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这里的无论是背叛佛门,还是做了孬种,眼看大势至,日月光和这三个小子被暗算都缩头缩脑,放任我佛门被魔践踏的。”

“我等会儿和你们算总账,是你们自己死,还是待会儿死,你们慢慢想,我没空和你们废话。”

这话,可太吓人了,观音要人死,就没人敢说自己能活的,这可把一群方才确实孬得不敢吱声的佛门弟子们给吓到脸色发白地不敢吭声了,

“你怎么样。”

终于脱掉了一直用反间计埋伏在敌对阵营的那张属于面燃鬼王的绿色人皮,露出原本白衣法相的观音一脸淡漠地斜了一眼身旁这一次又玩反水游戏把自己玩死的某人。

“咳,尚可。”

堪称当代狼人杀终极导演加玩家的大势至捂着心口,苍白嘴角是血就抬起手掌摇了摇黑色羽毛扇子。

“你这一次又一时冲动摊牌的太早了,你我明明早就说好了要按照剧本走的,你的出场应该留到最后,你把我们的后招出早了。”

“再不摊牌,让你按照剧本放水放到被活生生打死么,我不是什么演员,不想演了。”

脾气又冷又差的观音怼完自己人,又开始把矛头直指刚刚被他从慈悲菩萨化身狂战士砍人而逼退了一步的不动道,

“谁让你动手打他的,他是你能打的么?”

一点没有过往同门师兄弟情谊可言,在四大菩萨中以年纪排行第四,却也杀业排行第二的白衣观音冷冰冰吊起眼梢,用柳叶剑指着眼前这个红发魔头开了口。

“嗯?我打了他又怎么样,你现在还准备上来再打我么?”

红发垂肩的不动像个低级的无赖,又像个卑鄙无耻的流氓一样笑了,还故意朝着对方摊开肌肉强壮而完美的手臂向着这白衣美貌男菩萨调戏他般开了口。

“观音,你现在这是在干什么,难倒和佛门呆久了也开始主持正义了,忘了你自己以前都干过什么了,而且,这么久了还像个女人似的说一句就容易生气,你是报你自己过去和魔国的私仇,替你大雷音寺的太子单方面耍威风,还是替你和穿一条裤子的大势至出气,你虽然也算是这佛门少数上得了台面的杀将,但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挑战我么?”

“白衣观音,只战不降的杀生大名,我是早就听说过,可你别忘了,我当年可是还要远胜于你这一身杀佛之能的第一佛将出身,而现在这种情形下,哪怕你和大势至一起动手降服我,也未必能在这么多叛佛的阻拦下,一步步打到我面前来,相反,我随时随地能杀了你。”

“你们,可统统没有资格呢。”

“他一个人没有资格,那再加两个人和他们一起,有资格么。”

“……”

这个人,这种声音,难倒——当下,因为这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而言耳熟又张狂邪气的声音一下使今夜的天空再度集体静了下。

所有活到了现代见识过各种大场面却被这一出出给弄得脑子一空的佛门弟子们再一次集体错愕了。

“是他……是他……”

“会不是他……不会是他……”

每一个人都在窃窃私语。

因为今晚,摩利支天刚刚的祸国之舞已经使不动明王的双脚退后了第一步,白衣观音的出现也令不动明王的双脚退后了第二步。

那么大势至说的第三个人……又到底是谁呢?

可恰恰就是这话音未落,今夜令仅凭这肉身强大曾经可以屹立魔国大地四百年双脚不因任何人而挪动一丝一毫的不动明王第三次退后一步的人居然终于是出现了。

因为就连一直席地而坐的大势至都紧闭双眼,捧着一串鲜红佛珠,以染血嘴角扯出了一个智慧菩萨该有的笑容。

甚至,下一秒,一直没有出手反抗的大势至竟然也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走到了观音身边,又将双手一起拂过自己胸膛上那一串鲜红色佛珠,以两只手高举捻佛珠状诚心开口道。

“我弥陀佛,看来这数日所有的等待终于是迎来了最好的结果,南无大势至和南无观世音这下只能一道恭迎我佛燃灯和佛母菩萨亲自到来了,并真正地站起来打这一局了。”

大势至这话还没说完,一旁摩利支天已经一下如梦初醒般红了眼圈,又抬起了手欣喜而激动地叫出了对方这一名字。

“是佛母菩萨!是他来了……”

