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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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卡特看完所有报纸,出关的那一天,佩奇为她准备了丰厚的一餐,喝着口感醇厚的红茶,亲切的问魔龙,“怎么样?看出什么了?”
女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像头活驴,她的眼睛却亮的惊人,因为找到了目标。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告诉佩奇,“我要搞GM!”
他喷了手下一身茶,双目脱眶,满头大汗,重复道,“搞、搞、搞、搞???”
“GM~”
赫卡特爽朗的笑了出来,带着释然和期待,“我要把世界搅和个天翻地覆~”
佩奇:……救命啊……
他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苦恼的捂住脸,“你知道世界是怎么组成的吗?”
“知道啊,就是ZF和海军啥的呗。”
“那是什么战力你真的有概念吗……”佩奇瀑布泪。
“我有啊,以前有在马林梵多生活过的,那天打的鬼蜘蛛其实算我师兄来的。”
“哈?”佩奇惊讶的问,“你不光是海贼王的船员,还是海军中将的同门?”
这是什么展开啊!
女人歪歪头,非常不解,“这有什么问题吗?”
佩奇头疼的揉着太阳穴,问题大了,“那你现在,搞、搞GM……”
他颤抖的说,“是要去GM军吗?”
要是这样,三方势力可就全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万幸的是赫卡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GM军,而且她早就决定了,今后是要自己一个人和别人合作的模式,那群家伙如果不厉害的话她也不想合作。
佩奇听她说的头头是道,更加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怎么办,现在是要联系她以前的家长吗?
雷利先生,你家的船员现在思想很危险!
银发女人单手托腮,一只手拿着甜甜圈,小口小口,仔细的品尝美味。
她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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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各怀心思吃饭的时候,佩奇的手下带来了一个消息,门口有人要见赫卡特,她奇怪的扭头,在香波地不认识几个人啊……难道是!
她跑到门口,看见脸色难看的枭,在夏琪找来的年轻鱼人带领下,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赫卡特马上打招呼,“枭哥!我在这里!”
男人立马抬头,像溺水的人找到浮木一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赫卡特,我的朋友被抓走了!”
“什么?”她反应迟钝的问,完全没想起来是谁。
“是牙医诊所的同事,他的哥哥帮一个孕妇接生,说提起那个孕妇你就会知道了……”
枭焦急的握住她的手,几经周折才找到她,“赫卡特,雷利先生说让小八带我来找你,你会解决。”
魔龙这才想起那个瘦弱的男人,是他救了甜甜圈女士一命,“他被抓走了?”
枭点头,“是,他和他哥哥,还有孕妇,都被海军抓走了!”
海军……在抓平民吗……
女人双目赤红,张开翅膀长出龙角,鳞片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我知道了。”
这个世界真是让她失望透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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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人因为对死亡的恐惧,确实不敢踏足香波地,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手下去安排海军处理相关事宜。
这位手下,本来是黑shou党出身,走了狗屎运可以做天龙人的马前卒,他对此深感荣幸。
权力和金钱,让人忘记自己的阶级和良心,他尤其如此。
医生和孕妇一家,被他留在海军基地的大牢里,等待同事开军舰带人回圣地。
过程很顺利,唯独一点不好,一个吵人的小子,本来没他的事,竟然一直在那里上蹿下跳,惹人心烦。
就干脆把他卖给老东家的新产业,也算一笔外快。
这小子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根本就是个弱鸡,他直接拿了钱走人,回去大牢看看那四个可怜虫吧。
男人刚走进大牢鞋子就被弄湿了,他低声咒骂,“海军这群吃闲饭的,都不知道拖拖地吗?”
