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互换后,我被太子倒贴了(26)

温亭晚取下发簪,递给了她。

温亭若放在手上细细欣赏着,惊艳之色不掩:“这发簪定是宫中的物件吧,若儿平生从未见过这般精致的,真是羡慕亭晚姐姐能嫁给太子。”

温亭晚轻啜了口茶,沉默不言。

她这位堂妹,也不知该说是天真还是愚蠢。宫中锦衣玉食确实不错,却也是个吃人的地方,需步步小心谨慎,唯恐行差踏错,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好呆的。

“亭晚姐姐,妹妹听说太子殿下是十分俊秀之人,是真的吗?”温亭若扬首看着温亭晚,眸中满是好奇。

说来,温亭晚确实不曾将太子与其他男儿进行过比较,昔日,太子一颦一笑都能让她不自觉心动,觉得他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如今对太子不似从前那般执着了,却也不能否认,无论相貌还是气度,寻常男儿都无法与太子相比。

“那是自然,太子龙姿凤章,气度非凡。”

温亭若闻言,笑得愈发灿烂,还欲再问,却见温亭晚蹙眉道:“妹妹再坐一会儿吧,待会儿自有婢女领你去用膳,姐姐方才出了汗,便先回房换身衣裳。”

她径自站起来,又向温亭若伸手道:“这发簪,妹妹可看完了?”

温亭若的脸刷地一红,才颇有些不舍地将掩在袖间的发簪还了回去。

回房的路上,家仆们正把几个沉重的红木箱子往东院搬,见了她,纷纷停下来行礼。温亭晚疑惑地问:“这些都是什么?”

家仆答:“回太子妃,这些都是大夫人和亭若姑娘从家中带来的东西。”

望着这几个硕大的箱子,习语不满道:“主子,这大夫人和亭若姑娘是何意思,不是只住一阵嘛,看这架势是将家中的东西全搬来了呀。”

温亭晚面色凝重,她原以为过了这么些年,这对母女大抵是会收敛一些,没曾想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性的贪婪只会变本加厉。

她转了方向:“去父亲的书房。”

第20章 情感交换中20 半个时辰前还安然无恙……

温留长在案前办公,偶一侧眸,才发现研磨的换成了一双纤长白净的玉手,他顺着那玉手往上瞧,便瞧见温亭晚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父亲。”

温留长点点头,指了指一旁的太师椅。

温亭晚会意坐下,在书房中逡巡了一圈。这么多年来,温留长的书房始终没变,布置摆设一板一眼,和主人沉闷严肃的个性一样。

幼时,温亭晚和温亭泽最怕的便是这个书房了,视之为龙潭虎穴。

在温家,林氏既为慈母,宠溺儿女,便需温留长这个严父时时警醒敲打他们兄妹俩。

温留长几乎不曾动用过家法,一双儿女犯了错,虽不至于让他们吃上一顿皮肉苦,但降下的惩罚对温亭晚和温亭泽来说,也全然是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温留长最爱罚他们坐在这个书房里抄书,不仅得抄,还得背。若抄完了还背不下来,便接着抄,抄到背会为止,直抄到一双手都发软无力。

为了防止他们偷懒,温留长常常坐在一旁监督,他们抄多晚他便陪到多晚,时不时还过来瞥上一两眼。

温亭晚记得,温亭泽还同她抱怨,说他俩真跟个耕地的牛似的,有温留长这个农夫举着鞭子在后头抽打,需时刻提着神儿,哪里敢停下来,着实苦不堪言。

也幸得那时抄书抄得多了,温亭泽和温亭晚不仅练就了一手好字,温留长那浩如烟海的藏书他们也多半可以倒背如流,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你来此何事?”

温留长也只温亭晚一向不喜书房,亲自来这里定是有要事相商。

既是生身父亲,温亭晚觉得没必要周旋,直言不讳道:“亭若妹妹的事,父亲打算如何处理,可是在京中为她寻好合适的人家了?”

温留长持笔的手一顿,眼神蓦地有些飘忽,“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才,女儿见家里的下人搬着几个大箱子往东院去,看大伯母带来的这些行李行当可不像是只住几天的,便想着莫不是亭若妹妹的事已经定了,往后大伯母也要跟着在京城住下。”

温留长搁下笔,双眉蹙起,“你大伯母确实同我商量过若儿的婚事,只是......”

