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61)

“夫人。”

温亭晚抬头便见红色袈裟的僧人立在她面前,慈眉善目,一身平和的气息似能瞬间化去人的戾气。

“圆真大师。”她起身,颔首问好。

静安寺中,除了住持师父,最德高望重的便是圆真大师,甚至有传闻说,当年太后之所以能顺利嫁给先帝,成为太子妃,正是由于圆真大师的一番指点。也因得如此,太后这些年为静安寺捐赠了不少香火,静安寺能成为皇家御寺也有几分缘由在里头。

圆真大师那双慧眼中透着光,将温亭晚上下打量:“夫人似与从前不同了。”

两年前,温亭晚来古柏树下祈愿,也曾遇到过圆真大师,那回他也用这双眼睛看着她,只是眸中淡淡的哀愁如连绵的阴雨化散不开。

他只对她说了一句:“姑娘,人生八苦,莫过于求不得,放不下,若将自己束得太紧,恐会将自己逼到死路。”

彼时,温亭晚未将圆真大师的话放在心上,如今想来,竟是一语成谶,初初嫁入东宫时受的苦不就是她作茧自缚。

“多谢大师当年指点。”她谢道。

圆真大师摇了摇头:“贫僧并未做什么。夫人今生之所以能度过劫数,化险为夷,恐是背后有高人相助。”

“化险为夷?”温亭晚细细琢磨着,颇有些茫然,“不知此话……”

“圆真大师。”

一语未落,太后由孙嬷嬷扶着走进殿来,圆真大师也顺势迎了上去。

被这么一打断,温亭晚不好再问,只得将话咽回肚子里,转而同太后一起进了侧殿听经,随后三位公主也依次赶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听圆真大师讲完经,众人便前往膳堂用膳。

因起得早,景姝从头至尾都有些恍恍惚惚,听经途中耷拉着脑袋,打了好几次瞌睡,都被温亭晚轻拍后背打醒。

四公主景娆今日却出奇得积极,是三人中来得最早的,听经时也是全神贯注,格外认真。

待到了膳堂,她对太后道:“皇祖母,娆儿昨日特意向膳房的大师傅学做了一道粥,天未亮便熬上了,现下正好可以入口,皇祖母可愿尝尝?”

太后闻言颇为惊奇,谁不知四公主在宫中时娇生惯养,连被绣花针扎破了手指都得哭上两声的,竟然会亲自下厨煮粥。

“好啊,若真是你自己煮的,不妨拿上来让哀家尝尝。”

“自然是娆儿自己煮的,只是为了去听经,才让宫人帮忙看着火。”

四公主同身侧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退出去,少顷便举着托盘,送上四碗粥来。

浓重的姜味儿在屋中弥漫开,乍一闻见这味儿,温亭晚只觉腹中翻江倒海的一阵,忙以袖掩鼻,往后躲了躲。

“皇祖母,这是姜丝山药粥,此粥暖胃驱寒,正适合天凉的时候喝。”

景娆先捧了一碗呈给太后,太后将将舀了一勺入口,微微点头:“就头一回下厨,这粥煮得倒还算不错。”

“多谢皇祖母夸奖。”

景娆笑得开心,转身与婢女交换了个眼神,见婢女点点头,刻意挑了中间那碗,几步走到了温亭晚面前。

“皇嫂,你也尝尝。”

景娆将姜丝山药粥送到温亭晚面前。

纵然已屏了息,也耐不住浓烈的姜味一个劲儿往温亭晚鼻子里钻。

到了这份上,温亭晚怎可能还看不出来四公主特意拿这粥来捉弄她。

尤其是眼前这一碗,姜味格外得浓。

她将嘴闭得牢牢的,秀眉微微蹙起,生怕一张嘴便会呕吐不止,压根解释不得。

“皇嫂她……”

景姝正想开口,便被四公主打断。

“皇嫂你不会推说不喜姜吧,这是娆儿第一次下厨,皇嫂便给娆儿些面子,多少喝一口。”

景娆将温亭晚推拒的话彻底堵了回去,太后还在上首坐着,只要温亭晚不喝,便是当场下了四公主的面子。

见景娆不怀好意地又将碗往前推了推,温亭晚无奈,只得幽幽地伸出手去接。

景娆看她这难受的模样,嘴边不由得泛起得逞的笑。

温亭晚的指尖触到碗壁的一刻,一只大掌蓦地横空而出,把碗打翻在地。

随着一声脆响,瓷碗坠落碎得四分五裂,白粥溅开,破裂的碗底,沉淀的红色粉末尤为显眼。

愠怒低沉的声儿随即响起。

“娆儿,你在碗里加了什么?!”

