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干！”
“祝老板发大财！”
“祝老板事业有成！”
“祝老板早日脱单！”
“老板什么时候发红包？”
“万宁宁会安排，另外，今天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吃好喝好，春节期间放假三天。”闻小楠杯子放下。
她停顿片刻，见大家充满疑虑，嘿嘿笑了一下，缓缓道：“后面四天得有值班的，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今天抽签。”
“楠姐，你太坏了吧。”刘鑫鑫嘟着嘴，凡是这种抽签的她是好事抽不到，坏事准有她。
桌边的人听罢开始议论：
“诶，别这么说，我喜欢。”
“老板，什么时候抽？”
“没有别的抽奖环节吗？”
“我不想抽到值班……”
“有，当然有，不过先把值班人员抽出来再说，每天三个。”闻小楠见他们有些丧气，又道，“放心，来加班的三倍工资。”
“好。楠姐，不用了，都我来。”刘鑫鑫一听乐了，拍着胸脯，跳着高的举手。
就连一旁的会计听了都想来加班，已经跃跃欲试了。
“好，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再抽。”闻小楠杯中酒倒满，再次举杯，“祝我们新的一年红红火火，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奖全都抽完，地上的酒箱也已经垒成一个小山包，就像喝酒不要钱一样。
正当闻小楠说再来三箱的时候，手机响了。
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
“你们还想吃什么随便加。”闻小楠说完就去接电话了。
“楠楠，你在哪呢？”赵丹雅正躺在床上敷面膜，顺便在心里盘算明天的年夜饭要吃点什么。
“我跟同事吃饭呢。”闻小楠堵住一边耳朵，快速往洗手间走去。
因为喝得有点多，她走路有些踉跄，整个人晕乎乎的，听赵丹雅说话也是云里雾里的。
“妈，你等我一下。”闻小楠到了洗手间，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接了点水，往脸上泼了几下，使劲甩甩头，才算好一点。
“我说你少喝点酒，别抽烟啊。”赵丹雅担心她，但说了也不听，她就只能磨破嘴皮子不厌其烦的念叨。
“知道了妈。”闻小楠从旁边抽纸机里抽了几张纸，正在吸脸上的水珠，就看到从男厕所走出一个人，她朝话筒说了句，“妈，一会我再跟你说。”
“赵总？”闻小楠看到赵龙从洗手间走出来。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她并没有表现的特别吃惊，只是傻兮兮地笑了一下：“赵总来这里吃饭？”
好像哪里怪怪的……
赵龙没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她，走到洗手台边把手伸在水龙头下，等着出水：“能在这碰到闻老板，真是巧。”
“赵总，那赛车，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不想被人说成是走后门，或者是靠某种不成当手段上位，我宁可凭实力，哪怕最后效果不如预期，我也当之无愧，心中无憾。”闻小楠借着酒劲说。
“闻老板，我只是在你前行的道路上帮了一把，推你一下，其他的还是要看你自己，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算我给你再好的配置，你不钻研，在这个实力当道的社会上，迟早是会暴露的。”赵龙甩甩手上的水，往她身边靠靠。
也许是两个人都喝了酒，全都脸颊微红。
四目相对，竟然让闻小楠产生一种错觉，眼前这个光头是真的喜欢她。
“那什么，赵总……”闻小楠刚开口，就听赵龙说，“上次的事情。”
两个人互相笑了一下，闻小楠做个请的手势：“赵总先说。”
“上次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夏庆国那人，他非常爱他的儿子，不允许他儿子受一点伤，我但凡知道这件事，就不可能把他领过去。”赵龙一直后悔这件事，可年末又太忙，一直没空出时间找闻小楠。
如今在这里碰见，干脆说开。
闻小楠微垂着眼皮，眨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让人分神。
