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接上人,谢庭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将要发动车辆离开,边疆扒开车门也想上车,护士问:“唉,你是谁?”
边疆:“我是他哥。”
第五十八章 你以后少跟他玩
住院是个艺术活,时常能看到人间各色风景。
“你离他远点。”
“滚开,你他妈才应该离得远点。”
同病房的病人跟看戏一样看着眼前这三位,躺床上的那位面无血色,而站在的两位男人却菜鸡互啄。
边疆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这谢庭从昨晚边景抢救住院开始,又是付医药费又是跑上跑下张罗住院。
最他妈重要的是,谢庭竟然亲自给边景脱衣换衣擦拭身体,那表情跟对待珍藏艺术品一样,那眼神,跟看自个小媳妇没区别。
这他妈就是他敢对谢庭说:“你理他远点”的原因。
他是道上混的,自然知道什么叫同性恋。
他手下还有两对呢,那看对方的眼神也他妈跟谢庭看边景一模一样。
这太邪门了!
谢庭真要给边景换衣服,喂药把领口沾湿了不少,要换下来,边景这么爱干净性子,铁定受不了药汁撒身上。
“你走开,让我来换。”边疆一把抢过谢庭手里的衣服,跟着就想解边景的病号服。
很快,手腕被人抓住往后面折。
边疆手一痛:“操。”
“现在倒是会鞍前马后了啊?把他害成这样的是谁。”谢庭松开他的手,一刻也不想碰这人渣。
“我.......”边疆我了几声,无从辩驳:“操!”
边景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虚弱,小腿疼,还有非常吵。
谢庭和边疆在吵架——这他妈诡异的组合。
两人吵得热火朝天,也没听出吵什么,只见谢庭单方面碾压骂着边疆,边疆被骂得无从反驳,偶尔嘴硬一两句,气得脸红脖子粗。
边景自己坐起来,撑着膝盖,手肘撑着下巴,好奇得看着。
看了有好一会,这两人才发现边景已经醒了。
谢庭率先过来,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边景摇摇头。
边疆也想上前问候他,可是边景醒了,那凉凉的眼眸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就熄火了。
“我输了。”边景撑着下巴,慢慢说道。
谢庭这时候恢复了一点理智,坐在椅子上,看着边疆,等他表个态。
“我遵守规则,以后再也不会找你麻烦。”边疆对他说道。
“很好。”
边景换了一边手撑下巴,消瘦的身材在宽大病号服里装着,像个火柴棍。
领口被谢庭解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的锁骨跟前胸,皮肤白嫩。
除去脸上带着病气,整个看起来像女人一样明艳妩媚。
边疆的脸又看向谢庭,怪不得能引得谢公子折腰,这他妈怪只怪边景长得太好看了。
“你掉下去之前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边疆问。
边景索性把事情一次性讲明白,省的边疆以后又找自己:“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堂叔在临终前,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找了遗产公证人来家里托付遗产。”
“他不给我,是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他的家业自然是要留给亲生儿子的。”
“你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边疆昨天已经听得够明白了,只是他想再听一次,想从边景嘴里确认父亲并没有偏心养子。
“自己滚去律师事务所找人吧,以后没事你别来找我,我们两清了。”边景给他下了逐客令。
边疆心中也着急去确认这件事情,但他临走之前还是看着边景,略显为难和僵硬地提醒边景:“你以后少跟他玩。”
“......”
谢庭抄起凳子就想砸死这傻.逼。
边疆出了医院大门,心中有事想着,头也不抬,没有看到医院门口等他很久的小小。
小小见他从医院出来,以为是房产证有希望拿到了,脸上堆满喜色:“疆哥。”
边疆抬头看她。
“怎么来了不进去?”边疆问。
小小笑道:“我跟他又不是很亲,有你进去看他就行了呀。”
边疆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律师事务所走。
他现在一心只想求证这件事情,并没有心情哄女朋友。
“疆哥,你去哪里啊?”
