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晴摸着灵鹿的脑袋,笑道:“皎月这么乖巧可爱,我正求之不得呢。”
皎月不停用头拱她,又伸出舌头舔她手心,显然还记得她。
蒋翊含笑看着一人一鹿互动,看看天色,“司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司天晴忙说:“不用了,蒋道友若有事,不妨先走。”
蒋翊微觉诧异,很快知道为什么了。傅铭安慰完那名落败的极意观同门,朝司天晴走来,“司妹妹,大家要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司天晴应了一声,“蒋道友,那我们先走了,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皎月的。”
傅铭朝蒋翊拱拱手,带着司天晴一道离开,好奇地问:“这灵鹿哪来的?长得真好看,它平时吃什么?”说着拿出一粒丹药准备喂它。
司天晴连忙阻止,嗔道:“你别乱喂,丹药岂能乱吃?万一吃坏肚子怎么办。”
傅铭嘿嘿一笑,不以为意,“那它灵草吃不吃啊?”说着拿出炼丹用的灵草,一路逗着皎月玩儿。
蒋翊站在那里,黑着脸看着两人一鹿远去,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司天晴把皎月带回去,倒是高兴坏了舒令仪,故意领着皎月从谭悦音门口经过。每次经过时,那只傻孔雀便扑腾着翅膀追出来,围着皎月团团转,拦住它不让走,不停开屏展示自己的美丽。偏皎月性情高傲,对它爱搭不理的,急的那傻孔雀更是上杆子往上贴。谭悦音自然是又气又怒偏又无可奈何,或拉或拽或打或骂,用尽各种办法赶它回去,那傻孔雀就是屡教不改,最后只能拴住了事。一直困扰灵飞派众人的灵兽纠纷,就这样轻而易举解决了。
舒令仪赏了皎月一颗丹药,冲谭悦音院子那边看了一眼,赞道:“皎月,干得好!什么人呐,早拴住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嘛!”
司天晴性情温柔,说:“谭姑娘虽然有点蛮不讲理,不过那只孔雀一天到晚被这么拴着,也怪可怜的。”
“谁叫它那么可恶,成天捣乱,灵宠没教好,当然是主人的过错,又不是谁都像咱们皎月这么听话!”
说话间蒋方同上门,带来了皎月平日吃用之物,从灵草灵丹到专门的洗漱用品,简直比灵飞派弟子过的还讲究,大家看的啧啧称奇。舒令仪说:“小方同,你忙什么呢?怎么把皎月扔给我们照顾啊?”
溟剑宗举办如此盛会,门下弟子个个忙的脚不沾地,蒋方同自然也不例外,天天守在演武场维持会场秩序,抱歉说:“给诸位姑娘添麻烦了,这是我们少主的一点心意。”说着拿出许多丹药,每人发一瓶,连打扫院子的女仆都有,“这个是养颜丹,是我们溟剑宗炼丹师自己炼制的,最受女弟子欢迎,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大家兴奋不已,全都围上来,七嘴八舌问:“真的可以美容养颜吗?”
“哎呀,东海成天刮风,阳光又厉害,最近皮肤变差好多,正想买瓶养颜丹内调外服一下呢。”
“一打开就闻到一股人参的味道,一看就比外面的养颜丹好。”
舒令仪对司天晴说:“蒋仲宣这是想干嘛,灵石多的没处花吗?见人就发礼物!”不得不感叹,溟剑宗的人真是财大气粗!
司天晴心思细腻,隐隐有所察觉,一时没说话。
舒令仪为人大大咧咧,自然不会想那么多,跑去跟皎月玩。
蒋方同觑准空隙走来,拿出一个盒子,“司姑娘,这是少主给你的。”
司天晴一时没接。
蒋方同小声说:“司姑娘,你不收下,我是不敢回去交差的。”
司天晴不好为难他,接过来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荧光闪闪的手镯,材质非金非玉,触手温热。
司天晴手一摸上去,那手镯仿佛自己有灵识,主动套在了她手腕上。盒子底下附有一张蒋翊亲手写的书笺,原来这手镯是一件防御性极佳的上品法器。
司天晴想取下,那手镯却套的严丝合缝,根本就拿不下来,有些生气地想,这人还真是表里不一,看起来温文尔雅,谁知竟如此霸道无礼!
