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家酒店是家五星级酒店,基础设施都还不错。
沙发也是,质地柔软,睡在上头休息完全不成问题。
只是褚寒深长得高大,一躺上去半条腿挂在外面,根本不能伸直。
晚上关了灯,沈溶月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盯着两米的大床感觉再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
她下了地,扒着门框轻声问:“寒深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褚寒深坐起来,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回头看她,“哪里不舒服么?”
沈溶月指尖扣了扣框上的凹痕:“你进来睡吧。”
褚寒深沉默不语。
沈溶月过去拉他的手:“你这样休息不好,我睡不着。”
褚寒深低头看着那只手,鬼使神差跟了进去。
但从进房门开始,褚寒深一直没说话。
昏暗里,所有的感官被放大,连交错的呼吸声清晰异常。
沈溶月盯着天花板的那盏水晶灯,从左数到右,数了99颗小珍珠,还是没有睡意。
她转过头,发现褚寒深安静地平躺在距离她两只手的位置,两眼闭着,一动不动。
别人家的男朋友要是和女朋友同床共枕,早就酱酱酿酿心跳加速了。
他怎么像唐僧似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沈溶月坐起来,不满地盯着褚寒深。
她假装把他被子扯过来,对方也没有反应。
最后她蹬了床一脚,又躺下了。
长这么大,沈溶月从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她眼睛闭了睁,睁了闭,努力很久还是毫无困意。干脆摸手机玩。
睡前她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充电。
床头柜在褚寒深那边。
她手短够不到,就往他身边挪了挪,手臂伸过去时,她的衣角似有若无地划过褚寒深的脸,带起一阵阵的馨香。
没等沈溶月拿到手机,她整个人忽然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人压在身.下。
沈溶月慌乱地抬起头,对上褚寒深的视线。
昏暗中,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下颌线绷得紧直,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情.欲。
第47章 越来越甜蜜的第十七天 大结局上
“你用的是我给你买的那瓶精华乳么?”褚寒深双臂撑在沈溶月两侧, 指尖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发梢。
沈溶月看着他,很快又躲开,僵着身体答道:“我没带那瓶精华乳, 用的是酒店的沐浴乳。”
“好香。”褚寒深压.低身子, 鼻尖顶.了一下沈溶月的耳畔。
沈溶月心跳加速,轻轻地推他, 把头别到另外一侧, 气息不稳:“痒。”
“月月, 可以么?”
“我……”
褚寒深盯着她的唇,像受了蛊惑一般含.上去,清浅地啃.噬之后, 忽然变得霸道凶狠起来。
沈溶月舌尖感觉到麻.痒,被迫仰起头, 挣扎了一下, 示意他把她弄疼了。
但她轻微的抗拒并不能使男人停下,反而让他变成一只不知餍足的兽,勾着她横冲直撞。
沈溶月呼吸急促起来。
她很怕痒, 然而被子下方四处游走的那只手却不肯放过她,指腹的薄茧像带火的羽毛挠得她化成一滩水。
很快, 她的衣服就皱成了一团。
借着月光,皮肤白得像上了瓷釉。
半刻后,褚寒深缓缓掀起眼皮, 眼角泛红。
“月月。”他嗓音沙哑,“对不起。”
沈溶月勾住他脖子往下一拉,咬住他的肩膀,呜呜两声:“你快点。”
她心里涌上难言的酸涩酥麻,似想要被什么填满, 却又隐隐有些恐惧。
她本质上是很传统的女人,结婚这么几年,在周学谦没有爱上他时,她从来也没想过生米煮成熟饭,用身体和孩子困住他。
所谓做.爱。
她认为,只有拥有了爱。
这个仪式才真正完整。
褚寒深是值得托付的对不对。
她忽然松开了他,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上方的男人。
莫名的,心里塌了一小片。
“寒深,你爱我吗?”她声音轻轻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褚寒深停了下来,盯着她半晌,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头轻啄她的眼泪,翻下来拥住她。
沈溶月听到他深长的呼吸,便知道他现在并不好受,闷闷地问:“我是不是破坏气氛了。”
“没有。”