他一步一步走下去,也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金色的兽瞳看准时机,撕碎猎物。
血液染红地牢浑浊的污水,和那些对平民用刑的卑劣海军一同沉沦。
枭抱着吓晕过去的女人和孩子,医生扶起女人受尽鞭打的丈夫,平静的看着这场杀戮。
婴儿的哭声在空旷的地下引起阵阵回声,水浪拍打墙壁,为幸存者洗刷污名,让卑劣者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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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顿备受折磨的孕妇一家和医生时,尚有意识的医生告诉她,弟弟被卖到了奴隶市场,赫卡特告诉他放心,她会处理。
在傍晚的赌场后街,魔龙拿出自己从龙岛带出来的一些首饰,请求枭去换现金,然后让佩奇送他们离开。
男人没有接过,“那不是你的错。”
他不擅言语,但是总要有人告诉她,错不在你。
赫卡特摇摇头,如果不是她没有处理好后续,对天龙人掉以轻心,这一家三口包括医生都不会被抓走,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是她的问题。
“雷利先生说过,有问题的话他愿意帮忙……”一直没说话的鱼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却被女人拒绝。
“如果是对我的处理有意见,让他亲自来跟我说,你算什么?”
既然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没有救那家人,而是选择传话,就说明他在问她,你决定好以后要怎么做了吗——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鱼人,小八在野兽的本能中选择了服从,浑身紧绷却温驯的低下头,女人说,“既然是传话筒,就帮我告诉他,香波地的海军已经死透了,渣滓的手下也完了,这就是我出海的投名状。”
她邪气一笑,“我决定这样做了,无论哪一个都不要来找我,我不想见到那群懦弱的家伙。”
银发女人脸上的血滴已经干涸,她看着鱼人,一字一句的说,“这没你的事了,滚吧。”
鱼人扭头就跑。
枭看着她这样跟小八说话,虽然一知半解,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样充满攻略气息的状态让他感到陌生。
他叫了声赫卡特的名字,魔龙回头,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对不起枭哥,让你们受委屈了。”
男人没有说话,想摸摸她的头,赫卡特却躲开了。
“请不要对我温柔,现在,会让我想要哭出来的。”
她把名贵的珠宝首饰往枭的怀里一塞,没看他的表情,跑去找佩奇。
佩奇正在优雅的用餐中,享受海流氓离开后的安静,卷起意大利面,仪态十足的吃起来,赫卡特突然闯进来,跳到桌子上问他,“奴隶市场在哪?”
他看着魔龙光脚踩上的那份主菜牛排,心酸又无奈的放下刀叉,指指右边,“隔壁。”
“谢啦!”女人跳下桌,不忘拿地毯蹭蹭脚上的油腻。
她想到什么又回头把一整块牛排塞嘴里开嚼,十分注重仪式感的赌场老板捂住自己的心口。
这就是老人家常说的心肌梗塞吗?他也到了这个年纪啊T口T
赫卡特跑着跑着,又回头喊,“先走了!等会可能还得找你!”
“我先给你买双鞋!!!”绅士佩奇崩溃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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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龙来到了奴隶市场,把这里守门的壮汉一脚踢开,各自花式抽打后,里面一片混乱,她听到有人说要她走着瞧,想着一天杀戮不能太多,就无视他们来到了后台。
看着一个个戴着项圈在牢笼中垂头丧气的人类,她开始后悔没把那群家伙抓来继续暴打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过往的一切从进入这里就烟消云散,仿佛已经死在这里,被买走的那一天就是商品,不再是人类了。
有过一面之缘的瘦小牙医,枭哥的同事,也在这片黑暗中绝望的枯坐,他觉得不会有人来救他了。
牙医接受被权势的走狗毒打,因为他就是弱小,他认了。
却不能接受不白之冤,不能接受如今即将沦为奴隶的绝境。
为什么他要面对这些?他明明生在小康之家,父母努力工作一生,为他们在香波地攒下房子,平凡的念书、长大、工作,本就该是平凡毫无波折的一生。
为什么一生努力,却落入这般窘境?他明明没有做过坏事……
牙医含着泪,抬头望向小窗户最后一点光。
黄昏来临,阳光消失了,周围陷入不见天日的黑暗。
银发女人和消失的那一点日光,一起来到他的面前,映着落日余晖,她像是月亮一样,冰冷、高傲的俯视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