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若溪抬头看他,忍了又忍而没有求情:“嫔妾遵旨。”
柴荣咬牙切齿,厌恶的瞪了他俩一眼就拂袖离去。
侍卫把宣慈宫的贵重物件一一收走,又要带走鹦鹉鸟。
符若溪上前阻拦:“鸟儿从魏王府而来,莫属皇宫。”
侍卫也不想与她发生争执,放开鹦鹉就又去搬运其他东西。
太监和宫女也纷纷离去,顺便把哭泣的七皇子带到宣懿宫去照顾。
符若溪目送七皇子被带走,垂眸而立,默不作声。
穆清抱歉的说:“小溪,我害得你如此,实在罪过。你放心,等皇上没气在头上了,我便跟他求情。”
符若溪却捧着鹦鹉回房坐下,一点也不悲伤。
穆清走进去,想倒点水给符若溪却发现这水不能喝,想煮水却没人照应。
他想去膳房提水,大门却锁住了。
符若溪带着鹦鹉走过去:“我们被软禁,不能出入,吃食都得外人送来。”
穆清:“没关系,你想吃什么,我转移到厨房给你拿。”
符若溪摸摸鹦鹉的头:“我还不饿。阿清,现在虽然落魄,可我没有难过,因为我有你。”
穆清没有搭话,牵起符若溪的手就进了房。
他用仙力把脏了的被褥清洁干净,然后转移到膳房偷偷拿了水果和糕点。
他在空地上用仙力搭建了个小型的炉灶,从膳房里拿了一些锅具,又费力搬运了一大缸清水过来。
他给浴池倒满温热的水,帮符若溪解开衣裳只剩下肚兜。
“你洗洗,我再去拿些补给来。”
符若溪拉住他:“你同我一起洗。”
穆清拿开她的手,温和的说:“你自己洗,我出去了。”
符若溪目送穆清关了门才眼神冷肃的坐进浴池,身上依然有他留下来的痕迹。
她摸着这些印痕,依然清晰记得与穆清卷卷缠绵的感觉。
她猜穆清是喜欢她的,她猜穆清是因为想上天才不肯跟她相爱。
鹦鹉在一旁看了符若溪几眼才歪歪头飞出窗外找穆清玩耍。
穆清望着夜空,没想到自己就是符若溪被打入冷宫的关键人物。
他打开扇子却没有看到新的记录。
他猜白帝子应该还在炼丹,所以才没空留意到他犯了何等滔天大罪。
他心情复杂,把秦子飞和杜子腾视为敌人,也越发肯定杜子腾并非普通人。
不管杜子腾是妖是魔,她如今欺负到他头上,害得符若溪落入此等境遇,他必要追究到底。
对于害人的妖魔,他有责任予以教训。
符若溪洗好澡,打开门看到穆清迷茫的样子,心情也好不起来。
而这一夜,宣成宫的秦子飞倒是开心得很。
她觉得自己当上皇后的可能性一下子大了许多。
杜子腾看她开心,脸上也多了笑意。
翌日,柴荣从侍卫口中得知宫女的家人的确被困于深山之中,便打算把林妃贬为庶民赶出皇宫。
宫女被处死了,但她的家人都无罪释放。
林妃的女儿为了母妃而向父皇求情。
柴荣念在小公主的情分上,把林妃打入冷宫,每月只许与女儿相见一次。
宫中奴才们越发不待见符若溪,一日三餐敷衍了事,有时借口忘了送饭,有时等饭菜凉了才送来。
但好在穆清时常去膳房拿好吃好喝的回宣慈宫。
符若溪也时常有热水洗澡,日子便过得不凄凉。
穆清觉得若是没有他,符若溪被软禁后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对宫女送来的任何吃食,他都要进行检测才敢给符若溪吃。
所以他干脆自个儿吃那些送来的食物,而符若溪的一日三餐则由他去膳房拿回来。
这几天夜里,符若溪都要穆清同床共眠。
穆清没有抗拒也没有表示乐意,时辰到了便躺在一边安分睡觉。
符若溪知道穆清心里乱,也不打算逼得太紧,日夜表现得如同往常。
第 27 章
晨起,叶洛珊又出来看赵玉尘舞剑了。
赵玉尘暂停练武,来到叶洛珊面前:
“大嫂,你近来身子抱恙,该多作休息。清晨凉快,你小心别着凉了。”
叶洛珊掏出帕子给他擦汗,眼神眷恋:
“玉尘,我能看你舞剑的机会不多了。”
赵玉尘以为叶洛珊说的是他要去打仗,温柔的问:
“大嫂,你身子缺乏锻炼,不如玉尘带你晨练?”