两个人此时只隔了薄薄一层睡衣。
沈溶月贴着他胸膛,他一说话,感觉整只耳朵都在震。
低沉如大提琴。
“对我你从来不用感到抱歉。”褚寒深下巴抵在她头顶,“就算哪天你离开我,也一定是我的错。”
“不过我不会让你有那么一天的。”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褚寒深在黑暗中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又摸摸她的脖子。
沈溶月摇摇头。
被人疼惜的感觉很好,她往男人那边贴了贴,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
褚寒深掀起被子一角站到地上,又侧身帮她掖好,“我去喝点水。”
沈溶月好像领悟到了,像鸵鸟一样缩进去,露出来的半个额头用力地点了点。
褚寒深离开房门前忽然停下脚步。
眼底的光比外面的月色还温柔,“遇到你之后,我从没停止过爱你这件事。”
沈溶月心脏仿佛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有点疼,有点涩。
这股没来由的涩意顺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像是昏夜中炸开的烟花,碎成闪闪星河。
她很想哭。
她有时候会想,她上一世是不是种下什么因果,不配被爱。
母亲是,周学谦是。
他们都是陪伴自己走了一段又把自己丢下的人。
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就像不断在漏气的塑料玩偶。这一瞬间,她感觉褚寒深是她遗失许久、最为契合的软木塞,堵上了她所有的不安和落寞。
她翻了个身,看到客厅里只点了一盏不算很亮的落地灯,褚寒深不在,便坐起来披上落在地上的外套,赤脚走到外面。
离房间最远的走廊一端开着窗。
男人腰身倚在摇摇晃晃的窗帘旁,两指见亮着猩红的火光,像一只深夜的眼。
烟雾裹挟着夜风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等他看过来时,眼底像有一滩匀不开的墨。
见她过去,褚寒深便把烟掐了,关上窗,走到玄关给她拿了双拖鞋,蹲下给她穿上。
“怎么出来了?”他仰着头问。
沈溶月双手向前伸直。
等褚寒深站起来,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轻轻嗅了嗅,“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高中。”褚寒深单手把她抱到沙发上,皱了皱眉,“你是不是在美国都不好好吃饭?”
“我一天吃四顿!”沈溶月幼稚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那怎么变轻了。”褚寒深拍了拍。
沈溶月警告他:“你手摸哪儿呢!”
褚寒深轻笑。
“你是怎么学会抽烟的?”沈溶月玩着他微敞的衣领,视线却落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褚寒深:“心情不好。”
“嗯?”沈溶月伸出指尖戳了戳,“因为什么?”
褚寒深握住她的手,眼底意味深长。
“快说。”
“你猜猜看。”
沈溶月把手抽出来,敏锐地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眯眼:“不会是因为什么小姑娘吧。”
褚寒深往沙发上一靠,衣裳凌乱,姿势散漫,眼尾的旖旎还未散去,有些勾人。
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字:“确实是。”
沈溶月:“?”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么?
半个小时前她还被那句什么遇到你之后就没爱过别人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又说因为别的小姑娘心情不好?
“四年前3月12日,我一直记得这个日子。”褚寒深轻轻垂下眼,指尖似碰不碰的在沈溶月发尾打圈圈。
“那一天天气很好,北港的雪也化了。”他像是陷入回忆,“下午我们有数学小测。”
“我打完球,去宿舍换衣服。”
“结果在路上听到很多人在谈论同一件事。”
“我数学小测就交了白卷。”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旷课。”
褚寒深眼皮抬起来,唇边有很淡的笑。
“三月十二号。”沈溶月皱着眉,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日子。
但又好像太过遥远,被一层雾蒙着。
——今天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