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越溪有气无力的回答：“你说的都对。”
“真的？”
“假的！！”
“……噢。”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想不到吧，劳资会读档重来/dog
第83章
曲越溪在水牢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楼景阳现身，头顶洞口照射而下的光线也从白天时候的阳光变成了夜晚的月光。
本就阴暗的水牢此时变得更加阴森，要不是还有那么点月光照进来，这里可能是漆黑一片。
曲越溪觉得奇怪，自己记忆中，楼景阳很快就出来了，而且，那时候貌似还下雨了……可今天，天气干燥，并未有任何下过雨的迹象。难道是因为自己出声主动喊了楼景阳，所以后续剧情发生变化了？
他坐在笼子里沉思了好久，除了是剧情发生变化外，他找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而因为楼景阳并未出现，顾遥山一度以为这里有鬼，时不时的喊曲越溪一声，以证明他还活着。
曲越溪对此十分无奈，但还是很配合的应声回答，免得顾遥山又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来。
两人在水牢里待了一晚上，周遭都是水，阴暗且潮湿，曲越溪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冷醒了，忍不住哆嗦了两下，后面就睡不着了。
旁边的顾遥山倒是睡的安稳，丝毫没因为温度低而被影响到。
快天亮的时候，有脚步声响起。黑暗中似乎有烛火稍稍摇曳前行而来的痕迹。
来者，是提着灯笼的侍女，流萤。
曲越溪眯了眯眼，是她啊……墨长空留在幻月宫的人。不过就目前来看，她算是好的。
起码在墨长空现身之前，她没做过什么实际性的伤害楼景阳的事，顶多只是监视着他的行为罢了。
曲越溪心里暗暗“哼”了一声，一想到墨长空就来气，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噩梦老祖，现在他肯定还和楼景阳舒舒服服的在皇宫里过二人世界呢！
流萤恭恭敬敬的弯腰，朝曲越溪点头示意：“曲仙师，君上有请。”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关押曲越溪的笼子便打开了。
曲越溪指了下旁边的顾遥山：“我顾师兄也跟着一起吧，把他留在这里，东方曦会杀了他的。”
流萤笑了下：“可以。”
嗯？这么爽快？不需要请示他们君上的么？
流萤又打了个响指，关押顾遥山的那个笼子也被打开。只不过顾遥山还睡着，听到响动也只是皱了下眉，并没睁开眼。
曲越溪无奈，跳过去他那边，半蹲下后摇晃着他肩膀：“顾师兄，醒醒！”
“嗯？”顾遥山迷迷糊糊睁了下眼：“吃早饭了？”
“……没有早饭！快起来！”
顾遥山抬起衣袖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半梦半醒的在曲越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只不过对此现在的情况，他还是很茫然。
这就可以出去了？不杀他们了？
流萤带他们走出水牢，全程没有任何人阻拦，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幻月宫大殿。
里面只有楼景阳一个人在。他坐在高高的宝座之上，姿态慵懒的倚靠着，眼神轻飘飘的看向跟着流萤进来的曲越溪。
曲越溪看见楼景阳那瞬间，眼里浮现出惊喜，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溢出。
在来的路上，他想着自己见到楼景阳的时候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喜欢他的那种情绪表现得太明显。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还谈什么控制不控制的，他的脑子和身体根本就不听他的！
他就是高兴，他就是欢喜！
楼景阳眯了下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见到自己，就这么……高兴？
他还以为曲越溪看见自己还活着，要么是震惊，要么是厌恶。居然是高兴么？
真奇怪。
他抬了下手，流萤会意，转身对顾遥山说：“顾仙师，君上有些话要单独和曲仙师说，属下带您去客房休息一会儿可好？”
