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呢!边景想赖也赖不了。
两位大神破冰,最欢喜的就是岳阳。
岳阳迅速分了两拨人马,分了篮筐,首发第一球也很戏剧性的给谢庭跟边景抢球,边景这一跳压根就没想过能跳过谢庭。
果然,在他的手刚刚摸到球的那一刻,谢庭已经一跃,把球抢去了。
谢庭朝他得意一挑眉。
边景迅速防卫,跟他打的都是高三的师兄,过来发泄压力的,输赢都是秉着佛系的心态,谢庭这边都是A班的,岳阳跟曹伟都跟他一组。
谢庭这组单方面碾压,分数差距越拉越大,打到天暗下去,高三那边的晚自习课开始前半个小时,那群师兄就先下场了。
只留下谢庭带着A班的兄弟几个对阵边景一人。
见这情况,谢庭也不以四打一,那不光彩。
跟边景商量道:“景哥,你跟我单打,你带球,能过我三个球算你赢,和好的事咱改天再说。”
边景没意见。
暮色四合,天边稀稀疏疏得拦着横线,分别各带着蓝色护腕的两个少年,在战场上搏斗。
谢庭防守防得严格,上路下路都突破不了。
边景换了个方向,抱着球护在怀里,用背部往身后一撞,谢庭被撞了个满怀,脚步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撞,边景抓住机会,往谢庭的篮筐奔去。
两步半,一个漂亮的灌篮。
谢庭转身一看,边景双手抓在篮筐上,小腿勾起,一个正炫耀的姿势。
身边的景物都在流转,时空以一种旋转的角度绕着谢庭的视线干扰,模糊不清。耳边为边景这一个球欢呼的声音他也听不清。
唯一看得清的是那个挂在篮板上以一种极屌姿势的少年背影。
意气风发,且动人心弦。
那一撞,他胸膛里的心跳,随着边景的力度,漏了一拍,谢庭清晰地感受到了。
就是现在,他的心跳还没有完全恢复到被撞前的状态。
谢庭眨了眨眼睛,边景很快到眼前来,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他挑衅:“没吃饭呐?”
“呐”字尾音拖得长又轻巧,混着边景感冒发烧的鼻音,谢庭的灵魂都被问出窍了。
第二个球,依旧是边景发球。
边景赢了一个球,胜负欲激起,现在这一刻的心里,他只想赢,倒是没有发现谢庭看他的眼神里带了考究。
好在谢庭长日来混在球场的肌肉记忆并没有散,即使他神不在思,也还是赢了第二个球。
输赢的关键在最后这一球。
岳阳在场下紧张,曹伟陪着他紧张。
更紧张是小枇杷。
“我赌五毛,景哥赢。”
曹伟岳阳“咦~”的一声,嫌弃看向她,小枇杷加码:“加一包辣条。”
岳阳跟进:“那我赌一杯奶茶。”
曹伟家里经商的,他看得清局势,当下就说:“我做庄,赌平局。”
不管赢了还是输了,曹哥都能获得五毛钱加一包辣条或者一杯奶茶。
小枇杷跟岳阳啐他:“不要脸。”
曹伟不在意,喊道:“快看快看,庭哥发球了。”
这最后一球至关重要,这关系到场上两人的社会地位,也关系到场下的五毛辣条和奶茶。
边景野了一下午,在夜色四合而学校的路灯还么亮起的时候,他的眼睛可视度降低,谢庭也看的不真切。
他只是凭经验跟肌肉记忆过球带球。
上路被边景防得死死的,谢庭专攻下路,边景近视,谢庭占了视力优势,左手给右手打掩护,一个虚幌从右边过了球。
边景反应也快,在谢庭跃起投篮时候奋力一跳,球在飞出去那一瞬间,边景伸展五指尽最大的能力打偏球线。
最后的这个球到底进没进已经不重要了。
两个人都张大的力气去跳,对能不能安全落地都失去衡量。
最后谢庭落地被边景从上压下来倒地时候,瞳孔再次放大。
岳阳的嘴巴也张成O型嘴,惊讶得看着球场中间那两个倒在一起的声音,景哥骑在谢庭的身上。
“卧槽?”
