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漫太古(82)

另一人连忙冲进来,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大惊:“冯师弟,你怎么了?”

舒令仪手足无措说:“我刚才听到他说菜里有毒,你没事吧?”

那人正要过来查看情况,听到这话,立即运转灵力检查自己有没有中毒。舒令仪故伎重施,趁他分心之际,出手将他制住,又扒下他的衣服腰牌,迅速换上,打开禁制,快步离开。

舒令仪穿着溟剑宗弟子的道袍,趁着夜色顺利走出关押她的院子。远远见大门口守着好些人,脚步一转,又退回了后院,绕了一圈找到后门,眼看就要逃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大晚上的,舒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

舒令仪听出了是端木信,懊恼不已,转过身来,笑嘻嘻说:“我准备回灵飞派,端木道友要和我一起去吗?”

端木信冷哼一声,“舒姑娘,我倒是小瞧了你。”

舒令仪不管不顾,伸手去推门。

端木信一道剑光劈了过去,差点劈在舒令仪身上,地上很快出现一条裂痕。舒令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动弹。

端木信冷冰冰说:“舒姑娘,我看你们灵飞派的人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半夜时分,端木信正在打坐,忽然察觉到外面灵力波动剧烈,猛地睁开眼睛。一个执事弟子狼狈地冲进来,喘着粗气说:“端木师叔,昭明君打进来了。”

第68章 颠倒黑白(下)

半夜时分,端木信正在打坐,忽然察觉到外面灵力波动剧烈,猛地睁开眼睛。一个执事弟子狼狈地冲进来,喘着粗气说:“端木师叔,昭明君打进来了。”

端木信一脸惊愕,快步走出来,“这是为何?”

“昭明君一来就问舒姑娘在哪儿,您不是吩咐严加看管,除了您谁都不许见她嘛,守门弟子拦了一拦,昭明君二话不说动起了手,已经往后院去了。”

端木信不由得头疼,景白号称元婴以下第一人,剑法卓绝,一旦发起疯来,别说下面这些小弟子,便是自己都拦不住。

舒令仪逃跑被抓,端木信为了惩戒她,给她戴上了锁灵链。这锁灵链是专门针对修士的刑具,戴上之后,灵力被锁,只要一动,哪怕只是喘息的稍微用点力,便如千万根钢针扎在身上,疼痛难忍。可是人怎么可能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呢,舒令仪刚开始还能发出惨叫,到了后来连叫都不敢叫了,犹如一具尸体,静静蜷缩在墙角,全身上下只剩眼珠还能转,心里把端木信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景白一脚踢开房门,见到躺在地上脸白如纸的舒令仪,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舒令仪听到动静抬头,她这一动,锁灵链立即发作,舒令仪被折磨的已经有了应对之法,眉头紧皱浑身僵硬,强忍着挨过这波疼痛,疼的满头满脸都是汗珠。景白看的心如刀绞,斩霜剑冲天而起,猛然发出一道紫光,将戴在她脚上的锁灵链一剑斩断。

锁灵链一断,疼痛便消失了,舒令仪像是重新活了过来,颤抖着叫了一句:“昭明君。”

景白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出了房门。

这时端木信赶来了,本来还想阻止,看到眼神仿佛要吃人的景白,识相地让在一边,等他快离开时才说:“景师弟,你我俱是溟剑宗弟子,还当同心协力才是,可不能自己人打起来,让别人看了笑话。”他说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向景白解释,自己之所以才对舒令仪下此毒手,乃是为了溟剑宗,并无私心;二也是提醒景白,你也是溟剑宗弟子,岂能肆意妄为,坏了门派大计!

景白自是听懂了,看着怀里虚弱不堪的舒令仪,咬牙说:“端木师兄,你滥用私刑,将一弱女子折磨成这样,也是我溟剑宗的门风吗?”

端木信此举在其他人看来确实有些毒辣,不过他自己却是不以为意,当下撇了撇嘴,心想此女如此狡诈,我不把她锁起来,难道还要奉为上宾吗?

