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杜子腾擦了一把又一把泪水,都没能擦干脸。
她哽咽的说:“玉尘啊,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求你不要赶我走……”
“被你爱,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赵玉尘神情冷若冰霜,“我非常后悔当晚糊涂的去角落邂逅你。我感谢你陪了我这么一段日子,可往后余生,我都不会再想与你来往。”
“我不爱你,一直都是拿你来慰藉自己。我痛苦的麻醉自己,可现在幻梦已灭,我不会再失魂落魄,也不再需要任何人陪伴。我今生,全部的爱都只给珊珊!”
杜子腾一下子跪在地上,流着泪水说:“玉尘,你不要讨厌我,也不要把叶洛珊的死怪在我头上。我是无辜的,你可以不爱我,可你不能不要我!”
赵玉尘依然拿剑指着她:“你是人是妖,是否跟她的死有关,我都不会爱你。以前不会,今后也不会。你走吧,去找个爱你的人。”
“我爱上了你,就注定不会再爱别人!”
杜子腾悲戚不已,“我也曾喜欢过一位女子,她就是秦贵妃。但她死了,我又遇到了你。”
“可如今就算你死了,我相信不管遇到再多的人,我都不会移情别恋,我真的好爱你!”
“你没听明白吗?”赵玉尘闭上眼而又睁开,“不管你爱不爱我,今后如何,我都不会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我也不会爱上你!”
“她到底有何值得你这么专一钟情?!”杜子腾悲愤的注视他,“她不就比我先认识你吗?可她已经死啦!”
赵玉尘垂眸说道:“她还在我心里生机蓬勃的活着!即使我先遇到你,我也不会喜欢你。我对她一见倾心,再见定情。她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所爱之人。”
杜子腾站起来,在赵玉尘的利剑之下质问:“这段日子,你就从没对我动过心?你从没对我有一点爱恋之情?”
“是,我很抱歉把你当成她。”赵玉尘语气诚恳,“但床上之事是你情我愿,你别再对我有任何念想,就此别过,老死不相往来。”
杜子腾惨笑:“都说薄唇之人薄情,这话没错。赵玉尘,你真的很绝情!”
赵玉尘拿着长剑对着杜子腾,一步步的后退准备回房:“你走吧,后会无期。”
杜子腾看着赵玉尘进房关上门,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符若溪害她没了秦子飞,穆清害她没了赵玉尘。
她恨死他俩了!
好一阵子过去,她盯着房门,喃喃自语:“不是说,人心是肉做的吗?为何你的心如此冰冷,硬得如同岩石?”
她望着弯月,怎么也舍不得离开赵玉尘。忽而,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得不到你的灵魂,得不到你的心你的爱,那我就退而求其次,要你的人。你想离开我?没那么容易!”
早晨,赵玉尘没来得及上朝,就听闻赵老夫人离世的消息。
他赶紧派人去宫中跟皇上告假,就骑马去了赵家。
赵元朗早已吩咐人安排葬礼的事宜,没想到自己间接加速了娘亲的死期。
赵玉尘来到赵家,看见府里上下都是白灯笼和白布条,难过不已。
他猜赵老夫人是因为昨晚的刺激才去世的:“元朗,老夫人是何时离去的?为何她走了,你才通知我?”
赵元朗叹气:“四更天走的,我以为她可以熬过这一关。”
赵玉尘:“她有留下遗言吗?”
赵老夫人当时意识模糊,压根没能跟孩子们留言。
可赵元朗看了看赵玉尘,决定撒谎:“她让你别再被妖精所惑,希望你感恩赵家,好生珍重。”
闻言,赵玉尘步入礼堂,跪在棺材前磕头:“老夫人,玉尘知晓了!我感恩您和老爷的养育之恩,此生必定做尽一切报答赵家。”
赵元朗欣慰的笑了。
两日后,赵玉尘和赵元朗给赵老夫人送葬于南山,今后一起撑起赵家。
为了扩大势力,赵元朗替弟弟赵廷宜向魏王提亲,希望能娶符若沂进门。
符彦卿最疼爱的女儿就是符若沂,于是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赵廷宜。
符若沂喜不自胜,笑着跟父亲说一切由他做主。
符彦卿见小女儿如此模样,便心知她满意赵廷宜。
他应下这门亲事,给符若沂准备了相当丰厚的嫁妆,让杨大娘负责给女儿选好日子出嫁。
第 75 章
穆清来将军府找赵玉尘了。
他诚恳致歉:“很抱歉,玉尘,关于妖妃的事情,我不是刻意隐瞒的。”
赵玉尘淡淡的问:“你不是在晚宴时才发现她是杜子腾吗?”
