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跟在王爷王妃身边,该学的都学了呀!
十一却瞥了一眼石头,“不累啊,我一点不累。”
石头泄气,他怎么忘记了,十一的身体耐力,可比王妃强多了。
穆凌寒的骑马的速度不快,以至于两个时辰后,才到了左军军营。
他不打算进去,只在军营门口下马,让秦远去把文书送给周振,又让钟浩去帮他借一辆马车。明秋意已经累了,不能再骑马回去了。
结果不多久,便看到秦远匆匆返回,他身边还跟着一名将军,那是宁夏卫指挥使,冷将军。
冷将军神色严肃,“王爷,周将军请您去营中,有要事商量。”
冷将军走来便看到了闲王身边站着一个女子,虽然他没见过闲王妃,但是他一眼便瞧见闲王小心翼翼搂着那女子,不必问,她必然是王妃了。
冷将军很纳闷,闲王送文书怎么把王妃也带来了?
当然,他是不会多言的。
“要事?何事?”穆凌寒纳闷,今年入秋以来,鞑靼一直很老实,可能是去年打了败仗,元气大伤,不敢随便冒犯大月朝吧。
“您去了就知道了。”冷将军见王妃等人在,不敢多言。
看冷将军这般严肃,穆凌寒知道不是小事,便让钟浩安排让明秋意等人进去营帐中休息,然后才跟了冷将军去了主营帐中。
周振等不少将军正等着闲王,他们神色看起来不轻松。
互相拜见之后,周振从案中拿起一封信,“王爷,这便是巴特耳给你的亲笔书信。王爷见谅,事关边境安危,下官已经拆阅过了。”
穆凌寒并不介意,“无妨。”
他接过信,打开一看,忍不住发笑。
原来,巴特耳派人送来亲笔书信,居然是找他约架。他约在十日后,也就是八月二十日正午,在两国交界的野鸭湖边,两人一对一比试一番。
巴特耳会这样,穆凌寒约莫能猜到原因。
去年年末,他和巴特耳交易,巴特耳放了王妃,他放过巴特耳。他还建议让巴特耳先去巩昌府境内迂回,躲过大月朝大军搜寻。但事后,他告诉了周振巴特耳可能去的方向。
虽然最后周振没能抓住巴特耳,可巴特耳必然是吃了很多苦头才返回了鞑靼,这件事,巴特耳自然是记恨他了。
不过,即便心中记恨,也不该这么不上道,找他约架吧。他说白了也就一个可有可无的闲王,而巴特耳可是一国继承人。
但是,闲王可不打算冒这个险,他若是为国而死,国并不损失什么,他自己就亏大发了。
“周将军,那送信使者还在吗?我现在便可回复他。”
周振点头,便派人去把鞑靼送信使者请来。
这位使者,穆凌寒认识,是他去年在巴特耳身边见到的那人。
呼兰见了穆凌寒,草草行礼后,“闲王,王子敬您是勇士,想与您一较高下。”
闲王笑了,“本王多谢巴特耳王子的赏识,不过可能要让他失望了,本王并不想同他一较高下。所以,本王不会赴约。”
“……”呼兰没想到闲王拒绝得这么直接,他一脸鄙夷,“那闲王是承认自己是窝囊废了?”
众将士平日和闲王关系不错,听呼兰这么说,一个个怒目而视。
反而是闲王,继续笑着,“窝囊废啊,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我大月朝勇士成千上万,本王在其中也只能是个窝囊废。不过,你的巴特耳王子数次气急败坏却拿本王无可奈何,他是不是连窝囊废也不如?”
呼兰脾气暴暴躁,又最尊重巴特耳,听闲王这么说大王子,立即瞪着闲王眼看就要动手,周边的将士纷纷拔剑,一时气氛紧张。
“呵呵,大家冷静,杀了这家伙,谁回去回复巴特耳呢?总不能叫那傻子在湖边吹冷风苦苦等着本王吧?本王也于心不忍。”
呼兰眼睛都红了,他恨不得将闲王撕碎,居然敢调侃大王子。
不过,呼兰还是冷静了下来,他又恨恨道,“闲王不敢赴约,我自会告诉大王子。另外,王子听说闲王妃体弱,特意让我带来一些鞑靼特有的珍贵药材补品,送给闲王妃。”
“!?”