因为端木信的警告,景白没有带舒令仪离开林溪客栈,而是要了间上房,一路抱着她来到房间。景白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施展灵力查看她伤势,又喂她服下一颗疗伤丹药。舒令仪缓过气来,精神好了些,嫌弃自己浑身脏兮兮的,一股的汗臭味,“昭明君,我想沐浴。”

景白劝道:“你身体还没好,先忍一忍。”

舒令仪却是一刻都忍不了,“不沐浴,毋宁死!”

景白无语,见她态度坚决,只得扶着她去了客栈浴池。浴池是用法阵维持,只要嵌入灵石,便有源源不断的热水。浴池里水气氤氲,景白伸手探了探水温,见她脸色煞白,担心地说:“你这样有气无力的,万一沐浴的时候晕过去怎么办?”

舒令仪看到满池清水,浑身都痒了起来,迫不及待解散头发,摇头说:“不会的,我才没那么娇弱。”说着笑了一下,“要是真晕了,那就睡一觉好了,放心,我水性很好,不会淹死的。”

她这么一说,景白更担心了。

舒令仪见他还不走,双手扯着腰间的腰带,作势要脱衣服,眼睛看着门外。

景白只得出来,隔着门说:“那我在外面等着,你有事就叫我。”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话未说完,景白只听的砰的一声,想必是下水了。一开始还有哗哗的水声,过了一顿饭工夫,动静越来越小,最后竟是一点声息都不闻。景白敲了敲门,“阿如,还没洗好吗?你身子还弱着,别泡太久。”

里面无人应答。

景白心里一急,推开门闯了进去,只见舒令仪坐在浴池一角,脸上敷了一层白色的泥状物,见到他双目圆瞪,赶紧躲入水下,用手护着上半身,张着嘴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音:“你干嘛!”

景白赶紧背过身去,耳朵都红了,支吾着说:“我见你洗了许久,怕你出意外——”

舒令仪气得咬牙切齿:“出去!”她哪有洗很久,连个面脂都没有敷完,都没开始洗发泡澡呢!

景白只当别人都和他一样,洗个澡一顿饭工夫足矣,哪里知道女修沐浴起来竟然有这么多花样,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舒令仪才披散着头发从里面出来。

刚出浴的舒令仪唇红齿白,肌肤吹弹可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清新诱人的味道,“昭明君,早说了让你回去,我沐浴很慢的。”

景白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呆呆说:“反正我回去也没事。”

舒令仪沐浴完神清气爽,有心思说笑了,凑近他闻了闻,嘻嘻笑道:“昭明君,你是不是也想沐浴啊?”

景白花了一天两夜从东海赶来,不要说洗漱,就是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身上自然免不了有些味道,当即脸一红,“一路风尘,洗一洗也好。”

舒令仪毕竟受了一番折磨,尚未痊愈,精神不济,打了个哈欠说:“我有些累了,先回去睡了,你慢慢洗吧。”

景白沐浴的时候,想到舒令仪刚才就在这里,水里仿佛还残留着她的味道,联想到刚才推门时不小心看到的画面,这下不止脸红耳热,浑身上下都红了。

第二天难得出了太阳,天气晴朗,气候温和,舒令仪脸色还有些苍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景白从端木信近侍手里拿回了她的储物袋。舒令仪一骨碌坐起来,“我要查一查,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灵石袋、缚仙网、各种丹药法器都在,唯一少的是封剑盒。正好这时端木信从廊檐下经过,舒令仪冲过去拦住他,“端木信,把封剑盒还给我!”

端木信扫了她一眼,直接越过她走向景白,掏出封剑盒扔给他,“景师弟,本门重宝,怎能落于外人之手。”

景白拱了拱手,“师兄教训的是。”一回手,又把封剑盒递给了舒令仪。

端木信脸色一沉,这简直是明晃晃打他的脸。

舒令仪见他吃瘪,自是心怀大畅,故意当着他的面把封剑盒收起来。景白忽然又说:“不过舒姑娘并不是外人,封剑盒乃是我送给她的定情信物,端木师兄以后还当客气些才是。”

舒令仪嘴唇微张,一脸震惊看着他——定情信物,她怎么不知道?

昨晚景白这么一闹,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端木信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这么大大方方毫不避讳承认了,神情复杂看了眼两人,得,这外人以后说不定要变成内人,他还是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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