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惮+番外(91)

“那时候也算是一时糊涂,就联合起来抗议你。现在想想,就真是挺后悔的。”

杜落晨微笑地点头,她没有责怪家长。

家长准备了些精美的小礼物递上前:“她这段时间托你照顾她,这是我家娃娃亲手做的一点小小心意。”

那个绑着丸子头的小娃娃探出个头,稚嫩的声音喊着:“姐姐,甜甜糖糖。”

“落晨,多亏了你护着我家娃娃,没让他受伤,这是我作为家长的一点心意。”

家长的手没按住娃娃的肩膀,那娃娃被吼了一回,也知道不能碰杜落晨的肩膀,蹦蹦跳跳地围着她直转。

“落晨,我家在临隐新区A栋18号,我家娃娃可喜欢你了,你有空来我家坐坐。”

几个小娃娃跟着那个领头转圈的娃娃,一起围着杜落晨转起圈来。

杜落晨接过家长的好意,一一道谢,客套地表达了,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该做的。

小娃娃闹腾地在杜落晨身旁,嬉笑打闹地转圈圈。

可能,成年人的世界一句“对不起”或者一句“谢谢”,这几个字太重了,却有千万种方式来表达出来。

——

几个小娃娃越闹越欢,时不时会不小心地碰撞杜落晨一下。

“不准绕着姐姐转。”一声凶狠的童声。

她闻声看去林顾古今天也来得早,是林华特地牵着他来的。

两人撞上目光,相视一笑地点了个头。

林华对于杜落晨递交退出《混乱作战》的主持人申请表有所耳闻。

消息传开,整个薯片台沸沸扬扬,安桐艳拨了好几通电话,一边嘱咐杜落晨生活细节,一边不舍她离去。

林华哥总是冷静的,他却在新一期的《混乱作战》中谈起杜落晨的离开,红了眼眶。

台上几位主持人,唯有安桐艳情绪最失控,在节目上哭天喊地。

台上几位主持人在《混乱作战》中,和杜落晨道了个别。

几个小娃娃听见林顾古的声音了,呆在原地不敢动了,像是等候大哥发号施令的模样。

杜落晨一眼看过去,林华哥身后,一个小脑袋怯怯地露出来。

丁雪朝!

——

杜落晨见到丁雪朝,忍不住看时间,时针悠悠地转动,一格一格地跳动,八点半了。

演唱会好像是九点开始。

她甩了甩脑袋,甩出了想法,转进更衣室去换玩偶服装,来回找着几个柜子,怎么都找不着玩偶服装。

这时,才有工作人员过来说上一句:“落晨,最后一期了,要不咱们别穿那个玩偶服装了。”

她一急,来了一句:“你们收视率是不想要了吗?”

现场一愣。

收视率应该能保住,毕竟杜落晨还是有热度的人物。

杜落晨接二连三的问题抛出:“节目风评不用控吗?那些投资方同意吗?”

杜落晨本就不是争风头的人,带不带头套,穿不穿玩偶服装,不就是主持嘛。主持又不一定要露脸。

现在情况像是有了反转,从先前的节目组死活要杜落晨穿玩偶服装,到节目组藏起玩偶服装,拜托她别穿。

杜落晨坐在现场发呆,她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我从来没去看过演唱会。

她的目光又转到时钟上,滴答滴滴,时针的转动仿佛都有了声音。

丁雪朝眼巴巴趴在透明玻璃窗往里头看。

林顾古拿着两张薄薄的纸张放在她的手上。

落晨低头看见纸张上的时间,九点。

她轻笑,原来。

指针重叠,似乎在心头有了声响。

九点了……

她猛地起身,脚步不稳地走动。

林顾古连忙上前搀扶杜落晨。

杜落晨摸了摸他的头发:“顾古,不用扶我,帮我把你爸叫进来。”

原来,林华哥出现在《儿童不过五六岁》不只是为了道谢,更是为了帮忙。

杜落晨和节目组协商离开。

节目组听说过她曾经的自杀倾向,她这忽如其来的决定,让节目组恐慌,他们想留住杜落晨,不停地在给她做心理疏导。

话说得多了,导演组一直不肯放她走。

杜落晨扶了一下脚,装起委屈来:“我脚好痛。”

