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52)

“臣妾只给了他们每人五日,那剩下的十余日,殿下便都只属于臣妾,臣妾何以不满意。”

她佯作一副难过的样子,“臣妾也不想,可这几个月以来,您只出入臣妾宫殿,也引来些流言,说臣妾善妒,霸占着您不放,如此安排也是为了堵悠悠众口。更何况,殿下也需要人替您绵延子嗣啊。”

温亭晚委曲求全的姿态令景詹喉头一哽,他垂眸凝视了她半晌,忽得将她揽入怀中。

“晚儿,孤只要你替孤生孩子,不需要旁人,孤也绝不会碰她们。”

温亭晚低低应了一声,将头枕在太子肩上,却是神色清寒,毫无波澜。

男人喜欢你的时候,是惯会说动人的情话的,说什么此生唯你一人。可等对你的情意消了,她才不信,太子不去碰别的女子。更何况是开过荤的男人,面对那些莺莺燕燕,又怎可能忍住诱惑,一辈子为她守身如玉。

景詹松开手,瞥向温亭晚的发髻,双眸眯起。他记得,平素她总是会戴上他送给她的金累丝镶宝牡丹花步摇的。

顺着太子的视线,温亭晚抬手摸了摸。

怎把这事儿忘了。

因太子几次见着她头上的步摇,目光中都会透出满意,故而温亭晚几乎总戴着它。

但这几日,她有意摘下来,连带着太子送她的那些珠玉首饰一同让习语收进了库房里,因为她怕易情术解开以后,自己看见这些珠玉首饰,想起太子曾经对她好过,会感到难受。

明日便是初九了,只要熬过明日,她就能安心过她的太平日子。

“殿下送臣妾的东西太贵重,臣妾唯恐弄坏,便命人收了起来。”

景詹向内殿的梳妆台看去,除一面缠花石榴纹铜镜,便只瞧见空荡荡的一片。

他剑眉蹙起,眸光晦暗不明。

是夜,励正殿内,烛火扑闪摇曳,一暗卫跪于殿中。

“太子妃归宁那几日,除了见过三皇子,还见过谁?”

温亭晚的异样,是在她归宁回来之后才开始的,不论是与太后的亲近还是排侍寝的日子。

明明温亭晚就在他的身边,和往日一样讨好他,他却觉得温亭晚刻意在与他拉开距离,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暗卫思索片刻,“确有一人,且太子妃娘娘已寻他多时,属下看那人的装束打扮,不过就是个疯疯癫癫的老道。”

“老道?”

“是。殿下是否还记得,几个月前,您陪娘娘回温家,娘娘中途跑出去就是为了寻那老道,只是当时没寻着。”

她找道士做什么?景詹并不曾听说温亭晚还会信这些东西。

他盯着奏疏,指尖在笔杆上摩挲了两下,命令道:“将那老道带来!”

京城东街最西边的巷子里,小昭睡得迷迷糊糊间,只听窗扇被风刮开,扑扑作响。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摸黑去关窗,却突然浑身一凛,睡意顿时烟消云散。背后传来似有若无的呼吸声,有什么东西抵在他的腰上。

“说,那老道在哪儿?”

听到“老道”二字,小昭就恨得牙痒痒,他这师父可不是一般的不靠谱,也不知欠了多少赌债,这追债的怎还半夜跑到家里来了。

“我师父他云游去了。”小昭定定道,“是真云游去了,想是前阵子骗了人不少银两,所以去外头逍遥快活了。”

暗卫洞察人心,看得出小昭并没有说谎,“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师父他向来喜欢随着性子四处乱跑的,从不会告诉我,也不知何时回来。”小昭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可记得,十几日前,有个穿华衣的年轻妇人,来找过你师父?”