第50章 换回来了8 温亭晚憧憬的未来里并没有……

“太子哥哥……”

景娆看着盛怒的景詹, 恐慌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没有,就只是一碗姜丝粥, 不是我。”

温亭晚没心情惊讶于太子的突然出现。

姜丝粥散落在地, 姜味顿时炸了开来,她终于忍不住, 捂着胸口呕吐起来,因还未用早膳,一开始只是干呕了两声,旋即吐了一地的酸水。

“主子。”习语吓得不知所措。

温亭晚知自己在太后面前失仪,想要出去,谁知一站起来,就感到天旋地转地一阵,身子不稳径直向前扑去。

“晚儿!”

没有迎来冰冷的地面, 她稳稳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眼前是太子忧心忡忡的脸。

她怎么了?

恍恍惚惚间,眼前的景色在黑暗中扭曲置换。

温亭晚看见自己置身于一片无垠的沙漠之中,耳畔是驼铃琅琅的声响,她一身大红的异域裙装,牵着骆驼,在漫无边际的沙海里走不到头。

耳畔突然响起清脆悦耳的笑声,她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翻过一座沙丘,眼前赫然出现一片澄澈的镜湖,映出碧蓝的天空。

镜湖中女子容貌与她有八分像,眉眼却更为妩媚妖娆,似美貌会诱人成瘾的罂粟。

随着一声马啼, 镜湖的另一边,在水面晃荡的涟漪里,出现了一个身影。

她缓缓抬头,对着灼人的烈日,眯起了眼,依稀看见一个男人穿着银灰色的盔甲,骑在枣红的骏马之上,瞧不清面容。

她试图迈出一步,镜湖就向前延伸一分,那个男人就好像与她隔着永世触及不到的距离,愈发朦胧渺小。

温亭晚环望四下,想要走出这片绝境,可无论望向哪里,都只是一片死路。

天真无邪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再次响起,温亭晚朝着声音出现的方向提裙小跑起来,脚踝上的铃铛随着步伐发出响动,一束耀眼的光迎面而来。

“醒了,醒了。”

温亭晚睁眼便见景姝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喜出望外。

太后坐在榻旁,攥着檀木佛珠,见她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皇嫂,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好半天了。”

温亭晚头疼欲裂,艰难地问道:“我怎么了?”

“你这丫头,怀了身孕都不自知吗?”太后嘴上嗔怪,面上却是忧色不掩。

她有身孕了?

温亭晚怔忪了片刻,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好半天她才杏眸微张,缓过神来。

面对她眼中的惊疑,太后缓缓点了点头,“你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两月?

说来,她上月确实没来葵水,可她身子虚寒,日子不准,始终在喝药调理,就算不来,她也没当回事,全然没往有孕这方面想。

温亭晚将手轻轻搭在小腹上,心情颇为复杂,说不上高兴,却也说不上难过,一时混乱难辨。

若是近两月,推算之下,想是初九那夜怀上的吧。

太后看出温亭晚的不知所措,想让她独自冷静片刻,转头拉了拉景姝,“姝儿,我们走吧,让太子妃好好休息。”

景姝颇为依依不舍,但还是乖乖听话跟着太后出去了。

少顷,习语捧着药碗进来,伺候温亭晚喝药的时候,有些歉疚道:“主子,是奴婢疏忽,没瞧出您怀了身孕,才让您今日遭了这样的罪。”

“不怪你,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了解,连我自己都没留意,何况是你呢。”

温亭晚捏着鼻子,将汤药一饮而尽,苦得眉头都拧在了一块儿。

“四公主如何了?那碗姜丝粥里……她究竟放了什么?”

习语递了颗蜜饯给温亭晚,“太医验过了,倒不是什么毒药,只是一般的泻药罢了。”

“泻药?”温亭晚讶道。

“是啊,虽不会害人性命,可四公主做出这样的事,又事关您腹中的皇嗣,太后大发雷霆,命她在寺中大殿罚跪。”习语顿了顿,“只是,对于泻药一事,四公主始终不肯认,太子殿下如今恐怕正在殿中斥责四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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