这下,不仅是闲王,周振等人也错愕了。
这鞑靼大王子巴特耳居然送闲王妃礼物?几个意思?巴特耳和闲王妃很熟吗?
穆凌寒瞬间黑了脸,“王子倒是客气。不过,本王并不缺你这些东西,带回去吧。”
呼兰看闲王生气了,心情变好,“大王子说了,这是他为闲王妃准备的,如果闲王妃不收的话,那边扔了好了。”
“那就扔了!”
周振看气氛不对,让人把呼兰送走。
“王爷,巴特耳的那场比试,您不去?”周振又问,其实于公,他是希望闲王去的,若是能提前部署,或者闲王找到机会杀死巴特耳,那可是大功一件。
但是于私,周振却不忍。毕竟,他们可以提前部署,巴特耳也一样。若是巴特耳杀了闲王,那闲王何其无辜,他的妻儿又该如何?
“当然不去。我像是会去自寻死路的人吗?没事的话,我走了,天色不早了,告辞。”
钟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闲王随后便带着王妃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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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离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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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穆凌寒告诉了明秋意今天营帐发生的事情。
明秋意沉吟片刻,有些担忧,“王爷,只怕巴特耳约你比试是假,挑拨离间是真。”
巴特耳其实很了解闲王,他自然知道闲王不会赴约。他自己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和闲王比试。
他写这封信,又让人送来礼物,其实就是告诉旁人,他和闲王关系不错。
这样的关系,让皇帝怎么想?
若是闲王和鞑靼勾结,那大月朝岂不是危险了?
巴特耳的心机,实在是深沉阴险。
这一点,穆凌寒也想到了,“他这表面的功夫,只要皇兄深思,便知道是离间计。你我都能想到,他,也应该能吧。”
明秋意点头,“王爷说的是。”只是,她心中却还是担忧,皇帝对闲王本就忌惮,根本经不起挑拨。即便能想明白这一点,皇帝心中还是不舒坦啊。
不多久这件事便传回了京师。
皇帝自然不满。
“这老三,未免太窝囊,既然巴特耳敢挑战,他便应战就是了,若是能寻到机会,杀了那巴特耳,不是大功一件?”
沈获拜了拜,“微臣认为,这件事不简单。即便闲王真的应战,巴特耳也不一定真会去。他是鞑靼王如今身体不行了,他是鞑靼未来的王,若是有了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巴特耳不是蠢人,他不会这么做。”
“那他写这封信……”
沈获:“自然是别有所图。若是单单这一封信,微臣还不敢肯定。可巴特耳画蛇添足,给闲王妃送礼,就显得别有居心了。他若是真的和闲王妃交好,送礼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自然是偷偷摸摸的送。既然这般当众送礼,便是居心叵测。”
皇帝点头,“朕也是这般想,这巴特耳,是想离间朕和老三。”
“正是。若是皇上现在设法除了闲王,大月朝边境便会混乱,鞑靼便有机可趁了。”
“真是狼子野心。朕虽然不放心老三,但是还轮不到这些野蛮人来费心思。真把朕当傻子了?!”皇帝越想越气,他对老三的不放心,竟然让鞑靼来利用,可气可气。
“皇上英明,巴特耳的阴谋便胎死腹中,皇上无需为他动怒。周将军的奏折里对此也有分析,他也言明,闲王目前并无异动。”
皇上这才稍微消气,“老三那边,先这样吧,另外周振说老三办事也不用心,天天只知道陪王妃骑马取乐,成何体统!”
“……”沈获对此无言以对。他倒不觉得闲王还在装,大概是他已经习惯了这个行事风格,一时很难改了吧。
“老六最近总病着不出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替朕去看看。”
“是,皇上。”
处理完这些政事,皇帝去了皇贵妃宫中。
皇帝已经不如从前那宠幸皇贵妃了,但是给她的尊荣却一点不少。皇贵妃去年生了大皇子,今年六月底又生了二皇子。如今皇帝膝下两位皇子一个公主,其中皇贵妃就占了两个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