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沟通后，对方点头道：“好的，我们会在三个工作日内给你们发邮件通知结果的。”
这个是秋季代言，恰好跟《寻梦》上映的时间吻合，再加上全探的一波余热，顾沅的竞争力还是很大的。
两人从面试房间出来，莫婉茹率先开口：“小祖宗，我觉得这个代言应该是稳了的。”
顾沅点了点头，恰好电梯停在了她们所在的楼层，她身子侧了侧，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顾沅，你也在啊。”
电梯门打开，只见秦楚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外面搭了件风衣，头上带着顶小贝雷帽，眼神落在顾沅身上时瞬间变得阴沉了些。
两人上回见面还是因为周云亭，顾沅可不认为她是想跟自己叙旧，只是淡淡的回了个眼神。
秦楚从电梯里走出来，视线落在顾沅眼底，唇角漫出蔑笑：“你黑眼圈都出来了，这段时间为了这个代言费了不少心神吧？怎么不早跟我说呢，我今天来面试的时候直接带上你就好了。”
言外之意是在说她们两个的差距。
顾沅同样在她脸上看了看，淡淡道：“也还好是黑眼圈，好好睡觉就能消。要是别的地方有缺陷，那可就严重了。”
说着，她朝鼻尖上摸了摸。
“你……”
秦楚气得咬牙，看着顾沅淡然走进电梯的样子恨不得把她脸给撕烂，但最终还是忍下来这股冲动，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冷笑。
从Spring回家后，顾沅开始思考今天碰上秦楚的事情。
秦楚有后台，单凭这点就已经甩了她一大截，如果没有别的有力竞争条件，说不定真就被她刷下去。
思来想去，顾沅没等到三天后，当晚就给一开始见面的品牌方打电话，直接表明自己愿意只要一半的代言费。
电话那头寂静了会儿，“顾小姐，你没在开玩笑吗？”
“是的。”
艺人一般只会嫌钱少，主动要求降价的品牌方也是头回见，权衡之后就在口头上答应了顾沅，并道：“合同会在两天后寄过去，Spring季度代言的所有条例都是一样的，不会更改，顾小姐可以看一下再决定要不要合作。”
“好。”
电话挂断后，顾沅心头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忽然生出一种时间格外漫长的感觉。
就这样等了两天，却始终没见莫婉茹拿到合同。
顾沅试探性的打电话问了句，对方却说已经把合同寄过去，甚至还给她出示了快递单。
难道是快递丢了？
顾沅还没来得及去查快递的事，莫婉茹就气冲冲的来到家里，破口大骂：“小祖宗，张副理那个渣宰是摆明了想欺负我们，真是恶心透了！”
这三年里，顾沅还是头一次见莫婉茹情绪这么暴躁，给她倒了杯水，还没问她怎么回事，她便恨恨的又骂了几句，才道：“合同被他扣在手里，死活不肯给我。”
Spring的合同一到张副理就拿在手里，不论莫婉茹怎么求都不肯把合同给她放下来，说是这个代言不符合公司对于顾沅制定的发展策划。
顾沅手指瞬间捏紧，她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
“你别着急，”顾沅拍了拍莫婉茹的肩膀，“他这次是扣下合同而不是直接给秦楚，估计还有后招。”
果不其然，三天后张副理把顾沅喊到了办公室，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顾沅你最近工作忙吗？”
忙吗？
他们把所有资源都推掉，要不是因为《寻梦》已经签了合同，她恐怕只能够在家里等着发霉。
顾沅只静静的看着张副理，并不说话。
她沉默正好是张副理要的反应，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合同，随后又塞了回去，“Spring代言确实是不错，给的价格也合适，你很想接，对吗？”
顾沅心下一转，点头。
张副理收回在她身上的眼神，在办公桌上放了张名片，“晚上九点来这家饭店，我们跟你再好好讨论一下，以你的路线到底适不适合接这个代言。”
他们？
顾沅抿唇。
