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落晨一直在找话题和林顾古攀谈,发现林顾古其实并不喜欢聊天,就连他最喜欢的小汽车,他都提不起兴趣聊天,三言两语能把话题聊死。
杜落晨也没再费心思了,两人就一直在硕大静寂的房间中坐着。
直到响起敲门声,杜落晨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没仔细分别,只看人影高大,应当是林顾古的家长。
她手忙脚乱扯了个口罩带上。
家长温和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我录制节目拖了点时常,来晚了。”
杜落晨分辨出来了!
林华哥!
林华哥认出了杜落晨,却没有揭穿她的口罩,心领神会一笑:“顾古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没有,顾古很乖,帮了我很多。”
“那就好。”
林顾古小手牵上林华哥,和杜落晨到了个别。
两人轻描淡写的谈话,异样碰撞的心升起奇妙的感觉,像是阔别多年,又想不期而遇。
杜落晨带着口罩踏出樱桃台,外面翻涌滚动的云彩层层叠叠,深呼吸一口气,钻入肺腑的露水芳草的沁香,莺歌燕舞。
好像谣言热度退散,生活有了起色。
她巧笑,大步往前迈进。
而杜落晨的身后总是有双眼睛深深地注视着,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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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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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不过五六岁》录制时,头套里伸进来的食物越来越多元化,有时候是一块果味糖果,一瓶小饮料,一颗葡萄……
后来,杜落晨就下意识以为都是水果,没想到小肉手往头套里面伸了一个折好的小玩意。
她打开一看,用废纸折叠而成的小垃圾桶。
不得不说,林顾古还真是有心,不过五岁就担起了节目组照顾玩偶人的小任务。
中场休息时,林顾古一人在角落偷偷忙碌,杜落晨走近。
林顾古一下戒备地护起自己玩弄的小玩意,语气凶巴巴道:“你想吃什么了?”
杜落晨无奈,原来自己在林顾古眼中已经成为了需要提供食物的玩偶人。
她探了个头:“你干嘛呢?”
林顾古护着怀里小东西,不让她看见:“不关你的事。”
杜落晨耸了耸肩,她知道小孩的隐私是要保护的,她也没继续追问,过去和其他小娃娃玩闹了。
林顾古也不知道忙活什么,忙活完了,过来找杜落晨。
他把其他小娃娃赶走后,小肉手神神秘秘地握了个拳头伸进头套里面。
林顾古和人谈话都像命令:“伸手接。”
杜落晨伸手摊开掌心。
白白嫩嫩的小肉手松开拳头,掉下一个小玩意。
光线较暗看不太清楚,杜落晨摸在手心上,有棱有角,一个小纸制品。
她捏着往玩偶头套中透过眼睛的光中照亮。
林顾古脸泛起绯红,双手抱胸昂头:“做这个一点都不难,我就只是想做一个,不是特地送给你的。”
是一颗雾蓝色细长纸条折叠而成的星星,少年的手肉肉的,折叠这些细长的纸条,多有不便,所以他总是拆了又折,拆了又折。
小小的雾蓝色星星上有许多折痕,指尖摩挲地小星星泛起许多小纸绒毛,光亮一照,连同纸绒毛一同照亮。
雾蓝色的星星仿佛真的在这头套的黑暗中,闪闪发光。
杜落晨眼中隐约泛起泪水,为什么这么大的人了,感觉比小娃娃还伤感。
“谢谢顾古。”她将小星星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中,不敢放进口袋中,生怕运动积压了星星,在手中握着又怕握得松了,叫星星溜走了。
杜落晨夸奖:“你做的星星特别好看,姐姐很喜欢。”
她真想摘下头套朝着林顾古肉嘟嘟的脸上狠狠亲一口。
林顾古还是放不下傲气:“我做得什么都很好看。”
