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女侠再就业指南+番外(44)

作者:白日放鸽/拥风唤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顺口搬了那小书生孟青阳的说辞,心中颇为自得。

岑邧看着练鹊,只觉得他就是女版的自己,心中感到万分痛苦:“原来,姑娘的身世竟这般可怜。”

这姑娘不仅不能与所爱厮守,竟还被野女人横加拆散沦落汝城!和她比起来,自己至少还能日日与师父想见。唉。

练鹊不解道:“公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可此时的岑邧看着练鹊,眼中异彩连连,显然是听不下练鹊的话了。

他道:“姑娘出来汝城,又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家。不如就先住到我的别院里,也好有个照应。”

这架势,倒是比那个方遒更狠一些。

练鹊道:“多谢公子,只是我一个姑娘家,住在别人家里多有不便。”

岑邧道:“这又何妨。我平日也不常去那个别院。只要不声张,又有谁会知道你我认识呢?”

一旁的老板也道:“姑娘才来汝城不知道也是正常。咱们这位岑公子啊,最是心善不过,平时也经常接济别人。你啊,安心住下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练鹊也不是真心担心什么名节问题。她一个江湖女子,这种事情就从未放在心上过。当然她也不怕岑邧加害与她,毕竟真动起手来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于是她犹豫片刻就点了点头,道:“那就先谢过公子了。”

岑邧的目光仍旧饱含同情与怜惜。

只听他道:“我与姑娘同病相怜,自然应当照拂一二。”

练鹊:我看你才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侯爷也没有出场呢

其实我是想存稿的,但是裸更它不刺激吗

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

呜呜呜我会多存稿的

第39章 毒蛊

岑邧之病, 乃是单相思。

练鹊粗听之下,只觉得无限惊骇。

“你是说,你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她将这情景带入了自己跟师父陆玄机, 心中一片骇然。

师父师父, 一半是师, 另一半则是父。俗话说得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岑邧爱上了自己的师父, 那岂不就是悖乱人伦?

也许是练鹊的反应太过激烈, 也许是岑邧真的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那玉人一样的公子并没有生气, 反而更加悲痛了。

只听他说:“姑娘的意思, 我又何尝不知道?”

他到底还是个年轻男子,未世事磋磨,满腹愁肠皆付风月情事。

“若相爱之人却因种种原因不得厮守, 又该如何?”

练鹊道:“这世上的难事多了去,不止情爱一件。你既是少年英才,自然有自己的路要走。”

饶是如岑邧这样的清隽郎君, 海一样的深情, 也不能令练鹊有丝毫地同情。

岑邧却从她的脸上看见了与清净散人一般无二的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道:“想必姑娘也是一名高人。”

“一般,略略能对付过日子罢了。”

“我与我师父两情相悦, 只是她碍于女冠的身份不能明说, 从前也多多推拒于我。”岑邧道, “只是她眼中的情意是做不得假的。我打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必定心悦我。”

练鹊心道这可未必。

话到了嗓子眼又吞了下去。她还指望着这岑公子带她去看看清净散人呢。说不定又是风忱那等浑人在背后搞鬼。

但是让练鹊夸她练鹊是做不到的, 于是盈盈一笑,信口道:“古有杨太真、鱼玄机。看来女冠们的风情要远胜于寻常女子。”

“我说笑的。”练鹊跟着岑邧,进了茶舍厢房小坐。

原来这岑公子本与他师父两个眉来眼去, 勾勾搭搭好不快活。不巧的是不久前,岑邧却撞破师父身边一名男子与她的私情。

练鹊:“你师父在外面有了情郎?”

“……是。”岑邧咬牙道,“我师父是何等品貌。那男子自然垂涎,百般诱惑与她这才得了手。”

语毕,练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姑娘?”

“无事,”练鹊摇摇头,“那公子的师父便不再理你了?”