第33章 盐江观潮(上)
徐珣和散修盟的余世存之间的比斗引起不小的关注,两人都是金丹中期,一个修的是水系功法,一个是火系,实力相差不大,可谓旗鼓相当,众人很是期待。虽然徐珣的水系功法天生克制对方的火系,不过余世存有傀儡相助,大家还是更好看他一些。经过一番激烈苦战,最后出乎众人意料,却是徐珣赢了。
众人哗然,纷纷说:“我没看错吧,最后那是紫清剑气?”
“不错,而且是连续三道,直接将余世存的傀儡毁了,这下他要心疼死了!”
余世存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傀儡,脸色灰败说:“原来徐兄还留有这样的杀手锏,在下输的不冤。”
徐珣一脸惭愧说:“不敢,是我胜之不武。”
“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什么好说的。”余世存头也不回下了斗法台。
徐珣虽然赢了,却并没有如何兴奋,这都是托小师妹的福。
舒令仪趁中场休息时,溜到判官台,解释说:“昭明君,我把你的封剑盒借给了大师兄,你不会怪我吧?”
景白坐在判官首席,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舒令仪拿出封剑盒放在桌上,“剑气用完了,还你。”
景白看都没看,坐在那里没动。
舒令仪心想,完了,昭明君是不是生气了?换成是她,如此法宝,用完就扔,心里估计也会不高兴,小声说:“昭明君,擅自做主,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说着后退一步,垂头拱手,冲他长揖到底。
其他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的行礼,全都看了过来。景白哭笑不得,仍旧冷着一张脸,“赔罪就只是口头说说?”
舒令仪一愣,“那你想怎样嘛?”语气颇有几分委屈,明明是他自己主动给的,现在又来为难人!
景白淡淡说:“我这会儿忙着,明天早上你到昭明殿找我。”
舒令仪想问他干什么,这时主持法会的长老过来说:“昭明君,比斗时间到了,这就开始吧?”
景白点头。钟磬声很快响起,大家纷纷入座。
舒令仪赶紧跑下判官台。
有人拦住她,“舒道友,原来你和昭明君认识,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徐亭岳最后能使出溟剑宗的紫清剑气!”
舒令仪回头,“是袁道友你啊,吓我一跳,你也来看比斗?”
袁复礼说:“如此盛会,十年才有一次,我可是场场不落,舒道友的那场,我也看了,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占尽先机。”
舒令仪忙说:“侥幸,侥幸,下一轮要是抽到我跟袁道友是对手,那我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袁复礼打量她,蹙眉说:“你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位朋友越看越像,连法器都一样,都是玉葫芦。”
舒令仪忙问:“真的吗?有多像?是长得像还是只是法器一样?”
她这一问,倒把袁复礼问住了,“额……长得嘛,反正你们南方人都差不多,至于玉葫芦,嗨,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法器,是我少见多怪了,舒道友就当没听过。”
舒令仪顿时无语,我有一个朋友和你长得很像,这不是经典搭讪套路吗,问:“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哪里人,这次星月法会没有来吗?”
“叫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姓钟,其实我们也只有一面之缘,因为是我唯一一个认识的河洛太微宫的道友,所以才一直记得。”
“河洛太微宫?”
袁复礼想到河洛太微宫的覆灭,叹息一声,“不知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
舒令仪若有所思,她记得昭明君有一次脱口而出叫过她钟姑娘,而袁复礼也说她长得像他的朋友钟道友,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有景白给的通行令牌,第二天一大早舒令仪顺利来到昭明殿。以景白道号命名的这座宫殿坐落在溟剑宗中轴线附近,数丈高的台基上耸立着一座气象恢宏的殿宇,前面是溟剑宗的正殿无极殿,后面则是归元真人的寝宫归元殿,不过归元真人并不住这里,而是长年累月在围屏山闭关。
舒令仪站在昭明殿高高的台阶上眺望,一座座宫殿依势排开,错落有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一眼望不到头,才真正领悟到溟剑宗是如何的势力庞大,为什么会有天下第一派之称。其实从此次参加星月之争的人数就可以看出端倪,光是一个溟剑宗便占了近一半,其他三大门派全部加起来不过是另外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