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63)

他往日对她的冷漠,她终究也一一教他受了一遍。

可他却没有委屈抱怨的资格,因本就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毕竟他曾给过她的冷眼和苛待胜过此千倍万倍。

景詹双唇嗫嚅,无数句歉意凝在喉间不知该如何吐出口,末了,只哑声道:“孤走了。”

温亭晚神色毫无波动,福身又是那句“殿下慢走”。

景詹步履沉重,踏出几步再回首,便见温亭晚由习语扶着走进鸾和宫去。

他看见她面上含笑,说不出的轻松自在,全然没了和他说话时的疏离拘谨。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宫墙之后,他才略为不舍地收回视线,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太子妃身怀有孕的消息,不消半日便传遍了整个皇宫,恼人的事也接踵而来。

每日求见的人多了,贺礼源源不绝地递进鸾和宫来,堆了满桌满地。

多数来客,温亭晚都以身子不适堵了回去。至于那些礼物,能还的还,还不回去的,温亭晚命习语分拣后锁进库房里去。

从头至尾,那些东西她是碰也不敢碰。

防人之心不可无,宫中人心各异,多一重警惕终归是好的。

方毓秀抱着孙旭来看她时,温亭晚正对着一碗苦药叹气,她身体底子不好,太医也说她的胎有些不稳,故而这些保胎药是必须每日喝的。

“腹中都怀了孩子了,性子还同孩子一般,喝个药都像能要了你的命似的。”瞧着温亭晚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方毓秀忍不住调侃道。

“你是不知这药有多难喝,还在那儿说风凉话。”

温亭晚捏住鼻子,端起药碗,闭眼一饮而尽,药汁入了肚,那股子苦味儿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舌根,涩得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习语递给她一盘蜜饯。

温亭晚拣了颗杏干,正要往嘴里塞,便见孙旭晃晃悠悠地扑在她腿上,胖乎乎的手臂往上拼命举,小手在空中抓啊抓,嘴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旭儿也想吃吗?”温亭晚被他逗笑了,“这你可吃不了。”

她转头吩咐习语去御膳房传些孩子可入口的糕食来,一把将孙旭抱在了膝上。

方毓秀吓得忙去阻:“孩子调皮,莫动了你的胎气。”

“无妨,旭儿不是很乖嘛。”温亭晚拿起手边的小玩意儿逗孙旭玩,“更何况,我又不是水做的,哪儿那么容易便动了胎气。”

温亭晚虽是不介意,方毓秀却有些提心吊胆,时时留意着,毕竟温亭晚怀的可是皇嗣。一见孙旭有不安分,她就重新抱到了自己怀中来,顺带着同温亭晚说起了她在京城中听到的传闻。

“你哥哥定远侯和宁乐郡主的事儿可有耳闻?”

“谁?宁乐郡主?”温亭晚诧异道,她久居东宫,确实许久没关心过外边的事儿了。

“是啊。”方毓秀用丝帕擦掉孙旭嘴上的糕点,“此事近日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说是陛下不日便要赐婚,将宁乐郡主许配给定远侯。”

温亭晚对这位宁乐郡主倒是不太了解,只知她是陛下的胞妹,安阳长公主的女儿,年芳十七,确实是到了许人的年纪。

“不曾听说我哥哥与宁乐郡主有牵连啊?”她疑惑道。

“我听人说是宁乐郡主在上回的秋狩之上看中了定远侯,回来便茶饭不思,安阳长公主心疼女儿,于是干脆进宫,向陛下请旨赐婚。”

方毓秀说罢,叹息着摇了摇头:“若陛下真将宁乐郡主许给定远侯,只怕你哥哥往后家宅不宁啊,毕竟这位宁乐郡主教安阳长公主给宠坏了,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

宁乐郡主刁蛮的名声温亭晚确实听过一些,只是因为房中婢女伺候时无意梳疼了头发,她便将人打了三十大板,寒冬腊月丢出去,害得那婢女险些没了命。

虽不知温亭泽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绝非是宁乐郡主这般的。可若陛下真的强行逼婚,温亭泽到时也反抗不得。

温亭晚想想便替她家哥哥头疼,这是招来了什么烂桃花。

无奈她一人都自顾不暇,温亭泽的事,且靠他自己来应对吧。

只希望他到时别真的娶个难缠的嫂子进门。

方毓秀坐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她走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景姝便紧跟着来了鸾和宫。