原来这清净散人是一名风流道姑,勾着太守家的儿子,自己还养着美貌男宠。着实有趣。

西陵诸人都是那般无趣死板,只有陆极一个颇为特别。

还是外面的世界有趣。这才出来几天,遇见的事一个比一个新鲜。

“姑娘有所不知,”岑邧生怕自己师父声誉受损,忙道,“我师父虽然不在意虚名,但是德行出众。此番受制于那男人,实际上是因为被他下了蛊。”

原本浑不在意的练鹊心头一动,手中的瓷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蛊?”她抬了抬眼皮。

一切,都连起来了。

“是。”岑邧恨声道,“那男子出自南疆,不知道礼义廉耻。只勾着我师父要与她成亲。不成,便在我师父身上种了蛊。如今我师父受制于他,小生……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男子是不是生得十分好看?”

练鹊指了指左边耳垂:“这里……戴着一个银色的耳饰?”

“怎么!姑娘认识此人?”岑邧一惊,从座位上站起来,“此人……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练鹊将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想公子肯对我说这些,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是一般人了。”

“是。今日城门守军来报,说是西陵侯的人来了汝城。”岑邧冷静下来,倒有了些世家公子的风采,“我见姑娘气度不凡,应当是侯爷的人。”

“岑邧久闻西陵侯之名,知道侯爷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当然,也敬佩姑娘。”

练鹊感到有些好笑,问:“那你还同我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太守公子那剔透干净的脸上立刻腾起一片薄红:“姑娘这是哪里的话……小生、小生恳请姑娘,替小生、替汝城除了此人!”

“此言何解?”

“小生……”岑邧却欲言又止。

冷清的日光照在他的脸上,将那藏得浅薄的私心照得纤毫毕现。

“此人……心怀不轨!”良久之后,他终于憋出来这样一句控诉。

练鹊玩味道:“他要抢你的师父,自然心怀不轨。”

“……”岑邧却沉默了,直到练鹊为自己斟满了第三杯茶水,他才开口,“请姑娘相信我。”

练鹊不置可否。她生得娇美皮相,骨子里却住得是侠客的魂。每当她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淡漠的气势便风一样云一样地流泻出来。

她的瞳眸在日光下变得清浅,透出苍凉的意味。

她仿佛在望着岑邧,却又像是望着更远的地方。

岑邧本以为练鹊是同他一样的失意之人,此时却很想知道,这世上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入的了她的眼。

她真的和他一样,有心悦之人吗?

他……是不是求错了人?

岑邧不愿意同她对视,狼狈地垂下眼。

“我相信你。”练鹊道,“作为交换,公子也该相信我。”

原本垂头丧气的青年立刻精神起来,问:“姑娘要如何做?有什么小生可以帮忙的么?”

入夜的汝城,朔气深寒。

练鹊想起在客栈里度过的一夜。虫蛇漫天,许多见过的未曾见过的毒物直扑面门而来。它们之后的则是武备精良的杀手。

横刀立马,好不威风。

当时的练鹊并不觉得冷。人的血、虫的血,温热或冰凉,通通混合在一起。练鹊始终记得自己不能出声。楼上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正沉溺在美梦之中,若是令小小少年午夜梦回,见到如斯盛景,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师父陆玄机常说她爱逞英雄。这话一点没错。

世上若有不平之事,拔剑斩之。

至于帮了谁又杀了谁,其实并不重要。

她平静地走在高塔之上,一点一点地将手中纸包里的粉末撒下去。

楼高风大,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灌进层层螺旋而上的楼梯之间。不一会儿这粉末便散在风里,只留一点点微不可闻的气味。

当练鹊走到高塔的顶端时,这粉末便散尽了。

她推开了那扇门。

冷月清辉之中,坐着一个男人。

他黑发散落着,衣裳半解,身上有一些不能在晋江描写的痕迹。因为是南人,常年日晒下他并不是很白,小麦色的肌肤更能引人遐想。

练鹊问:“风哥,你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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