赵龙收回目光继续道：“至于纪弘云，我会去跟他说的，他那个人很好说话，你接触不多，不了解。”
见她微微点头，赵龙抿下嘴唇，身子稍稍前倾，保持一个还算安全，但说话又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距离，在她耳畔轻声道：“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也不知道闻小楠有没有听进去，赵龙直起身，憨憨地笑了：“你别不说话，我是吓到你了？”
可能是酒精麻痹了神经，闻小楠反应有些迟钝，平时一秒钟能反应过来的话，她现在需要三秒。
停顿片刻，闻小楠才笑笑：“多小赵总抬爱，但我觉得，那车还是给你拉回去吧。”
赵龙盯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稍稍皱眉，不知道她是在刻意回避，还是压根就没注意听，不过无妨，他耐心多得是：“那悉听尊便，既然闻老板觉得车子碍眼，给我送回来也无妨，只是，纪弘云还有夏庆国，也都看到过了，你送不送回来，其实没多大意义。”
他从怀里拿了张名片出来递给她：“你若是想送回来，就按照这上面的地址来。”
“嗯。”闻小楠双手接过名片后，猛地鞠了一躬，“那赵老板我先走了。”
闻小楠不是不想拒绝，只是她感觉脑袋好像不太会转了，就只能想到赛车的事情，至于其他的，明天再说吧。
等到她回去，就看到员工东倒西歪的躺在桌面，还有几个坚/挺的人在划拳喝酒。
但她被赵龙这样一搅，没了喝酒的性质。
把大家叫起来，该打车的打车，该代驾的代驾，，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把人全都送走，闻小楠自己一人站在餐厅门口吹着冷风等代驾。
只是没想到，赵龙竟然又出现了。
“闻老板，自己？”赵龙也是来吃年夜饭的，把大家都送走，就看到闻小楠一个人，裹着大衣，拎着小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就忍不住想要上前。
其实这种有些疯狂的念头，赵龙也是最近才意识到的。
“嗯。”闻小楠看到是他，微不可查的撇撇嘴，随口应了句。
“我叫司机送你回去？”赵龙在等他的司机。
“赵老板还有司机？”闻小楠听罢不免有些吃惊，但仔细想想，没有司机才不正常。
赵龙点点头，犹豫片刻说道：“刚才说的话……”
“哦，没事，我叫得代驾来了。”闻小楠伸着脖子张望，就看到一个骑着电瓶车的人朝这边过来，身上穿着代驾公司的服装。
“那你注意安全。”赵龙没再说下去，让了让。
回去的路上，闻小楠本来以为她会睡着，但是却异常清醒，看着深夜的马路，行人极少，偶有几个不要命的飙车党，开着飞车从身旁驶过。
不知怎的，脑袋里就蹦出夏烁那张脸，还有他天真无邪的笑容。
她皱皱眉，想要把那张脸从脑袋里赶出去。
翌日清晨，闻小楠是被盆碗撞击声给吵醒的，她拖着宿醉的身子走过去，就看到赵丹雅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妈，你怎么来这么早？”闻小楠看了眼墙上过着的钟，才七点十分。
“哎呀，妈来帮你收拾收拾，一会咱俩出去买菜，然后去你姥家吃年夜饭。”赵丹雅说着把旁边已经刷好的一摞碗，重新擦干，塞回碗橱。
“行吧，那我再躺半小时。”闻小楠上了个厕所，重新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她脑子里不停地闪过。
“哎呀！”闻小楠从床上坐起来，有点心烦地揉了几下头发，走到窗前把窗户拉开，冬日的暖阳打进屋内，洗去心中的阴霾。
管那么多呢，今天是除夕夜，谁也阻挡不了她闻小楠的好心情。
她朝着外面大喊了几声，洗漱完毕，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早餐：“妈，想好做几个菜了吗？”
“十个，你姥非让你爸也过来。”赵丹雅撇着嘴开始嘟囔，“你爸他根本就不愿意过来，你姥还看不出来，当初没离婚的时候，总是挑你爸毛病，现在离婚了，又觉得人家好了，你说这是不是有毛病。”
“人老了，怀旧。”闻小楠随口说一句，她反正是无所谓，就算是父母再婚，她也没意见，顶多难受一些，不过他们幸福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