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晨湿红了眼眶。
茵茵姐拿了张纸巾递过去:“娱乐圈就是这样,外头的人想进来,哪知道真进了里面,就得谨言慎行。只要是个事,必然引起一阵喧波,营销号引导,受害者解释,旁观者判断,事情在网络看来都是打哈哈过去。”
几杯酒下肚,林茵茵更加肯谈:“不过一段时间就没了关注,可真是后来再出个什么事,这记忆就稀奇古怪的又回来了,闹得天翻地覆。”
一句总结,点破了真相:“娱乐圈啊,那些剖析剥开的文章,三五成群的评论,不就是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嘛。
杜落晨点着头表示赞同,她深有所感:”那些话,叫我如何反驳,驳回一句,自然又有三五句,能听见不同的声音,即使辩回了一件事,也会有人给你翻旧账,野火烧不尽。”
红酒瓶七倒八歪。
她感觉茵茵姐的一番话说到了心坎中,一喝就没个节制,一杯接着一杯灌。
她酒量好,喝个三四瓶不带醉的,但是喝到第五瓶就不行了,酒品这东西就显出来了。
两人聊天喝酒了好一会。
林茵茵的手机响了,接了通电话。
杜落晨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思绪,就听见林茵茵是不同平日刻薄冷淡的声音,娇滴滴喊着老公长,老公短的聊天通话。
她听着林茵茵的话,突然好想沈臣达。
林茵茵推了推她的肩膀,一双迷离的眼缓慢睁开:“嗯?”
“落晨,我老公来接我。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杜落晨不作回答,憨憨地抿嘴笑了,拿起手机来。
你有老公,我有臣达。
我也要给臣达打电话。
她拨通了电话,语气绵绵地喊着:“臣达。”尾音都带上几个转。
沈臣达心间一颤,这喊声一下就能听出来。
小落!喝酒了!
林茵茵听到杜落晨这么撒娇喊一声,也愣住了。
臣达!沈臣达?这年头,名字一样的人可真多。
沈臣达慌张:“小落!你人在哪?人别动!我叫雪朝去接你。”
杜落晨嘟着嘴,软软地撒娇:“我好想你。”
“你是在聚餐吗?身边有人吗?把手机给你身边的人。”
杜落晨得意:“我和茵茵姐在一块吃饭,她人超好!”
沈臣达着急道:“好好,你快把电话给茵茵姐!”
杜落晨把手机递给林茵茵,脸颊绯红:“我男朋友想和你说话。”
——
沈臣达着急地拜托:“茵茵姐,我女朋友喝醉了,麻烦你照顾一下她,还有千万千万千万别让她靠近异性!麻烦给我下你们现在的地址,我叫我妹过去接她。”
这声音还真挺像沈臣达的。
不过,怎么可能啊,沈臣达可是出了名的禁欲。
林茵茵报了地址店名后,好奇问了一嘴:“为什么不能靠近……”
话语未落,脖颈上落了一处温暖,一个温温软软的吻。
沈臣达无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女朋友喝醉了爱亲人。”
林茵茵掰着落晨的脑袋,阻止着她的靠近。
我信……
杜落晨如同八爪鱼般缠着林茵茵,头发已然松松垮垮地杂乱,几缕发丝垂在鬓角,目光勾人,眼角桃红,水润的小嘴撅起。
林茵茵大手按在她脑门远离,她两只手挥舞着,委屈巴巴的软音喊着:“茵茵姐……”
林茵茵和杜落晨耗了半天,放弃反抗,任由她各种占便宜,吻不停地落在她脸上。
丁雪朝开包厢门的时候,额头渗着薄汗,气喘吁吁。
杜落晨见了她,急急忙忙扑上去,对着她的脸又是一顿啄,绵绵地叫着:“雪朝……”
丁雪朝进屋看见生无可恋的林茵茵,冲着她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小落给你添麻烦了。”
杜落晨委屈巴巴地抱怨:“丁雪朝,你哥生我气了。他刚刚还凶我。”
丁雪朝随口应付着,领着她离开。
林茵茵心头放下了困惑。
丁雪朝,丁臣达。
就说嘛,杜落晨只是个小主持,就算是和沈臣达合作过,论咖位怎么可能够得上沈臣达。
——
沈臣达真是急坏了,这部剧已经临近杀青了。
五味杂然,没想到这会小落这么在意他的情绪,不过是生气。但是仔细想想那个绯闻还挂在热搜上。
没想到小落会郁闷到去买醉,心头又闷又甜。
火急火燎地发了一篇解释绯闻的公关稿,向剧组请假,叫猴子买了最近一班回去A城地飞机票,连夜赶回了A城。
沈臣达回到A城,夜幕已沉。
因为过于着急,行程车子没有安排,压着帽子口罩就叫了辆的士。