叶洛珊微微一笑:“我早有此念头,只怕玉尘嫌弃。”
“怎么会?”赵玉尘握住叶洛珊拿帕子的手,“玉尘永生永世都不嫌弃大嫂。”
叶洛珊又是一笑,乖乖的任由赵玉尘摆弄。
赵玉尘在叶洛珊背后两手握着对方两手,慢悠悠的舞剑。他闻到叶洛珊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心情澎湃。
接着,赵玉尘左手搂住叶洛珊的腰,右手拿着剑,动作温柔而又灵活的带她飞舞。
叶洛珊有点晕头转向,干脆靠在赵玉尘怀中任由他带自己状似跳舞的武动。
好一阵子过去,赵玉尘怕叶洛珊疲累了才结束练武。
他把软绵绵的人儿迎面圈入怀中,微微低头注视对方的粉红脸蛋。
叶洛珊微微昂头看着赵玉尘的温柔明眸,眼神也开始妩媚起来。
她抬手轻抚赵玉尘脸庞,轻喊:“玉尘。”
赵玉尘身心都有一种强烈的渴望,好想把叶洛珊给吃了。
他更加用力的把叶洛珊锁在自己身上,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打横抱起叶洛珊返回房间,让叶洛珊坐在他大腿上,静静地看着。
叶洛珊单手勾住赵玉尘脖子,另一手攀在他肩膀上,默默注视着。
丫鬟敲门说道:“大少夫人,该用早膳了。”
叶洛珊赶紧站起来:“将军也在此,你把她的那份也拿来。”
“是。”丫鬟进来把早餐摆到桌上,然后又听令退出了房。
叶洛珊搅拌粥食使之散热,推到赵玉尘面前:“这个不烫了。”
赵玉尘不自觉的就将叶洛珊重新抱坐在自己腿上,端起碗筷挖了一勺粥喂她。
叶洛珊乖乖的张嘴喝粥,目光从不肯从赵玉尘脸上移开。
赵玉尘柔声说道:“这次攻打契丹,不知何时能回,我一定努力打仗,尽早凯旋回家,请你放心。”
叶洛珊微微一笑:“我只要你平安归来,不管你丰功伟绩。”
赵玉尘也笑了笑:“我天生好战,能做将军带兵打仗是我的自豪。可我似乎累了,打算此战归来便解甲归田。”
叶洛珊却没有高兴:“若你辞去军务,娘或许会要你娶亲。”
赵玉尘认真看着她:“我本想从戎一生给你豪宅金屋,可世人不容。倘若你愿意,我希望可以与你隐居于桃花深处。”
叶洛珊眨了眨湿润的眼睛:“玉尘,你是战神之命,别为了我而放弃抱负。”
赵玉尘听她这样一说,感觉她似乎不是很想跟自己远走高飞,便也不再多说。
翌日,赵玉尘带叶洛珊去踏青,没让仆人跟着,而是独自驾驶马车抵达汴河。
赵玉尘钓鱼,叶洛珊生火。
赵玉尘钓了好几条鱼之后,就下河抓了两只小河蟹上来,用细绳牵住它们的钳子给叶洛珊拎着玩。
叶洛珊笑着说:“你前日给我买来的小乌龟,终于又多了两个小伙伴。”
赵玉尘笑了笑,给鱼去鳞去内脏后便架在火堆上烧烤。
吃了鱼,赵玉尘用轻功带叶洛珊飞到远处的一棵高树上,坐在枝丫上看风景。
叶洛珊头靠赵玉尘肩膀上,若有所思。
赵玉尘单手揽住她的肩膀,脸靠她头顶上,享受这份惬意和安宁。
叶洛珊:“玉尘,你喜欢何种女子?”
赵玉尘:“似乎没有特定类型,我从小到大都只管练武读书,不曾思考男女之情。”
叶洛珊微微一笑:“我也从未幻想要与何种男儿相守终老。”
赵玉尘摸摸怀中人的头。
叶洛珊:“玉尘,你看似清冷,实则温润,我好喜欢你。”
赵玉尘心中一动,眼眸忽而有点湿润:“我也很喜欢你。”
叶洛珊抬头看着他:“我不想做你大嫂,玉尘喊我‘珊珊’可好?”
赵玉尘微微侧头与之对视,温柔的喊:“珊珊。”
叶洛珊把脸埋在他脖子上,闭上眼睛努力让泪水不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