事也越发肆无忌惮。
“既不喜那些嫔妃,哀家再开一次选秀,如何?”
他不想要,这样只会害的更多少女困守深宫。但他只是说,“全凭母后做主。”
李尚书的惨剧他并未忘记,也常常梦见对方泣血怨他无能。
他没有父亲的雄才大略,他没有那么多野心,他只想好好活着。
他是那时遇见明繁锦的,她是太后的侄女,明艳动人,热烈的如一把火。
她问他是否要来赌一场。
胜者为王。
她父母是父亲埋下的暗线。
原来父亲死前就注意到了太后不怀好意,那为何不杀了她?
他不解。
宫中有太多事让人难以理解,母亲对他从不亲昵,她总是满心怨恨,贪恋权力。
为了保密,他和明繁锦的事谁都没有告知,包括林烟。
他只说,“你要相信我。”
不久她怀了孕,孩子没能保住。
他抱住痛苦的她,眼眶通红,誓要把太后千刀万剐。
宫中多了妃嫔,也多了勾心斗角。
旁人妒她受宠,又看她位分低欺负她。
他想提她的位分。
“一介民女,她也配?辰儿,你想坏了祖上的规矩?”
他不再提这事。
他问她,“可有后悔?”
她说,“不悔。”
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她总是理解他。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当上皇后。”
不久,他废了后,新后是明繁锦。
他对她越发冷淡,像是失去了兴趣。
转眼间,新年将至。
下了一场大雪,她因为赏梅生了一场病。
剧外的时间几乎与剧中同步,为了拍出的雪景真实且有美感,导演带着主演去了吉林的梅花岭。
百朵千朵的白梅怒放于大雪之中,实在动人。
拍完赏梅情节后,陶韶在休息时间让顾灵灵帮她拿着手机录像,她一身古装,清丽脱俗,然后转起了圈圈,笑的傻呵呵的,然后直面镜头,“地址吉林梅花岭,漂亮吧。”还比了一个老土的剪刀手,又双手举到头顶做了一个爱心。
真是人不可貌相。虽然在近半年的拍摄中顾灵灵早已明白她品味独特,却还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番操作。
拍完后她激动的群发给关系好的人。
莫映:漂亮,没你漂亮。
父亲:乖女儿,不冷吗?
她回:不冷,里面穿了两套保暖衣,还有点热呢。
郑松渊的是语音:很好看,另外……我很想你。
导师看见他居然敢偷玩手机,正打算睡斥责,措不及防听见他如此肉麻,浑身一抖。
自从这小子谈了恋爱,天天把想你挂在嘴边,黏黏糊糊的,让他一个早上给媳妇发消息,晚上才能被回的人嫉妒万分,唉,突然怀念原来高冷只爱学习的他了。
陶韶:我也想你,特别想你。
母亲:应该配个音乐。
对方发来了酒醉的蝴蝶,这么多花,多适合啊。
陶韶一想,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唉。
回头发现纪音在看她,她打了个招呼,对方回以一笑,然后痴痴看拍戏的周乐铭。
自从拍了综艺,她就总是梦见他,又补了他的所有剧后,她彻底沦陷。
放下面子主动追求,被拒绝也不伤心,坚信有志者事竟成。
原来把陶韶当成潜在情敌。
他那个眼神也太深情了,他是不是喜欢她!其实只是他演技好而已。
知道陶韶有男朋友后瞬间改变态度,甜蜜蜜的叫姐姐。
她嘴太甜,出手豪爽,剧组的人都很喜欢她。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陶韶去画了病容妆赶紧继续拍戏。
他去看她,才发现她瘦了,心痛,他握住她的手,告诉她,他爱她,从未变过。
他亲她,药味苦涩,却一直不肯停下。
虽是借位,但纪音还是酸的快要死掉,使劲捏手机。
“小姐,别捏了,再捏就断了。”旁边人连忙提醒。
被纪音的目光盯的如芒刺在背,陶韶情绪有点不稳。
张导喊停,叫纪音过来,“你再这样以后就不准你来探班了。”
“陶韶周乐铭再亲一次。纪音不许再看。”
纪音委屈巴巴的闭上眼睛。
“你爱我?”她流出眼泪,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那你为什么要不再关心我?”
他想要辩解,她的下一句话让他苍白了脸。
“那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们的孩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的小郑:我高冷我不理人
现在的小郑:我好想你(//?//)
☆、绫罗烟波之真相
“我没有!我没有!你信我!”日益成熟的帝王刹那苍白了脸色,满眼的惊诧和伤痛,手紧握她的手,“你从哪里听说的!”
“你的右手变得僵硬了。”
她只无力一笑,他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了他的手。
“你信我。”
她一句话也不回答,无神的看着他,只不过短短两年,当初的少年褪去了一身青涩,肩膀宽阔,眉眼稳重。
他长大了。
他走出房门时,寒风凛冽,下属为他披上狐裘。
八岁那年,风雨过后,他在御花园里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鸟,羽毛皱成一团,浑身湿淋淋,看起来可怜极了,他实在不忍。
知道母后讨厌小动物,还是带着小鸟回了自己的住处,想要偷偷养。
小鸟十分乖巧,经常用头蹭蹭他的手指,俨然把他当成母亲。伤好了喜欢叫,声音悦耳动听。
那一天他正在喂小鸟食物,宫人说母后来看他了。
放在平常他必定是欣喜万分,母后很少看他,偶尔来一次态度也极其冷淡。
他完全慌了,想让宫人把鸟笼提走,又担心小鸟叫了被母亲发现,紧张的把小鸟轻轻握在手中,捏住它的嘴,用袖子遮挡。
母后来了。
冷眼看他,和他闲聊。
不知过了多久,他坐立难安,她才释然起身,看向他手的方向。
“辰儿,我不喜欢小动物。”
他的冷汗便下来了。
她走后,他连忙把它拿出来。
它死了,被他捂死了。
他浑身僵硬了,半响动弹不了。
心慌右手就会变得僵硬也是那时落下的毛病。
他心慌了。
从此以后莲华殿中药气缭绕,她不愿再见他,抄写佛经,青灯古佛,日夜祷告。
明繁锦来找她,“你这是何苦?何必为难自己?”一派姐妹情深。
犹记她美艳面容光彩照人,盈盈走到她面前,“你以为他爱你?真是可笑。你真傻啊,被人蒙在鼓里。”
“他准备药,我下在你的吃食中。就算东窗事发他也可以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一切都是我嫉妒。可是我嫉妒你什么,我只觉得你可怜,而我和他才是一类人。”
明锦繁讽刺一笑,眼神冷酷。
她痛苦皱眉,心酸欲泪,她在太后眼中是多么可笑啊!
不久前太后察觉到皇帝的小动作,明面上约她去喝茶,实际上想让她当棋子。
她装作无意摔了茶杯,起身欲走,“臣妾手笨,坏了太后雅兴,惶恐不安,头痛发作,恕不能作陪了。”
“我知道你恨哀家杀了你的孩子。”语气淡淡,像是在说无足轻重的东西。
孩子是她心口永远的痛,她双目通红,看向罪魁祸首。
她恨不得杀了她。
“我巴不得你把孩子生下来,这样我就能扶持更小的幼帝。”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座下的人。
“最不希望孩子降世的是谁?你应该清楚。”语气暗指皇帝。
她不信,这一切都是太后的计策。
她不信!
明锦繁的话却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崩溃的她大病一场,又从他这里收获了失望。
她不语,明锦繁觉得无趣,便退了出去。
他不知何时来了,就站在门外。
她惊喜地迎上去。
他质问,“你对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