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都是疯狂地想占有吗?!”
“你清醒一点!”
“………”
*
林彻后半夜被段铭吼得差点耳鸣,等警察过来问话后,才回到房间。
里头灯灭着,比他离开时,多了一丝柔软的果香气。
他小心地打开了一小盏台灯,侧头没在床上看到人,反倒是沙发上多了一层灰色的毯子。
江樱就静静地躺在黑色的沙发上,一只手放在枕头下,半张脸靠在内侧的位置,长睫一动不动,乖乖巧巧的,连呼吸声都是轻
的。
似乎还没适应自己在睡沙发,她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幅度有点大,毯子从身上滑下去了一点,他忙俯身接住。
整个人也朝她更近了点。
半个手指的距离,就是她如凝脂的皮肤,身上的吊带裙子明显有点大,松垮垮的,被她无意识地乱动,肩上的小细绳彻底往下溜了。
长卷发搭在锁骨上,风姿慵懒又冷艳。
比起故意调整姿势找角度刻意流露出的媚态还要夺人视线。
他维持着姿势,克制地停顿了好几秒的时间,才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女孩身上快要遮盖不住的春意,将毯子从脖子盖紧到脚踝处,才将手托住她的腿弯。
江樱本就没睡死,晚上的事还让她心有余悸,此时忽然被人抱起,更是让她猛地睁开了眼。
刚好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
她懵然着,看了看林彻的脸,又看着他靠近自己的手,陷入沉默。
林彻还没完整地将她打横抱起,还单膝跪在地上,眼皮薄薄的,素来冷冽的眼眸里带了点红血丝,混合着有点欲。
他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却觉得有必要正名一下:“我想……”
江樱打断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冷静到极致的语气劝他:“你千万要把持住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借此安慰自己玩稳住。
“……”
林彻忽然就不想解释了。
段铭的咆哮,还是有一点作用的,他此刻近距离望着她,耳边全都是那一句“渣女行为,不想负责”。
他带了点确认,将手从她腿弯处松开,改为隔着被子碰到她的腰上:“怎么把持?”
江樱彻底僵住了。
他微起身,一条腿屈起,顶在了她的裙摆处,维持着危险的距离,再一次道:“你教教我?”
他发出来的每一个音节,都被外头的酒气打湿,潮潮的,将她的耳朵闷得熟透了,江樱不保证他下一秒就会亲上来。
毕竟是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提出过的念头。
江樱别过脸,声音有点抖:“林彻。”
“嗯?”
“你再靠近,信不信我打你。”
“……”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眼尾都笑弯了,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看得她提心吊胆。
林彻更多了作弄的想法,他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不咸不淡道:“你敢就动手。”
“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来,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三更半夜,静谧到连风声都没有的房间里,江樱能听到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她强忍着,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
巴掌声响彻云霄。
“爱情,是需要相互信任的。”她在黑暗中,硬发表宣言道:“我又怎么会骗你?我对你,绝无半点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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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上好
第23章 公主
江樱透过五指的疼痛才发觉, 刚刚那下没控制好力道,有点大力了。她悬在半空的手,迟疑地又放了回去, 盖在他的左脸上。
“……”
林彻:“你还想再来一次?”
她无言, 默默地揉了揉他的脸,权当做安抚。
“你还真是, ”他被她一来一回,收放自如的动作给折服了, “胆子不小。”
江樱态度温和地否认:“我这不是看你喝酒了, 怕你醉过去, 想让你清醒清醒。”
“第一次动手, 没拿捏准,抱歉。”
他莫名其妙地听出了一丝“干得漂亮”的潜台词。
林彻抬了抬下巴:“你真以为你是第一次?”
“嗯?”江樱不解。
“你倒让我想起来了, ”他瞳深如沼泽:“打人巴掌这种事,可以说算是你的天赋。”
江樱怀疑他想夸大罪责,好脾气道:“我什么时候还打过你了?”
“你不记得很正常, ”他懒洋洋道:“你那时才两岁。”
是一个冬天。
美国,暴雪纷飞, 他待在家里还不觉得有什么, 看着窗外泼天的雪景, 还觉得挺酷, 想出去玩, 结果被林渊警告才作罢。
等天气好了一点时, 外头平坦的雪地上多出了一串脚印。
江嘉树抱着两岁的江樱前来拜访, 家中大人刚去世,最小的妹妹跟家里的保姆不亲,不肯让人带, 只愿意跟着哥哥。
大人们谈话,江樱就被放到另一个玩具屋里玩,林彻开着他的小跑车畅通无阻地进到房间时,被这个忽然出现的小年糕给吓了一跳。
小年糕不哭不闹,只会玩着手头的娃娃,林彻坐在一边看了一会,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脸,“喂,你叫什么啊?”
小年糕没听见,抱着娃娃哄睡觉。
“你没有名字的吗?”他继续问,越看越觉得妹妹长得又软又白,把自己手上的玩具递给她:“不要老是玩娃娃了,没意思。”
“不要,”她奶声奶气地道,低头把玩具枪放回盒子里,依旧摆弄着娃娃。
林彻有点脾气了,跟着她作斗争。
最后,成功地把小年糕惹怒,哼哼唧唧地用小手把他凑近的脸拍开,一字一句道:“你好烦。”
……
江樱将毯子扯好,“我太小了,没印象了。”
“你还打算耍赖?”
“不是,”她无奈:“我当时那么小,哪有什么力气,也最多是碰了碰你的脸。”
林彻从她身上下来,靠在椅背上,闲闲地补充:“也就是我得去找冰块来敷的程度。”
江樱:“……”
每次和他说话,总是能再一次地刷新她对厚颜无耻的定义,她温吞地顺着话题延展了点:“那我还给你带来了童年的阴影和伤害了?”
“既然如此,那应该是哥哥他们不了解,把我们的婚约订得太草率了,不如……”
林彻抬手将台灯熄灭。
屋内重新回归黑暗,他凉凉地止住话题:“你想得美。”
江樱不说话了,对着黑暗撇了撇嘴角。
“自己醒了,就去床上睡,”他道:“搞得好像我虐待你。”
江樱还是有点寄人篱下的觉悟:“我和你之间,还是我睡沙发会比较舒服。”
毕竟他这大长腿,睡一夜下来肯定不舒服。
“你以为我这儿只有一间房?”
她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开的是酒吧又不是酒店,嗯了一声,“还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没有关系的。”
林彻觉察到她有窝在毯子里不动的趋势,低笑道:“这么快就替我考虑了,真想当个贤妻良母?”
贤、妻、良、母。
这四个字,宛如一种魔咒。
江樱立刻起身,披着毯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路就快步奔向大床的怀抱,完全忽视掉坐在沙发旁的人,经过时,毯子还重重地扫过他的另外半张脸。
她重新躺好,把自己塞成一团毛毛虫后才安心道:“晚安。”
林彻:“……”
*
第二天。
段铭从后台走出来,早晨八点的酒吧刚被收拾干净,昨晚赶过来的一批人都没回,难得见面,彼此喝酒吹水到现在,桌上摆着各种早餐外卖的袋子。
肯德基,小笼包,肠粉,粥,茶点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满脸是熬完夜后的溃散,再看到段铭后,光速恢复光彩:
“铭哥,老板呢?”
“当然是送嫂子回去了,”张曦道:“你说,老大是不是觉得我们见不得人,所以连嫂子都不给我们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