见父亲这态度,温亭晚心中的猜测印证了七八分。

“父亲,是想劝女儿往东宫送人吗?”

话音未落,温留长倏地睁大眼看过来,温亭晚便知她猜对了。

温亭若自小在庞氏手上长大,同她母亲一样,根本藏不住事儿,甫一听她提起太子,再看她春风满面的模样,温亭晚心中便了然了几分。

不过,温亭若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在面上,大抵也觉得此事板上钉钉,她这份自信,自然是庞氏给她的,而庞氏的自信,只可能来自温留长。

“晚儿,我......”温留长看着她,一时语塞。

在温亭晚眼里,温留长向来是端肃稳重之人,她从没见过父亲这般模样,忙道:“父亲放心,女儿没有误会。女儿知道,您定有难言之隐。”

见女儿如此相信自己,温留长深深叹了口气,沾染了风霜的面容上透出几分无可奈何。

“你大伯父对我恩重如山,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便也只能补偿他唯一的女儿。你放心,你大伯母的要求我虽听了,却始终没有答应,来京城也是她们自作主张,想来是欲施压于我。”

温亭晚心道果然如此。

她父亲向来果决,很少如这般优柔寡断,能让温留长这般为难的,恐怕也只有大伯父的事了,想来庞氏就是冲着温留长重情这一点,拿着当年的事不放,挟恩求报了。

“不过......”温留长犹豫地看向温亭晚,“若我说我确实想过往东宫送人,你可会气我?”

自己的女儿,温留长再了解不过,哪怕嫁给太子,怕也存着一世一双人这般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即使是自家送进东宫帮她的人,温亭晚也很难接受。

“女儿怎么会气父亲呢。”温亭晚摇头,“女儿知道父亲是心疼女儿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作为父母,岂有不疼儿女的,见温亭晚在宫中无依无靠,不仅处处受皇后压制,还要对付孙蓉和张慧玉,温留长难免想送个人进去帮衬她。

“就算现在父亲直接同女儿提出来了,女儿也不会生气。只是送谁都好,亭若妹妹不行,父亲也看出来了,大伯母这般贪婪无度的人,真让亭若妹妹进了东宫,对女儿也是有害无益,只怕到时不是多了个伴儿,反是多了个麻烦。”

温留长没想到,温亭晚不仅丝毫没有生气,还极为冷静地同他分析了一番利弊。

“你说的不错。今日见了若儿这孩子,我确实觉得她......难以在宫中助你。”

虽赞同温亭晚的话,温留长却仍是双眉紧锁,忧虑不减。

“父亲不必担心。”温亭晚劝慰道,“这一阵子您且为亭若妹妹在京城好好相看相看,剩下的便都交给女儿吧。”

瞧着温亭晚一副胸有成竹,欲替他出谋划策,分忧解难的模样,温留长霎时有些怅惘,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内心感慨,他的晚儿真的长大了。

之后两日,温亭若始终在温亭晚身后跟得紧,温亭晚实在烦她,却也不能明说,便随口提了一句,太子殿下尤喜字迹秀丽的。

她倒是将这话听进去了,转身就带着婢女回了房,听说当夜练字练得极晚,废纸堆了满地,还同婢女发了脾气。

习语将家仆收拾起来的废纸偷偷拿来一张,两人看着上头歪歪扭扭,不堪入目的字,捧腹大笑。

看来,庞氏光顾着教温亭若如何装扮自己,却完全没培养她的诗书礼教。

温亭晚虽得了清净,但也烦忧起来,眼看着翌日一早便要回宫,她琢磨了半晌,才想出合适的由头,忙命习语派人将消息递进宫去。

东宫,励正殿。

一个黑衣身影将手中的物件呈上后,又在转瞬间消失无踪。

景詹展开纸条,粗粗揽了一遍,面上露出不显的笑。

琉璃宫灯的映照下,只见二指粗的纸条上写着密密的一行小字:三月十二,太子妃与温夫人小坐谈心后,在房中作画,整日并无外出,面色红润,心情甚佳。

半个时辰后,高裕推门进来,正见太子盯着案面,也不知在思忖什么,可他明显感觉到,太子的心情比前两日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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