第四十章 没烧
谢庭的双臂都张地半开,少年平时冷淡的脸上表情五彩斑斓,惊讶,期盼,懵然。
边景在尽到最后一力之后,他身体的能量已经用尽。
一滴都没有。
所以当晕眩传来,他脸往下磕的时候,意识开始模糊。
最后磕到一块硬质骨头,牙齿碰上骨头由上颚传到头骨,最后在脑内颅骨形成回响,他还是记得的。
“操!”
谢庭甚至来不及扶住边景,这人就晕了,晕就晕,嘴巴张开吸气的时候没有闭上,磕下来把他锁骨都磕破皮了。
远远看去这一幕简直堪称诡异。
只见校霸夹着学神的两边夹肢窝,学神头埋在校霸的颈窝处一动不动,两个人躺倒在地上挣扎扭动。
边景好歹一米八三,谢庭躺在地上,有多大力气都使不上劲儿,关键是边景从鼻孔里喷出来的呼吸炙热难忍,烫得他脖子都一缩。
使了一会劲儿,完全挪不动边景,朝着球场边还在石化的人吼了一句:“都死了吗!”
球场边的人这才奔过来,岳阳架起边景,曹伟拉起谢庭。
曹伟这一刻才发现,边景晕过去了。
“卧槽!景哥怎么了?”
谢庭也不知道,半蹲在地上,让岳阳把边景放平,拍了拍他的脸,喊道:“景哥,景哥,醒醒。”
躺在地上的少年脸上无异,只是怎么都叫不醒。
“把他扶上来,我背他到医务室。”谢庭半蹲下来,岳阳跟曹伟三两下赶紧把边景扶起来,放到谢庭的背上。
然后往医务室狂奔。
边景中途有醒过来一次,他鼻子埋在谢庭的后颈窝,睁开眼看到一双熟悉的球鞋被穿着奔跑,奔跑的人时不时喊他一句:“景哥,景哥......”
他喉头干烧得难受,艰难咽下口水:“庭......庭哥。”
彻底昏睡过去那一瞬间,边景感受到少年人不算宽厚的背一个起伏,颠了他一下。
.......
“高烧高热还激烈运动,怎么?你们当自己身体是铜钱铁壁啊?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校医训着眼前这几个不省心的少年。
难得的,没有人敢反驳。
这他妈太玄乎了,小枇杷现在还没回过神。
“是一般的昏睡,在这打完两瓶葡萄糖就把他接回宿舍吧,我这边要下班了,晚上没人看他。”
岳阳接过校医给的药:“哦,谢谢老师。”
“先别谢我,看他今晚还发不发烧,如果还发烧,随时打我电话,如果出现呕吐冷战等情况,不用等我,直接打120。”
谢庭等人迅速点头,表示一切都听她的。
校医见恐吓过头了,又安慰道:“一般不会那么严重,你们宿舍几个起夜轮流摸一下他的体温就可以了,年轻的小伙子,身强体健的时候,很快就好了。”
谢庭等人深信,点头如捣蒜。
“好了,回宿舍给他带一套衣服来换掉这一身球衣,不然这汗一激,没病都得病了”
岳阳闻言赶紧往宿舍跑,还好今天周五,放假了,晚上他们不用上晚自习,不然现在铁定迟到再挨批。
衣服拿来之后,谢庭的眼光往人群一扫,小枇杷自觉避让道:“非礼勿视非礼无视。”
小短腿蹬蹬蹬跑出去了。
岳阳看了她像个兔子一眼蹦出去,笑她见识少,转头看到谢庭那强势的眼神,非常识趣地拉着曹伟:“庭哥,那景哥就麻烦了。”
一个两个都跑了,谢庭才松了一口气,小心抬起边景靠在怀里,脱掉衣服,视线在边景的纹身处滑过,擦掉边景身上的汗,套上干净的上衣。
到了裤子,饶是谢庭,也感到几分无措。
僵硬站在一边,不知从哪里下手。
上次给边景换睡衣不包括睡裤,这次边景下半身也发了汗的,不脱很为难,脱也很为难。
“衣服换好了吗?要上点滴了。”校医已经配好药水,问道。
“哦哦......还没,很快。”
谢庭头皮一麻,只当这是岳阳,尽量保持情绪不起伏,别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三两下扒掉边景的裤子。
拿上干净裤子,要给边景套上那一瞬间,还是移不开眼睛。
妈的,又长又直,还白。
这跟那些满大街只穿热裤的女孩对比,丝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