顾遥山有些疑惑：“可你们君上好像没开口说话啊，你怎么知道的？”
流萤笑：“君上就是这个意思，顾仙师先和属下离开吧，那些话说完了，曲仙师自然会出来的。”
曲越溪也看向顾遥山：“顾师兄，你先去休息吧。”
顾遥山犹豫了下，还是点头：“那好吧。”
流萤带着顾遥山离开后，大殿里安静下来，安静到曲越溪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宝座上坐着的楼景阳只是坐在那里俯视着他，什么也没做，曲越溪都感觉不到他在呼吸，好似此时坐在那里的，并不是活物，而是一个死人。
曲越溪皱了下眉，连忙摇了下脑袋，把那个念头从自己的脑子里赶出去，他可不喜欢那个说法。楼景阳好好活着，怎么是死的呢，他只是没有什么反应而已！
就是这样！
他抬起头看向楼景阳，正好对上了楼景阳的目光，四目相对时，曲越溪抿了下唇，垂下的双手不由自主握成了拳头。
楼景阳稍眯了眯眼，他这是准备要跟自己动手了吗？
而曲越溪皱着眉，心里想的是，自己上去，还是不上去？这样仰着脑袋看着他，脖子有点疼……
楼景阳捏了捏衣角，周身黑气渐渐腾起。
曲越溪一惊，脱口而出：“你要干嘛！”
楼景阳愣了下，眼里诧异闪过：“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本君问曲仙师么？”
“我？”曲越溪很是茫然：“我什么也没干啊！问我干什么！”
“……”
“还有，你能不能下来讲话？一直仰着脑袋，我脖子疼。”
“…………”
楼景阳望着曲越溪，冷冷从嗓子里吐出两个字：“不能。”
“好吧，”曲越溪也不挠：“那我上去。”
说罢，曲越溪就真的朝楼景阳的方向走了过去。
楼景阳睁大了眼：“你上来试试！”
曲越溪没有半点害怕楼景阳的意思，脚步并没停下。一边走还一边说：“试试就试试，我就上来和你说个话，你至于吗？”
“……”
楼景阳皱着眉，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曲越溪真的从下面走了上来，并且站定在了他身前的位置。
两人之间，仅有一步之遥。
楼景阳下意识捏紧了衣角，他真的不是要和自己动手？而且他怎么感觉和之前认识的曲越溪有那么点不太一样的地方了？
他看着曲越溪，上下打量着。
曲越溪望着他，眼里却满是笑意。
楼景阳很是不解，这种眼神着实奇怪。以前的曲越溪都不曾对他露出过这样的眼神，他莫不是觉得他装出一副见到自己很高兴的样子，自己就会忘记当初他把自己推下嗜血深渊的仇么？！
他心里满是愤恨，那绝不是曲越溪朝自己露出几个笑容都能一笔勾销的！
然后曲越溪笑着开口：“楼景阳，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你还活着，真好。”
楼景阳整个人愣住。
忽然间，他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自己疯掉了的错觉。这样的话会从曲越溪的嘴里说出来？！
可是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感却提醒着他这并不是在做梦，这是真实发生的。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
他看着曲越溪，眼睛里满是警惕：“你真的是曲越溪么？”
曲越溪开玩笑道：“当然了，你要验明正身吗？”
楼景阳没说话，眼神有点冷。
曲越溪知道自己玩笑开过了，就现阶段他和楼景阳的关系而言，自己不该和他表现得那么亲近。
但他有的时候是真的忍不住。
他轻轻咳嗽了两下：“那什么，我开玩笑的，你别在意。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是什么？”
楼景阳这才从刚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他说：“本君想知道，你在水牢里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水牢里……？”曲越溪反应过来：“那时候你在！”
楼景阳没正面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既然你当时在水牢里，为什么不直接出来？你明明都听到我喊你了是不是？”
“你喊我的名字了，我就要出去见你吗？”
“……”
“如今，本君是魔族魔君，万人之上，一声令下就可以派人去扫平穹云峰。你是什么身份，本君需要给你那个面子么？”
曲越溪愣住，眼神微微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