司机看着人也怪,机场出来没什么行李,人还神神秘秘地遮了半张脸。
到了小区,由于电梯限制住户使用,沈臣达无法进入小区,他打电话喊着丁雪朝下来,接上去。
——
秦斐刚入狗仔行业,已有四个年头,狗仔这一职业,这么说呢,又苦又累,又不讨好,跟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不过真拍上张顶流明星的私生活照片,钱就如同流水般进了兜里。
今天,秦斐也是凑巧来接女朋友,去洗手间的时候,眼前晃过一个一身全黑的人。
直觉告诉他,跟上去。
深夜机场人稀疏,特地带上帽子口罩的人,指定有鬼。
秦斐快走带跑,跟上箭步如飞的臣达,悄悄地从正面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
黑帽压过剑眉,仅露出一双冷漠严肃的双眼,目光隐约紧张,透着寒意。
心头暗喜,沈臣达!我要挖到大料了!发达了!
沈臣达拦的士的时候,过于着急根本没有在意奇异的目光。
秦斐不管不顾在机场的女友,拦了的士跟上了前车。
——
秦斐见沈臣达在那扇玻璃门外通电话,来回踱步,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秦斐不敢让出租车太靠近,停在远处,坐在车里,手机悄咪咪地架在一处隐藏地。
一名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子下来,为沈臣达开门。
相机迅速快拍,手指点击下几百张,血冲进大脑,激动沸腾!
指尖都在颤抖!实在地扒了禁欲这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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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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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落晨依稀睁了眼,醉酒后头还带着撕裂般的余痛,恍恍惚惚的意识,薄纱窗帘透进了光,勾勒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西装裤勾勒一双笔直的腿,白色衬衣扎进裤头,袖子挽上,露出一截结实的胳膊,解开领口两颗纽扣,优越的肌理线条。
他浸在浅光中,若同周身渡上一层金光。
杜落晨忍着头痛蹙眉地翻了个身,她闭了眼,背了过去。
怎么又梦到臣达了。
床铺陷下一块,温热的触感在腹部游走。
她的手挪到腹部,覆上那温温的触感。
异物感,让她瞬间排斥。
猛地一推。
她滚着床单远离,悬在床的边缘,被一只大手捞住,定在床角,全身支撑点仅在那大手和床角两处。
四目相对。
沈臣达眼梢带着揶揄。
杜落晨惊恐之色未定,认出眼前人。
又猛地一推。
哐——
头死死磕了下床头柜,人也砸在了木质地板上。
刺痛席卷全身,杜落晨吃痛地轻呼:“嘶……”
沈臣达急忙下床扶她,抱起她放到床上,揉着她的头,熟悉的声线:“摔疼了吗?”
杜落晨眼睫带泪:“嗯。”
沈臣达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眉眼带笑,“我看是昨晚宿醉后遗症。”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都郁闷到买醉了,我当然得回来陪你。”
杜落晨记不清昨晚的事了,眯着眼睛打量他。
他怎么都知道了。
杜落晨见他笑容,准没好事,滚着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我饿了。”
沈臣达别无它意,轻拍了一下她:“起床吃饭。”
——
杜落晨洗漱后,乖乖到餐桌坐下,她打了个电话向林茵茵道歉。
断了电话后,沈臣达把醒酒汤推到她面前。
她想起昨晚在门外瞥见茵茵姐老公一眼,他被林茵茵喊着不准进来,人就躲在门外。
仔细一想,茵茵姐老公面容依稀模糊,好像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