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像罗杰船长在的时候一样。
——他会保护赫卡特,就像雷利他们做的一样。
——永远的伙伴,最好的朋友。
贝克曼记得当时自己十分感叹于这个白痴单细胞竟然还有这样的柔情,却震惊于结论。
伙伴?朋友?就这?
“这还不叫喜欢吗?”
香克斯的表情和现在差不多,立刻逃避似的猛甩头,“啊!你别这么说!我没有!”
时间回到现在,赫卡特已经上了白胡子的船,而他们这边……只有一张生命卡,等着一个月到了就去接她。
这也是香克斯的决定。
贝克曼掸掸烟灰,回答拉基路的话,“就让他按照自己的办法来吧。”
-
德雷斯罗萨。
睡不着的人还是睡不着,最近又有了新的烦躁。
男人嘴角一个劲儿下沉,他把新的报纸揉成一团,丢在角落。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看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开会的事情抛诸脑后。
把那个叫做贝拉米的废物从海军本部捞出来,听说了魔龙的消息,少主这样的状态已经很久了。
谁都知道是为什么。
原本以为只要换种模式,再和魔龙解释,迟早能够改变她,将米尼翁岛发生的一切变成误会一场。
那个新人也是白痴,做坏事竟然还自报家门,这下彻底骗不回魔龙了不是吗。
或者说,贝拉米的行为戳破了多弗朗明哥的自欺欺人。
大海这样宽广,为什么偏偏会让魔龙遇见。
迪亚曼蒂简直烦得要死,“早知道就该在他找上门来的时候,直接杀了他。”
没人回答。
他们只知道少主在失控的边缘。
明哥踢开酒瓶,仰卧在床上,脑子乱乱的想着一些事。
听说鳄鱼出现在沙之国,他把你丢下了吗。倒不意外,这也是他想到的结果。
没有别人的话,想着迟早能把你留在笼子里,可是,为什么你又会和四皇有联络?
抓不到你啊。
明哥阴鹜的笑出声,整个房间只有他,和床边宝石耳环反射的光。
他张开手臂,神经质的哼着歌,从指尖弹出的丝线,在窗框中交叉着,最后变成她的脸。
映着月光,好像真的是赫卡特的银发一样。
虽然只是丝线的假象而已。
她留下了什么呢。
穿过的衣服,睡过的枕头,常喝水用的杯子。
拥抱残留的温度,好像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香。
没送出的礼物,无数的遗憾。
男人趴在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勉强睡去。
想见你。
别在那些人的身边打转。
回到我身边吧。
-
新世界,白鲸号。
三番队的船终于回到了主船身边,像幼鲸游回母亲身边一样停靠。
他们带来了一位老爹的熟人。
终于久违的见到魔龙,纽盖特并不掩饰自己的高兴,“这些年你跑哪去了?真让人担心啊。”
“嘛,冬眠期有点长,出来之后大变样,”她从窗户里张望甲板上的热闹,“你船上人还是这么多啊。”
赫卡特开心的拍着纽盖特的肩膀,“说起来,你呢,有没有想和我发展朋友以上的关系?”
又开始求婚了,马尔科头疼的捂脸,习惯真可怕。
纽盖特大笑,“还是老样子啊,赫卡特!很有精神。”
赫卡特也笑,“哈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我决定不结婚了。”
“那你不要当我的儿媳吗?咕啦啦啦啦——”
老爹神来一笔的这句话,吓得马尔科直接起立,“老爹!”
显然赫卡特只当作是玩笑,笑着拍起大腿,这个可比她说的有意思。
“放心啦纽盖特,我不会对朋友下手的。”
咔嚓——
纽盖特看了眼默默心碎的马尔科,转移话题,“说到结婚,我在报纸上看过你和那个叫天夜叉的要订婚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人。”
“啊,我知道,还挺失败的,最后结果都不太好。”女人摊手,倒是没太放在心上。
白胡子喝着酒,听到这大笑起来,“那你就在我船上找吧!我的儿子实力和人品都是一流啊,尤其是马尔科。”
赫卡特也去拿酒,闻言也认可,“马尔科确实好。”转头问他,“对了,你怎么不结婚啊,没有喜欢的人吗?”