在林华和林顾古母亲来迟的时候,总是杜落晨陪伴着林顾古。
渐渐地就成了一种习惯,两人是录制结束最晚离开场地的。节目组常因杜落晨逗留场地,会给她安排些清扫场地,整理物件的工作。
她没怨言,乖乖照做了。
林顾古倒是一边帮着她清扫,一边抱怨着节目组。
节目组许多人也因需要拜托落晨做收尾工作,而改善了对落晨的态度。
节目组众人慢慢才发现林顾古一直在给杜落晨往头套中递吃的,递水,本属于他们的工作,一个傲气的小屁孩全做了。
节目组也不太好意思,接任了递擦汗湿巾,递吃,递喝的工作。
林顾古得知节目组良心发现,不过他依旧往头套里头递吃的,甚至还像是攀比一般,往头套里面送的东西更多了些。
一个小头套里面渐渐多了许多的手,接二连三地递东西进来。
——
一次录制开始现场,杜落晨去换玩偶服装,小娃娃们在现场撒欢,在现场捣乱工作道具,三五个人拿着水彩笔把道具画得到处都是。
录制现场是一片五彩玻璃的狼藉。
节目组的人都出动去拉劝小娃娃们,小娃娃们就是越阻止,越玩得欢乐。
节目组实在是收拾不住这些小娃娃们了,众人去拜托孩子头林顾古。
林顾古抱怨节目组都来不及,哪会听他们的拜托,摆着臭脸,只说着:“不关我的事。”
杜落晨穿着玩偶服装出来,看见大型儿童涂鸦现场,她大声劝着:“小朋友们停下来,排好队。”
小娃娃们没人肯听,继续拿着水彩笔现场撒欢。
林顾古冷了张脸,喊着:“别画了。”
现场一片安静,小娃娃们都拿着水彩笔不敢动了。
节目组算是看懂了,这群小娃娃们听林顾古的,而林顾古听杜落晨的。
杜落晨无奈,幸好林顾古站在她这头,不然非要把这全场变成五颜六色的线条,也不知道收尾时候清扫现场要擦多久。
录制结束,节目组众人离开,留下林顾古和杜落晨两人清扫现场。
林华来得出奇早,林顾古执意留下来帮杜落晨清扫被她拒绝了。
这现场看上去一时半会打扫不完,小娃娃还在长身体,按时吃饭是关键。
——
偌大的现场,只剩下杜落晨一人提着水桶来回擦洗着这些水彩笔的痕迹。
她跪在地上仔细将地上的水彩笔都擦洗干净,手臂抹干一把汗,松口气站起来。
“小落。”
杜落晨正转身,听见声响,脚底打滑,人直直往后跌去,水花四溅,一屁股墩坐进了污水桶中。
沈臣达居高临下,门外的光是一条长格子,他站在长格子中,影子被拉得修长。
他依旧是黑帽黑口罩,黑衣黑裤,一身黑的妆容,融在黑暗中。
他伸手想拉杜落晨。
杜落晨自己撑着铁桶,起来了,屁股一圈是水渍。
沈臣达不免嗤笑。
杜落晨冷眼看着。
还笑!还不是你害的。
她没好气道:“你来干嘛。”
他语气温和:“好久没见你了。”
杜落晨提着水桶,往水龙头走去:“我们分手了,不用我一直强调提醒吧。”
沈臣达跟在他身后,想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水桶:“分手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偶然碰见也是正常的事嘛。”
她的手躲开了,水撞击桶壁发出清楚的响声,水渍溅出:“……这里?!偶然碰见?!”
“你能在这,我不行?”
她丢下水桶,转头直视沈臣达的目光,手指门外,态度强硬:“不行,你该干嘛去干嘛,别呆在这。”
铁桶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水花高涌,湿了一片地。
杜落晨甩了句话,就又提起水桶去接水了。
她接了水回来,看见现场已经没有沈臣达的身影,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却添了份烦躁。
刘哥带着一大袋物品匆忙上来,扔给杜落晨,扔下句话:“他说先换条干净的裤子再忙。”
刘哥不等杜落晨说话,就匆忙跑走了。
袋子打开一看:女士牛仔裤,清洁喷瓶,抹布……
她换了裤子,继续清扫。
她结束清扫时,天幕暗了,大汗淋漓,总算是把现场清理干净,她活动腰骨,能听到一串的骨头响,浑身活动开,特别舒服。
——
杜落晨驱车回家,她一身臭汗,连忙去洗了个澡,发现微博热搜版上,头一位竟然是#沈臣达杜落晨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