随着如同虔诚的佛门弟子般的密宗公主这双手合十一声叩拜响起,在不动那双猛地朝着上方看去缩小了一切近距离景物的金红色的眼眸中,竟二话不说有两把一银一黑的佛刀劈头盖脸朝着他的面门劈了过来——

“叮铃铃——”

过去世界的三千佛铃震荡,先前那场祸国之舞所带来的那一种唤醒世人的梵音再一次随着佛压划破了半空。

两把表面都是佛光点燃夜空的烈火,佛门之中已经无人能击败的刀刃在半空旋转下落,从厚重古朴刀身上即反射出属于主人的一双眼睛,月光之中,这两道汇聚到一起的佛光将脚底下万鬼的咆哮怒吼尽数披散,也逼得底下火红色长发的不败明王抬起双臂上的黑色护甲‘轰’一下直接撞踉跄了一大步——

他火红粗狂的眉毛一下因脖颈和眼梢间的一根根青筋爆裂而扬起,接着,他穿着火达摩战甲腰肢不得不反拧,双腿朝侧后方迈开步子脚上的靴子‘砰’一下踩碎脚下一大块云层,被他大步后退才打出去的两把银黑佛刀才直直地带着刀刃上的鲜血插在了后方的一处大楼碎石表面。

可这也使这红发明王能击败一切生灵的双拳第一次很轻微地抖了一下——

佛刀开路,度化众生。

佛门最能斩杀他三法的白佛骨和黑佛骨竟然一起出现了,所以,真的是他们……是那两个人一起来了。

这么心想着,像个早料到如此的不动单膝半跪在地上,那只流露出癫狂的眼睛和脸上留下一抹很深的血痕将他浑身燃烧的魔气彻底复苏。

五轮塔所带来的人间业火将这个魔王内心无穷无尽经过千年依旧保留下来的杀意唤醒,他的火红色长发搭在面颊上,下巴因这流淌在自己手掌里的血液令怒火和兴奋交织到了一起,接着长着一张英俊高大异域如魔国君王般的脸,双眼却疯癫狂傲的不败疯子才一下耸着肩膀大笑了起来。

“我佛……和佛母?这一次……是你们两个亲自一起来了么……来的好啊,来的真是太好了,不动这一次真的是要‘恭迎’佛驾了哈哈哈——”

这话说完,不动明王身后双臂肌肉虽火红色长发一下迸发出力量。

在这黑色魔气如同吞吃大地的怪兽席卷屠戮佛门的血夜,两个为佛门而生的身影如同众生所描绘的一副古老而鲜艳壁画一般踏月而来。

那两个身影脚踏上现代高空建筑丛林的顶端时,月下各带着一把佛刀而来的二人竟真如一双佛菩萨转世。

左边的那个腰上配银色屠刀出现的佛祖着着黑白相间的长僧衣。

他月光下漠然低垂着注视着众生的真实面容如同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的睫毛像是婴儿一般干净,嘴唇却淡若昙花犹如少女般纯净,一双无情迟钝的双眸却如年迈老者般古朴,一张脸上却是演绎了四种截然不同众生相。

因为,佛经常言,佛有佛相,佛相即为众生,真正的佛往往能用自己的一张脸完美诠释不同年龄段的众生的面貌的。

而这一位不言不语一句话不说却能以屠刀灭魔的年轻佛祖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眼前,他那脖子里挂着一串长到腰下的白色佛珠,在那宁静柔和的光芒中,燃灯佛祖双手捻作莲花,一头只留了一缕在耳边的黑色长发朝后飞起。

他的手向着半空唤回了的白佛骨佛刀扶着腰侧,随着脖颈后三法的圆光佛压散落在黑夜中显得格外至光明至无畏,一根分割下巴的黑色长线将他这张佛面完全地分割出了慈悲和威严两种佛陀的情绪,竟宛若一尊白玉佛像亲临人间了。

也就是在这样一位过去世界第一佛的身旁,在那仿佛与生俱来和他拥有在佛国宝座上共享这一处佛光普渡的佛母座位上竟然也是一个……第一次穿上了一身美到颠倒众生的衣服的长发男子。

能站在佛祖身边的和他并肩的,就只有佛母。

那个在狰狞丑陋的夜叉面具即证明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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