马尔科复杂的看着她,含糊道,“情况很复杂。”
赫卡特一听这话,立刻拿出前辈的姿态为朋友支招,“你说说看你们的关系吧,我帮你把关!毕竟也有过两次失败的恋爱了,是好是坏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哈……那还真是多谢,我自己很看好。”
很看好?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虽然她没说,但是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马尔科无奈的笑了,“我在等一个时机。”
赫卡特摸着下巴,陷入思考,时机……
她恍然大悟,“就是那人不喜欢你,对吧?”
咔嚓——
“嗯?又听到这个声音了。”
马尔科坚强的否定,“你听错了。”
他没有心碎,他已经习惯了。
“是哦。”女人晃着腿,没心没肺的说,“如果喜欢的话就要告白哦,不管对方怎么想,自己要不留遗憾才好。”
“你今后的打算呢?之前说没想好,现在呢?”马尔科岔开话题。
“哦,本来是想打扫一下杂鱼,结果翻了翻报纸,海上最近很清静,没什么新人。可能跟你们玩一阵子,再去找香克斯玩吧,他不是说一个月之后来接我嘛。”
他面无表情,一个月的时间真的太短了。
纽盖特这时说,“罗杰也不在了,你要不要留在我这,做我的家人?”
要是别人说,赫卡特会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但是说这话的是白胡子,她很崇拜的强者,所以她只是道谢后拒绝了,“我想要守护罗杰的意志。”
“是吗,那就放手去做吧。”
纽盖特摸摸她的头,“我帮你,不管是海贼还是海军,我不会让外面那些臭小子欺负你的。”
“纽盖特……”赫卡特感动的看向他,“你真的不打算和我结婚吗?”
马尔科对准她脑袋重重一击,“你给我想点实际的!”
她揉着脑袋连连喊痛,撸起袖子,“马尔科,我早就想跟你打一场试试看了!跟我出去!”
男人灵活躲过,捏着她的手腕威胁,“好啊,要是你不想吃甜甜圈的话。”
“啊——太狡猾了!”
白胡子坐在那看两人打打闹闹,药物顺着针管滴入他的血液,大笑出声,“真是可爱的孩子们啊。”
赫卡特忍不住停手看向他。
纽盖特的心脏跳动声向来沉稳,甚至像有回声一样,咚、咚的跳跃着。
即使手臂的肌肉仍彰显男人的强大,他脸上的皱纹确实告诉她,那个时代,过去很久了。
有人死去,有人老去。
赫卡特伸出手,搭在男人的手腕,脉搏告诉她,她的判断没错。
白胡子看魔龙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主动解释道,“我已非盛年。”
她恍惚的看着他,仿佛接触到罗杰船长的最后,人类的生命为何会如此短暂呢?
“我……我的鳞片可以救人,百年的可以长生不老、百病全消,可是要等一段时间!”
赫卡特磕磕巴巴的说完,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露出她陌生的笑容,像在笑她不懂事。
“我的人生很好,想要的都得到了,并不需要那么久的时间。”
“可是我才回来不久……”
一滴眼泪滴在布满针孔的手背。
魔龙这样害怕离别,她的人类朋友不多,每一个都是在某次平常的见面后彻底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她在纽盖特身上感受到了,那种要说再见的气氛。
“咕啦啦啦啦——”
伴随男人独有的笑声,他用大手擦掉了赫卡特的眼泪,像个慈爱的长者,“人类寿命虽然有限,但是我们医生说了,”他指指马尔科,“我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才死得透。”
纽盖特捧起魔龙的脸,有心讲些有趣的事哄她,“要是觉得没玩够,就来我船上吧,你知道罗杰后来在我船上挖墙脚了吗?”
赫卡特马上被吸引注意,擦擦眼泪告诉纽盖特自己没事了,“挖墙脚?你们不是很在意这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