张副理的话意思分明是想潜她，但顾沅没从他眼里看出半分对自己身体的渴望，她眼睛落在那张名片上，脸上露出纠结的神情。
张副理端起桌上的咖啡，“我们可只有今晚有时间。”
顾沅做出一个“豁出去”的表情，上前把名片握在手心里，点头道：“好，我会准时到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顾沅眼尾余光清楚的看到张副理脸上的冷笑，只当做没看见，一脸乖顺的走出去。
莫婉茹正在走廊上等着她，上来就问：“小祖宗，怎么样了？”
顾沅把名片放在她的手里，眼睛在走廊上扫了一眼，用只能她们听到的声音道：“钱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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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夜里,A市飘起了小雨。
顾沅站在龙华饭店二楼包厢门口，手指捋了捋沾上些许雨水的发尾，这才推门走进去。
包厢很简单,里面只有大张巨大的圆桌,上面菜放的不多，桌底却能清晰看到放了好多箱酒。
桌上坐着四个男人,年纪都是三十四岁的模样，个个穿的都很人模人样，但除了张副理以外，顾沅一个也不认识。
她转身把门轻轻一合,锁舌只吞了一点便转身绕过屏风,冲着四个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张副理,下雨来迟了。”
今天顾沅穿着一身短款的v领连衣裙，裙摆只到膝盖上方一点,上身剪裁紧致贴身，肩颈腰线都勾勒得很完美,慢步走来时一双长腿晃得人眼发直。
大冷天能穿成这样，估计她自己确实是想好的。
警惕心收了收，张副理哂然一笑,指了个座位道：“没事,你坐那吧。”
顾沅依言坐下,张副理分别给她介绍了一下其他人的名字和身份，其中一个被称为陈老板的忽然开口道：“说了这么多话,你不渴吗？”
他话是在对张副理说,眼睛从始至终都在顾沅身上。
张副理动了动身子，同样看向顾沅：“顾沅，还不给快给陈老板倒酒？”
在多道目光的注视下,顾沅只露出一个疑惑不解的神态：“张副理，你们面前不是有酒吗？”
她这话顿时让几人脸色有些难看，张副理更是直接眼神如同刀子似的刮在她脸上，“让你倒你就倒，哪这么多废话？”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张副理视线在三人脸上环了一圈，最后回到顾沅身上，声音又厉又冷：“你来这难道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吗？”
顾沅小鹿般湿圆的眼睛眨了眨，“不是说讨论一下Spring的代言到底适不适合我接吗？”
那无辜的模样气得张副理肝疼，冷笑道：“那我话给你撩明白了，今天这酒敬了，陪陈老板三个过了今晚，这代言不合适你也能接。”
“唔，这样啊。”
顾沅似是在考虑着什么，随后拿起酒瓶倒了一杯酒，起身走至张副理面前，手腕抬到他胸口。
张副理嗤笑一声，说了句“算你识趣”就要去接，谁知道顾沅手却迅速一抬，他能清楚的看到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
“长得丑想得美？就你也配？”
随后冰冷的啤酒从他头顶“啪啦”一下往下直流，眼前忽然一黑，他抬手一抹，假发片被酒水冲了下来正沾在掌心上，他正要发怒时，却发现顾沅已经一溜烟的出了包厢。
“小祖宗，你没事吧。”
顾沅刚出门口，迅速就被莫婉茹拉进电梯里。
“没事。”顾沅从随身挎包里摸出了手机，看着上面还在进行中的录音，手指按了暂停，唇角一勾，“对了，你等会儿去查一下这三个人的资料。”
她把录音备份好，又报出了方才张副理介绍的名字。
第一回 被张副理叫到办公室里威胁了一通时，顾沅就有录音的想法，只可惜当时没机会碰手机。
今天这出虽然有些冒险，但结果却是好的。
刚走到饭店一楼时，顾沅冷得抖了抖手臂，莫婉茹手掌在她手臂上搓了搓，呼了口热气道：“外套在车上呢，咱们走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