“去拿房产证。”边疆说道。
小小喜上眉俏,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嘴里兴奋地说道:“那太好了,边景终于肯把房产证交出来了,这下我们可以卖了老宅,然后去买新房结婚。”
小小搂着边疆的手臂,大胸有意无意得擦过男人硬邦邦的肌肉,说道:“这次新房子一定要写我名字哦?这样我才肯嫁给你。”
边疆脚步一停,正儿八经地看着小小,问道:“卖了老宅?”
小小点头肯定道:“对啊,老宅全是用木头建的,走两步吱吱呀呀地响,我们新婚怎么能住这样的房子?当然是住高档小区,高档楼房啊!”
边疆:“我觉得这套老宅就很好,赚到钱再买新房。”
老宅是他跟父亲、边景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也是他父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边疆之前不知道他父亲的用心良苦,现在知道了自然是不会卖掉的。
小小却不肯,她怎么可能在老房子里面结婚:“那你的意思是老宅不卖了?”
边疆:“是。”
“边疆,你怎么回事?你之前答应我可不是这样的,你他妈说卖掉老房子买新房子娶我,你现在说反悔就反悔啊?”
边疆只是淡淡提醒她:“女孩子嘴巴放干净点。”
小小一时气血上涌:“行,你不买房,我们就分手。”
边疆那双鹰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气笑,道:“分吧。”
第五十九章 谢局余书记
边景等边疆一走,才靠在病床上,无语的看着谢庭,对方这一天一夜都没睡好,小胡子偷偷长了出来。
问道:“你怎么跟他吵起来了?”
说想到这个,谢庭心中郁闷:“他不知道是不是跳水把脑袋给弄进水,要亲自伺候你。”
边景也恶寒了一下:“以后直接把他赶出去。”
谢庭自然赞同,点点头,笑着看他:“你还是用了我的方法。”
那眼里笑眯眯的,是邀功的笑容。
边景靠着枕头,夸道:“是啊,庭哥游了两个晚上夜泳,鹭江河底有多少块石头都知道,我自然是相信庭哥的,庭哥让我跳哪儿,我就跳哪儿。”
跟边疆发的催命时间信息不同,谢庭发的是:“第六跨左跨墩柱下面没有梁,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他当时笑着骂他“傻子。”
谢庭有些囧,在后面偷偷做事被发现的窘迫:“你怎么知道我去游夜泳?万一我让人下去潜的呢?”
边景喝了他喂到嘴边的白开水,说道:“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问你这两天怎么回去浑身湿透,我只能说是学校大扫除,不小心被浇湿了。”
谢庭没想到是他妈这里泄露了消息,皱眉:“我妈怎么会有你电话?”
边景提醒他:“你忘了你妈妈是教育局长吗?整个湛宁市的学生档案,她让人随便找找就能找得到。”
谢庭彻底无语了。
野天野地都野不出他妈的手掌心。
谢庭这晚回去,谢局长跟余书记都在家。
两位家长在厅堂上正襟危坐,脸色都不好,看见谢庭从外面回来,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又旧又臭。
谢局冷哼了一声,跟余书记说:“这次是掉垃圾桶里了。”
余书记没空跟他贫,喝道:“过来,坐下。”
谢庭知道余女士这是动怒了,赶紧到凳子上坐下,低着头,认错态度良好。
余书记冷眼看了他一下,回回犯错都是这样,一低头,装出委屈的样子,再低声认错,像想在这样。
小时候认错还有小奶音,现在长大了没有小奶音加持,余书记的心也不那软了。
“彻夜不归,事先也没有打个电话给我和你爸爸报备,我们两个在这里坐了一夜,也没见你回来,现在才知道回来,去干什么去了?”余书记质问的声音冷怒。
起伏倒是不大,但是听着很有威严。
谢庭偷偷看了一眼她跟谢局,坐了个鬼的夜,满脸红光的。
谢庭认错:“我错了,不该夜不归宿。”
余书记倒不是抓这点,谢庭又不是女孩子,夜不归宿也只有他去祸害女孩子的份,重复问一遍:“我问你,你这一夜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