穆清摇头:“是我不好,在她伪装成洛珊时,我就知晓她是妖妃。但她来求我,让我别告诉你。我一时心软,也希望你余生有伴……”
赵玉尘神情淡淡:“她已成往事,我不想再多谈。你对我有恩有义,我不怪你隐瞒。但若是再出现类似事情,我希望你可以跟我坦白。”
穆清点头:“是,你有权知晓的事情,我定不会再欺瞒你。”
两人干杯酒,穆清问:“你还好吗?”
“没有不好。”赵玉尘又喝了一杯酒,“珊珊离世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我此生最难熬的时光,可现在我似乎熬过来了。”
“岁月漫长,人生寂寥,我用一辈子的时光一点一滴的怀念她,不会再一下子沉溺在悲伤当中而无法脱身。”
“如此甚好。”穆清感叹,“我相信,你不用刻意思念也会永远记得她。你一天没忘记她,她就永远活着。”
赵玉尘微微一笑:“我总觉得,我跟珊珊是跨越了岁月长河才得以重聚。我初见她,就知道她是我一生所爱。”
“我出生以来,一直觉得自己丢了个与我同行的人。直到她出现,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要找的人是她。”
穆清也笑了笑:“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若溪。”
两人又喝了不少酒,穆清就告别赵玉尘而回到宣慈宫陪伴符若溪。
赵玉尘望了一眼半月,想起与叶洛珊赏月的情景。他掏出笛子吹奏了叶洛珊爱听的摇篮曲,才回房洗漱就寝。
而在她上床睡着后,杜子腾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房内。
杜子腾心知穆清近日肯定会来找赵玉尘叙话,所以苦等了这几天才敢靠近赵玉尘。
如今穆清来了一趟,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找赵玉尘。
于是,杜子腾放下心来爬上赵玉尘的床,给他输入一点妖气。
赵玉尘睁眼醒来,看到杜子腾却没能第一时间有所举动。
杜子腾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与他注视,开始施展妖术。
“玉尘,你很爱我。你心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你很宠我,很疼我,很需要我。你不能没有我,你是我的!”
赵玉尘意识散去,瞳孔放大一点而又缩小。他盯着杜子腾,眼神越来越无光。
杜子腾坐在赵玉尘身上,放大妖力:“我是谁?”
赵玉尘:“你是我的最爱。我心里只有你。我很宠你,很疼你,很需要你,不能没有你。我是你的。”
杜子腾笑了,心知妖术起了作用。
这种迷惑人心智的妖术,需要耗费很多妖力。她现在有些累,可她很开心。
她想不到世上还有什么比与赵玉尘相爱相守更幸福的事情。
她今后,无须摆弄骚姿,无须阿谀假扮就能得到赵玉尘的爱恋。
她今后,不会再因为赵玉尘而魂不守舍,不会再伤心落寞。
“那么,你今后就乖乖听话,唯我是从,好好爱我。”
“是。”赵玉尘一件又一件的脱掉杜子腾的衣物,没得到她的允许,都一直没停止缠绵。
杜子腾感到很幸福,她的爱人终于全身心都属于她的了。
以前,秦子飞对她没有爱恋之情,她可以忍,可以暗恋对方,默默地守护在侧,为对方快乐而快乐,为对方难过而难过。
本来,赵玉尘对她没有爱恋之情,她可以忍,可以卑微求爱,默默地陪伴对方,只要对方不离不弃,她就痴心舍命守候。
可是,赵玉尘薄情寡义,抛弃她而不知悔改,她实在无法容忍,她不惜每天耗费许多妖力来蛊惑他,让他臣服在她身下。
翌日,赵玉尘没有起来晨练。
丫鬟们以为将军醉酒不醒,就端了水盆及早餐进房。
杜子腾和赵玉尘是后半夜才安分休息。她睁眼看天色已亮了许多,得知爱人该去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