她一进门,温亭晚就与她玩笑:“你这丫头,莫不是来我这儿蹭晚膳来了。”

景姝垂首,抿唇不言,温亭晚这才察觉她的不对劲,细瞧之下,发现她眼圈泛红,长睫上还盈着泪珠。

“怎么了?”温亭晚变了脸色,上前拉着她坐下。

明明昨日还好好的,难不成教人欺负了去。

她试探道:“可是有谁欺负你了?别怕,与皇嫂说说。”

望进温亭晚关切的目光里,景姝到底忍不住了,她抽噎了两声,眼泪若决了堤一般倾泻而下。

“皇嫂,姝儿不想去和亲。”

第52章 换回来了10 太子殿下一直站在院子里……

听到“和亲”二字, 温亭晚心下一咯噔。

“你先别哭,和亲的事你从哪里听说的?”她拿出丝帕细细替景姝拭了眼底的泪。

景姝一双雾蒙蒙的鹿眼哭得通红,想起和亲的事儿, 眼泪又开始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是四皇姐, 今日下了学,四皇姐喊住了我, 一番唏嘘,说是可怜我,连要嫁去偏远的夏国和亲都不自知。”

夏国?

自上回与夏国一战,温亭泽顺利拿回成、嗣两州,打得夏军连连败退,元气大伤后,夏国已消停了好半年了。

不过前一阵夏国突然来使,说要与皇帝商谈, 却不知所谈何事。

难不成正是为了和亲一事而来。

“这种没准信的事, 你怎就信了她的。指不定压根没有这回事。”

“可是......”景姝泪眼朦胧地看着她,“皇嫂你不知道,四皇姐说得有多真。毕竟,几位公主中,父皇最不喜的便是我了。”

温亭晚闻言喉间一哽,顿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和亲并未美事,尤其如夏国和大骁这般素来不对付的,此时夏国求娶大骁的公主以求安宁,难保不存狼子野心,或是为了养精蓄锐,伺机而动。待两国战事再起,和亲的公主便成了无用的牺牲品, 命运随时世而沉浮。

也因着如此,历来帝王为了减轻自己的悲伤和负罪感,挑选去和亲的公主,多是那些不得宠的。

“听说夏国在草原大漠之上,荒芜偏僻,想到要孤零零地在那儿过下半辈子,姝儿实在是怕。更何况,姝儿还有母妃,若我走了,母妃一人该如果在宫中自处。”

公主和亲是国之要事,并非温亭晚能够随意插手的,她感到一阵无力,只能拍了拍景姝的背,道:“此事还未定,你先别伤心,将眼泪擦擦,若让郦嫔娘娘看见可如何是好。”

在温亭晚的安慰下,景姝渐渐止了哭,待眼圈褪了红,逐渐缓过来,她才起身离开。

景姝走后,温亭晚心中忐忑,放心不下,命习语拿来披风,转而去了太后殿中一探虚实。

自打从静安寺回来以后,因着她身怀有孕,太后特命孙嬷嬷传话,教温亭晚不必每日来陪她礼佛了。

今日她突然前来,太后殿中的宫人甚是诧异,忙打了帘子迎她进去。

“太子妃怎突然来了,你如今是双身子,得在殿中好好养胎才是。”话虽这般说着,太后的表情却是欣喜不已。

“孙媳好一阵儿没来皇祖母这儿了,今日清闲,便想着来您这儿坐坐。”

太后忙命孙嬷嬷速去御膳房传些点心,拉着温亭晚关切了一番,说了好些体己话。

待点心上来,温亭晚吃了两块,便倏然将话锋一转道:“孙媳这两日听到一个传闻,不晓得是真是假,甚是好奇,也不知皇祖母知不知道此事。”

“何事?”太后啜了口清茶,随口问。

“孙媳听说,夏国来使意欲求娶我国的公主......”

太后端着茶盏的手蓦然一滞,蹙眉看过来,“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太后眸光锐利,刺得温亭晚登时有些坐立不安,她知自己到底是瞒不了太后的火眼金睛的,便干脆实话实说:“其实是姝儿方才哭着来找臣妾,说有人告诉她,她要被父皇送去夏国和亲了。”

“有人。”太后没好气地轻哼一声,“是娆儿那丫头吧。”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