小昭愣了愣,支支吾吾道:“确实有这个人。”

“那她和你师父说了什么,你可知晓?”暗卫继续问。

想到抵在自己腰上的可能是一把随时会要了命的利刃,他欲哭无泪地点点头:“知道知道,知道一些。”

暗卫满意地将剑鞘收了回去,在小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刃快速劈在他的后颈,将晕过去的他扛了起来。

小昭醒过来时,只觉头疼欲裂,入眼是一双玄青的云纹金丝绣靴,

他顺着那双绣靴往上看,便见一个身着华服,长相俊美的男人,他眸色凌厉,负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威严不可犯。

小昭环顾着着金碧辉煌的殿宇,心叹阎王殿居然这么奢华亮堂,阎王爷长得好看,也没有想象中的狰狞。

他正感慨着,却听“阎王爷”看着他,不满地蹙眉,沉声道。

“缘何抓来一个孩子?老道呢?”

“属下无能,老道云游不知去了何处,属下听这个孩子说,知道娘娘与老道谈了什么,想着对殿下有用,便将他抓了来。”

景詹将小昭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俯身,“你知道什么?”

小昭在自己身上掐了一下,确定自己还没有死,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今日是初九吗?”

殿中寂静了一瞬,小昭看见眼前的男人剑眉紧锁,似乎很不喜他反问他,但还是道:“今日是初九,那又如何。”

那就对了!

小昭跪在男人面前,抬眸瞄了他两眼,一时不知该称呼他什么,踯躅片刻道:“不知您可曾听说过易情术……”

半盏茶后,小昭被暗卫像小鸡一样拎在手上,送了出去,直到那恢宏的宫殿被远远甩在了身后,他才长长舒出一口气,仿佛捡回了一条命。

老道临走前交待他的话,他都如数同那个矜贵的男人说了,该是没漏才对。

不过那个男人听完后的表情当真是可怕,他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杀了。

小昭决定了,等他师父下次回来,他定要好好让师父请他吃莲花酥,还得吃三盆,以抚平他今日所受的惊吓。

鸾和殿中,温亭晚已梳洗妥当,只等着太子前来。

她已将一切谋划好,等夜间太子睡下,再将红绳系在他的手上,一切便都能在不知不自觉中复位。

温亭晚等了好几个时辰,只等得整个人倦乏不已,还不见太子的身影,她召来习语,“可去励正殿请过太子殿下了?”

习语点点头:“主子,已派人去过了,想是太子殿下今日政务繁多才拖得这么晚。”

温亭晚颇有些不安起来,若是错过了今日,她便得再等上一月,她等不起。她琢磨着若是太子再不来,索性她就去励正殿找他,今日这红绳无论如何都是要戴在太子手上的。

她方才站起身,便听殿外一阵喧闹。

“殿下,您慢点......”

乍一听见高裕的声儿,温亭晚忙披了外衫出去查看。

太子由高裕扶着,走路有些踉踉跄跄,温亭晚凑近了,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在她的印象里,除非是在筵席之上,私下里,太子是极少喝酒的,她也从未见他喝成这般。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怎喝了这么多酒!”她问高裕。

“奴才也不知啊,殿下突然命奴才拿酒来,一杯杯地灌,喝了好几坛,奴才实在拦不住。”

高裕扶着太子在榻上躺下,宫人伺候太子梳洗更衣罢,温亭晚便挥手命他们退下。

太子闭着眼,双颊还漫着酒晕,看似醉了过去。温亭晚试探着唤了一声,见太子不回应,利落地从袖中取出红绳来,正欲给太子戴上,却被人倏然握住手腕。

抬眸便见太子一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眸紧紧锁住她。

温亭晚慌了一瞬,旋即不动声色地挣出手腕,将红绳收起来,嗔怪道:“殿下怎生喝了那么多酒,喝酒伤身,殿下往后切不可再贪杯了。”

她转身倒了杯热茶,想要喂给他,岂料大掌横空而出,狠狠一拍,瓷杯落地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温亭晚被一把拉上了榻,高大壮硕的身躯顷刻间压了下来。

只听耳畔,太子哑声道:“温亭晚,你喜欢孤吗?”

温亭晚毫不犹豫道:“殿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对殿下的心意如何,殿下最该明白才是。”

明白?

景詹嗤笑一声。

他根本不明白,他就是个傻子,任温亭晚捏在掌心,玩得团团转。

从头至尾,他不过深陷于一场骗局。

午间听那个孩子说起易情术,他发现落水后他对温亭晚莫名其妙的那些感觉全都得到了解释。他不知该做什么,除了震惊之外,脑海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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