“可以坐着主持。”

杜落晨一看这条路不通,没辙了。

她看见林顾古正好带着林华哥进来,着急直言:“沈臣达在等我,林华哥会替我完成这一期的主持工作。”

杜落晨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节目组正要去拦落晨,林华哥伸手拦住了节目组,温和劝导:“让她去。”

——

林华哥穿上玩偶服装,顶替了杜落晨的位置。

丁雪朝搀扶着瘸脚的杜落晨,快步跑着。

杜落晨的着急。

至少——

至少该让我和臣达好好道个别。

慌张到速度加快,跑了起来,三步一跳,速度渐快,行动不便,连跑带跳。

杜落晨一着急没戴上口罩,出了樱桃台,大量的记者媒体察觉,围了上来。

两人在路边随手招揽了辆出租车,坐了进去,迅速报了地址。

记者不了解情况,只看到车后许多人追赶,一踩油门,车就飞驰而出:“你们是什么明星吗?”

丁雪朝脸上藏不住笑意,开始打趣:“不是明星。”

她一捋头发,甩头自信:“是巨星。”

司机:“……”

杜落晨:“……师傅,我说我和她不是一起的,你信吗?”

后视镜中,可以看到有几辆媒体车在追赶。

杜落晨催促道:“师傅,麻烦开快一点。”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惆怅道:“再快也甩不开他们啊。你们当巨星的,怎么出门都不带个口罩。”

杜落晨:……师傅被雪朝“巨星”同化了。

丁雪朝假装悲伤叹了口气:“巨星总是有许多身不由己。”

杜落晨看着车后许多的追车,咬了咬牙:“没甩开不要紧,当务之急是听演唱会。”

她提前付了钱,一到地方,就一瘸一拐地冲出去。

已经十点了,检票过去半个小时不让入场。

两人磨着嘴皮子劝说。

保安拦着两人,看见这两人身后跟着一堆扛机器的人涌上来,一时看愣了。

丁雪朝将两张门票塞到保安口袋拍了拍,连忙拉上瘸腿的杜落晨,弯腰绕开阻隔线,往里头跑。

她跑着,还不忘大喊:“门票我放你口袋了。”

——

杜落晨忍着脚踝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跟着丁雪朝跑起来,浇了盆冷水:“没门票,我们怎么找座位?”

丁雪朝不管不顾地回道:“管他呢,进去再说。”

两人携手冲进片场,场下一片安静,安静地聆听着。

舞台上的七彩灯光涌动流转,观众席中昏黑一片。

两人猫着腰,凭借着手机微弱的光,随意找了个不打扰人的楼梯角坐下。

有几个记者媒体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也顺利进入了演唱会,在观众席人群中寻找杜落晨的身影。

杜落晨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几首歌下来,都是藏着脸的状态。

突然,身后有手轻巧拍打了几下。

场下更加的轰动喧吵了,大家都喊叫着,哑着嗓子嘶吼着。

丁雪朝凑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一时喧闹听不清。

不过,逐渐被观众众人齐声喊着:“沈臣达!沈臣达……”

声音重叠,渐渐抬头,目光回到了那个光下少年。

他一声黑色燕尾服,款款而来,举手投足都是温柔。

灯光凝聚,台上少年的视线也聚焦,在台下的一个位置上。

沈臣达,他在找我?

——

音乐渐起。

杜落晨看着台上人指尖轻巧地弹奏着钢琴,倾注了他所有的情感,慷慨激昂。

丁雪朝浅棕的瞳孔在灯光映照下泛起光彩,她在一片安静中轻声道:“小落,你还记得我哥头一次为你庆生时,也弹了钢琴吗?”

杜落晨眼中仿佛出现了,那天庆生时,沈臣达弹奏钢琴的背影:“我记得。”

“那是我头一次听我哥弹钢琴。后来啊,我听起我爸说,我才知道,那次也是我哥生母过世之后,第一次弹钢琴。”

一串电流横穿杜落晨的脑中。

我用钢琴庆贺你的降临,同样用钢琴尊重你的离开。

“小落,本来想直接上节目给你个惊喜的,结果还是忍不住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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