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75)

罢了,好歹他也是孩子的父亲,下回若孩子再踢她,她就勉为其难让他看一眼吧。

她合眼沉入梦乡,黑暗退去,她发现自己站在苍茫的草原上,眼前是一大片营帐。

“将军,您要去哪儿,她已经死了,您何必如此执着?”

温亭晚闻声转过去,便见两人立于营帐门口,正在争执什么,其中一人虽看不清脸,但温亭晚隐隐从身形看出,他就是常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男人。

只是此时的男人形容憔悴,怀中不知紧紧抱着什么。最让她惊讶的是,分明没有老去,他一头青丝却已变得花白,“她曾说过想去浪迹天涯,看看大好河山,如今她自己走不了,我便亲自带她去。”

“将军,您又是何苦,将军,将军……”

不顾身后人一句又一句的呼唤,男人离去的背影决绝而坚定。

紧接着,画面一转,眼前的场景变成了茫茫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的海浪无情地拍打着礁石,天空昏暗,阴云沉沉似要压下来,只是看着,便让人觉得窒闷难喘。

海岸之上,男人就坐在那里。

温亭晚终于看清他怀中所抱的东西,那是一个白色的瓷坛。

对着海面,男人笑了一声,笑声里含着浓浓的苦涩,“阿环,你说不愿让肉身蒙受尘土之污,我只能像这些带着你走。这两年,我将你想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如今已不知该去何处,因为哪里都没有你。”

海风呼啸着,将男人的衣衫和花白的头发吹乱在了空中,他突然猛烈地咳了两声,猩红的血溅在了沙土之上。

“我前日遇见一位游医,他说我忧思难解,郁结于心,已命不久矣,我还是头一回听闻,这样也会要人的命。”他顿了顿,“不过也好,阿环,虽然你叫我好好活着,可我很早便想去见你了。”

温亭晚看见他站起来,走到悬崖之上,底下的海浪奋力地扑在崖上,破裂四溅,那深海似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企图吞噬万物。

男人抱紧了怀中的白瓷坛,就如抱紧了自己的恋人,一步一步朝着那不归的深渊走去。

温亭晚意识到什么,跑过去想要拉住他,却发现自己的手从男人的身体里穿过,什么都没能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跳下悬崖,一瞬间被海浪吞没。

“不要!”

温亭晚睁开眼,却发现泪水已濡湿了枕畔。她捂住了胸口,不明白她明明不认识那个男人,为何会如此难过。

周遭一片漆黑,床畔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然灭了。

她缓了一口气,只觉口干舌燥,扶着腰小心翼翼地起身下榻,便见向北的窗户敞着。她有些奇怪,她明明记得睡前,她亲眼看着习语将这扇窗户关好的。

许是风太大给吹开了吧。

温亭晚走到窗前把窗户阖上,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啜了几口。

搁下茶盏,她正欲转身,却倏然凝滞在了那里,寒夜寂静,她仿佛听见身后浅浅的呼吸。

温亭晚只觉脊背发寒,她兀自咽了咽口水,佯装冷静,手却再次伸出去,企图去抓杯盏。意识到她想把杯盏摔碎在地,引起动静,身后的人猛地擒住她的手臂。

“习......”

还未喊出声,便觉那人狠狠往她后颈上一劈,她眼前一黑,瞬间晕厥过去。

翌日,景詹自朝华殿下朝,回励正殿换下了朝服后,正准备出宫去接温亭晚回来,便见一名小太监脸色苍白,跌跌撞撞地从外头跑进来。

“殿,殿下!”他扑跪在景詹脚下,浑身颤抖不已。

高裕见状低声训斥道:“在太子殿下面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出何事了?”景詹淡淡道。

“太......太子妃娘娘她......”小太监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景詹的心倏地一提,凌厉的目光横来,“太子妃怎么了?”

