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占春纠结了很久,仍旧是摇头,道:“对不起,我现在还是要帮他,但是你放心,等我得到想要的东西,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话题终于还是绕回到了地隐这里,我认真道:“我不需要你为我报仇,我也知道你想得到的是什么。”
古占春笑了笑,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便又问道:“方才除了完颜玄理和新娘,还有别人进了幻境么?”
古占春点头,道:“还有一个道姑,莫非她是姐姐的熟人?”
我细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古占春似乎没有认出叶忌落来,不过这样也好,我便道:“不错,你快放她出来。”
“好。”古占春说完,闭上双目,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眼中不复先前的笑意,而是冷若寒冰。
叶忌落仍旧没有出现。
我忙问道:“怎么了?”
古占春开口,出现的却是地隐的声音:“她是谁?”
我心里一慌,强自镇定地问道:“是我的朋友。”
古占春眯起眼睛,静默了片刻,道:“当初在武陵时,你是见过少司命的罢。”
我明白过来,地隐这是看见叶忌落的脸了,可是他的反应却在我的意料之外,少司命明明是他苦苦追寻的对象,为何如今看到了,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我绝不能让叶忌落身处险境之中,因此嘴唇微动,开始召唤东方衍。
“江姐姐的心里好像永远只有崔未晞而已。”古占春冷冷道,“如今也学他们一样,找来冒牌货骗我,那么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一愣,停住了念法咒,而是争辩道:“我没有骗你,她确实……”
“啊,我明白了。”古占春高深莫测地笑道,“我早该明白,你如今在这里,不过是为了帮崔未晞找九鼎而已。”
我皱起眉头,尝试着解释:“春儿,我从未骗过你,叶仙子不是……”
“够了,这些年我已经见得够多了,真要说起来,你口中这位叶仙子并不是最像少司命的那个人。”
我为之气结,便道:“不管她是不是少司命,她都是我的朋友,地隐,我帮过你的,你放过我的朋友,所有因果便一笔勾销!”
古占春嗤笑一声,甩手飞开,身影消失之前,叶忌落踏空而出,落在我的面前,她刚好看到古占春,正要追上去,我忙道:“叶仙子留步!”
叶忌落道:“我方才进了一个幻境,似乎就是你口中的华胥境。”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应当就是。”
叶忌落不解道:“那你为何拦我?”
我看着古占春离去的方向,心里忍不住叹息,一时也想不出来该如何去让地隐相信我,只能道:“他觉得你不是少司命,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证明,但是在找到方法之前,你先别去冒险。”
听完我的话,叶忌落没再说什么,我们往回去,直到来到蒲察英申家门前,叶忌落才开口道:“你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问题么?”
我一愣:“哪一个?”
“关于前世和今生还是不是同一个人的问题。”叶忌落淡淡道,“其实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对于地隐来说,或许真的不是少司命,所以如你方才所言,我并不惊讶。”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对于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究竟是什么。如今地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找到少司命,可是他却不相信叶忌落就是,难道除去他自己得到了寻魂术之外,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么?
东方衍虽然没有明说,可我也明白,冥界绝不会无限期地任由地隐和古占春停留人间的。
“对不起,没能帮到你。”叶忌落忽然说道。
我摇摇头,有些黯然地问道:“你要走了么?”
叶忌落笑道:“不是说好了要保护你们?我不会走的。”
我犹疑道:“可是地隐那边……”
“我想明白了,其实不管如何,我肯定与少司命不是完全相同的人,因此就只能看地隐怎样去对待这个问题了。”叶忌落顿了片刻,轻声继续道,“我总觉得我和地隐一定还会再见,若是到那一日,他仍旧觉得我不是少司命转世,你再另做打算。”
“好。”我由衷道,“谢谢你,叶仙子。”
叶忌落歪头道:“承蒙你一直叫我仙子,我自是要为你赴汤蹈火了。”
话音刚落,院中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见石头打开了院子,他看见我们俩,呼号着往屋里跑:“阿郎!他们回来了!您不要再卖我啦!”
作者有话要说:updated
没有想到竟然有榜了,因此接下来的几天会有传说中的“日更”不定时掉落~
评论有建议说修改为第三人称,在这里还是解释一下哈。
这篇文最初的灵感来自我的一个梦,这是最开始选择用第一人称的原因;
第二个原因则是在设定里,江非晚一开始是失忆状态,她对过往的印象是模糊不清的,我觉得以她的视角来看待很多事情会更加好,当然也可以用第三人称来诠释第一视角,我在修改的时候曾经确实做过这样的尝试,但最终还是推翻了,选择用回了第一人称。
写到现在这个状态(尤其是前面我已经重新写了1~43章),在没出现剧情bug的情况下,实在是不想再回头去修改了,因为修改视角绝对不会只是将“我”改成“江非晚”这么简单,所以这篇文就这样啦,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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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我和叶忌落走进院子,只见崔未晞和一位白衫书生迎面走了出来,书生的的腰上挂着哭嚎着的石头,看上去颇为无奈,我明白眼前的人正是蒲察英申,便上前行了一礼,蒲察英申忙摆手,道:“两位回来就好,此番是我招待不周,还望多多见谅。”
石头抽着气接道:“我错啦,我不该只顾自己看热闹……”
蒲察英申好声道:“好了好了,快下去,叫客人看笑话。”
石头抹着泪看向我们,我笑道:“是我俩有事走开了,不是你的错。”
石头这才抽抽噎噎地离去了,蒲察英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家中只有这一个小童,平日里多有放纵,客人莫要见怪。”
崔未晞笑道:“此番是我们麻烦你,何谈怪罪。”
我与崔未晞对视一眼,确认彼此无碍,便与蒲察英申一路寒暄回到屋内。对于今日外面的动静,蒲察英申做了些解释,追其因由,确实与古占春所说一般,不过待到说起九鼎一事时,蒲察英申倒是有新的消息,道:“我这几日听说胥右丞府上频频宴请各地江湖人士,其中不乏有仙门中人,似乎正在为朝廷招揽人才。”
我奇道:“金朝的皇帝也要长生不老?”
蒲察英申笑道:“谁都想长生不老,又何止是皇帝,只是他们通常都能闹出大动静罢了。”
我想了想,附和道:“蒲察官人说得有理。”
“其实我姓傅,傅引,字申悦。”蒲察英申垂眸,淡淡道。
我偏头看他,一时心有所感,觉得他好像是在思念什么,蒲察……不,应当是傅引,他应当也会想家的罢?我便温声道:“好,傅官人,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其实这个名字早已不存在了,只是我心有执念而已。”傅引一笑,道,“罢了罢了,我们继续说九鼎的事罢——崔兄,你可能想到什么?”
崔未晞抬眸,皱眉道:“九鼎不在南京。”
我倒吸一口凉气,忙问道:“这是如何推论出的?”
叶忌落也奇道:“方才不是还在说胥持国招揽人才?”
“其实今日在街上,我便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南京城里人实在太多了,而且还有如此多高手,那么金朝该有怎样的实力,才敢将九鼎显露在世人面前?” 崔未晞否定地摇了摇头,继续道,“方才回来时,石头与我说,那座在建的高台是为展示九鼎而造,高台在月底便会竣工,也就是说,最晚到下个月,九鼎一定会问世,但我看过高台,它的四周没有任何制高点守御,周遭都是街坊,也无法布大阵,若真的有人来抢夺,凭借相国寺的高僧是守不住的。”
傅引道:“何况相国寺并不会听从朝廷的话,此番九鼎藏身相国寺的说法也从未经过他们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