不少时,一辆马车从宫门疾驰而出,直抵温府,景詹从车上飞快地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往温亭晚住的院子而去。

还未临近,便听一阵阵高低起伏的恸哭声从里头传出来,景詹身子猛然一僵,垂在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

守在院中的家仆见太子到来,一个个俯身下跪的同时还在用袖子抹着泪。

景詹生生将脚步止在院外,眼神空洞而茫然,他就像没有听见周遭哀哀的哭声一般,走到了跪在房门外,泣不成声的习语面前。

“你家主子呢?”他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殿下……”

习语的声音已然哑了,她哽咽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艰难道。

“太子妃,太子妃娘娘没了……”

第62章 换回来了20 宫中都道太子殿下疯了……

“什么没了?”景詹哑声道, “什么叫没了!”

习语哭得涕泗横流,口中只断断续续道:“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看好主子, 是奴婢的错……”

景詹越过她, 快步迈进去,房内只浮着一片哀恸的哭声, 林氏已哭厥了过去,坚毅如温留长也在一旁默默抹泪。

家仆跪倒一片,拔步床上依稀躺着一个人,景詹只觉双腿重若千金,每迈一步都使了极大的气力。榻上那人用衾被盖过了头,他站在榻前,将颤抖的手缓缓伸过去。

“殿下!”温留长出声制止,他摇了摇头, 一瞬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晚儿她……”

景詹恍若未闻,一把掀开了衾被,衾被下的尸体手掌脚掌皆已浮肿,脸上满是血痕,已看不出本来面目。

他静默地站了半晌,忽得退后一步,冷眼地望着那具尸首,定定道:“这不是晚儿。”

“殿下……”

温留长知景詹悲痛,他也不愿相信,可尸首凸起的小腹,正是近五月的模样,令他不得不信。

“这不是晚儿!”景詹又重复了一遍, 语气中难掩愠怒,“这不是!”

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屋去,恰逢高裕赶来。

高裕低身跟在后头,努力追赶太子的脚步,惴惴问道:“殿下,太子妃娘娘的尸首是否要运回东宫?”

景詹蓦然止住步子,扫向高裕的眼神锐利如刀,透着寒光,令高裕不寒而栗,忙闭紧了嘴。

“传孤的旨意,查验所有出城的人,其中若有身怀有孕的妇人,扣留下来盘问。另外,去大理寺把左尧叫来,孤要见他!”

他冷冷地落下几句,转而匆匆回了东宫。

大理寺少卿左尧被高裕拉着进励正殿时,想到即将要办的差事,背上不禁攀上一层冷汗。

宫中虽及时封锁了消息,可太子妃今早溺死于温府池塘的事还是泄露了出去,他也向高裕探了口风,证明此事属实。

这绝非小事,不仅因死者是太子妃,更是因为太子妃身怀有孕,她腹中的可是未来的小皇孙。

如今一尸两命,何其棘手。

左尧站在励正殿殿外,深吸了一口气,擦了擦手上的冷汗,才躬身进殿去。

“臣大理寺卿左尧参见太子殿下。”

景詹头也不抬:“去查查这几日,可否有身怀有孕,月份在五月上下的妇人失踪。”

左尧心下一惊,迟疑着试探道:“殿下的意思是……”

偷龙转凤!

太子殿下并不信那具尸首是太子妃。

“太子殿下有何证据?”

景詹没有证据,他甚至没有去细瞧那具尸首,便直觉不是他的晚儿,除了那身衣裳和五个月的肚子,谁又能证明那人是温亭晚呢。更何况尸体面目全非,倒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见太子沉默不言,左尧拱手道了声“是”,奉命退下。

心下却有些担忧。

听说太子妃死状凄惨,他认为当下查出凶手才是要紧,可太子殿下却坚信那不是太子妃。

只希望不要是太子殿下自欺欺人才好。

太子妃殁的消息终究纸包不住火,没过几日,便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而后不久,宫中都道太子殿下疯了。

太子妃身死,太子却迟迟不肯入殓下葬,甚至不肯将太子妃的尸首接回东宫,始终不愿承认那人是太子妃。

他整日待在鸾和宫中,对着满屋子太子妃的物件神神叨叨,不知所云。

高裕自御膳房端来一些清粥小菜,一进鸾和宫,便见太子捧着太子妃为孩子缝制的衣物出神。

“殿下,你已两日不曾好好进食了,奴才拿来些清淡的饭菜,您且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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