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死在反派床上的炮灰(56)

余棠拿着电话出神了好久。

他最近锲而不舍的打电话是知道她要来例假,也知道她流产之后的后遗症。

就只是打一个给她安慰的电话。

“宝宝?”

戚珂过了好久没听到回话,有些着急,他现在就在美国,在余棠酒店的对面。

同样的楼层,中间隔着一条马路。

他的人一直注意着夏津的动向,但夏津突然跑到美国,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余棠。

本来戚珂还能够忍住不来美国,得知夏津的消息后就再也忍不住了。

听筒那边的声音虚弱的让他心疼,说出的话更是锥心刺骨。

“戚珂,你说,我还能有孩子吗?”

她都知道,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尽管从来没人对她说话。

余棠总是把所有的苦咽进肚子里独自承担。

“会的,会有的。”

男人似乎比她还要被悲痛。

余棠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挺尸,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如果戚珂在就好了。

想法一出来,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干嘛要没事折磨自己?

早点离婚早点结束这段感情,大家各自安好。

保姆买完菜回来见她挂着微笑,明明见过很多遍她的容颜,还是不自觉的愣神,宛如骄阳照亮大地,“小姐,今天心情不错。”

“还好,想到了一些好笑的事情。”

余棠扒拉着沙发背慢慢起身,“有暖宫贴吗?”

“有,止疼片要吗?”保姆都备着这些。

“不要,我不喜欢吃药。”

余棠又交待了一句,“熬点红糖水,晚上咱们喝骨头汤吧。”

虽然知道喝红糖水没什么用,但好歹也是心理安慰。

本以为晚上会疼得睡不着,谁知道睡眠质量竟然是这几天最好的一次,熬过了姨妈期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女汉子。

余棠走在街道上,到处都是金发碧眼的小姐姐,美的令人窒息,伸手揉揉自己的头发,突然心血来潮想做个头发。

少女时期的梦想。

还是那头羊毛卷,但要更出格一些,染了个金黄的耀眼的发色。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染了这个发色,混着白皙的皮肤都在阳光下发光。

造型师做完了之后不住的夸beautiful。

亚洲芭比。

余棠听过的赞美太多了,和造型师客套了两句,心中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次戚珂不在,她怎么放肆都没人能管的了!

她还记得当初做完头发又被戚珂按回理发店,剪了个又丑又土的发型。

高兴是真的高兴,但没能高兴太久。

晚上的时候,保姆说她儿子在美国想去见见她儿子,余棠当然不可能卡着人家母子相见这种事情,通情达理的就让给她放假了。

锁好门窗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谁呀?”

门外声音是个甜美女声,“我是这个酒店的服务员,我们今天给您打扫的时候落了个东西,能打扰您一分钟拿回来吗?给您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余棠应了声好,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家酒店的服务不该出这么低级的失误。

正准备打开门的时候,还是觉得不对,“你落下什么了?”

门外没有人回应,然后就是开门的声音,余棠抵着房门拨酒店经理的电话,还没等她拨出去门就被大力推开。

连带着她整个人都被推到地上,伸手拿着手机,按的是戚珂的电话。

人在国内,拨这个能有什么用?

还没接通手机就被人抽走挂断关机,房门也关的严严实实。

男人蹲下身用房卡挑起她的下巴,“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妹妹。”

余棠动了下脑袋,和夏津拉开距离,正要爬起来的时候又被他猛的按在地上。

夏津手掌狠狠的按在她的脑袋,“看看这张脸,多漂亮,可惜现在被我按在地上摩擦。”

余棠想在说话都有些费力,“看看你的脸,多可怜,你浪费了大好年华,就为了恶心我,毁了我,你活下来没有任何意义。”

夏津揪着她的头发让她抬头看她,那种可怜无助的眼神让他快.感十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从小享受母亲的关爱,而我只能被人叫野孩子,你不知道我过的有多苦!”

“你见过外婆吗?那个可怜的老太太,她女儿不要她,还留下了一个累赘。”

“豪门就那么风光吗?为了嫁入豪门什么都能舍弃?!”

余棠都觉得自己快委屈死了,她也没享受过母爱,她母亲也不爱她,凭什么最后让她来承担这种过错?

夏津拎起她,她本来就不沉,也不用考虑她舒服不舒服,半拎半拖的最后把她扔到沙发上。

余棠被勒的咳嗽停不下来,余光扫了一圈周围,没有一个能拿来当防身的物品。

夏津压在她身上,凶狠到极致,“余棠,失去孩子痛苦吗?”

“我给你一个孩子吧。”

余棠都想骂街了,“夏津,你真的恨我,就直截了当点,别做这些恶心的勾当。”

“恶心吗?”夏津的手还没碰到她柔嫩的脸颊,就被踹了挡,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反手就给了余棠一拳。

余棠感觉左耳有一瞬间的失聪,眼前夏津的模样有些恍惚,耳边还隐约有他的声音。

“戚珂占有欲有多强你最清楚,你怀了我的孩子,你觉得戚珂还会毫无保留的宠你吗?离开戚珂你算个什么啊余棠!”

疼痛感越来越清晰,思路却越来越混乱,好像没有一点希望,身上压着的人突然被拉开。

屋子里面乱糟糟的,有酒店经理还有警察,还有,戚珂。

警察拦着戚珂防止他把人打死,等处理好残局已经是后半夜了。

脸上突然被贴上了冰袋,余棠抬眸。

“疼吗,宝宝?”

他眸子里是深情,眼底却是藏不住的疯狂,余棠还没回过神,本能的想找个依靠,小手刚拽到戚珂的衣角,就被他抽了回去。

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宝宝别怕,我在。”

然后迅速跑进一间屋子,咚的一声关上房门。

余棠被响声震得抖了下,今天的惊吓太多,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慢吞吞的走到门口。

轻轻的打开门漏出一条缝隙。

戚珂手忙脚乱的掏出一瓶药,整个人都在颤抖,药瓶都跟着晃动,倒药的时候,没拿稳,连带着药瓶,掉在地上,天女散花般。

她看到戚珂蹲下身,捡药的手指都在颤抖,隐隐约约还夹杂着野兽般的低吼。

余棠慢慢合上门,回到了客厅,戚珂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抱歉,宝宝。”衣冠楚楚的板正,还有得体的微笑,“我刚刚……”

话没说完就被余棠打断。

“喝点水吧。”

戚珂没再继续进行那个话题,顺从的接过水喝了一口。

“不怕我下药吗?”

戚珂又喝了一口,评论道,“很甜。”

他对余棠,饮鸩止渴也甘之如饴。

又看了看她红肿的脸颊,如玉的脸上格外刺眼,恨不得杀死夏津,“还疼吗?”

余棠摇摇头也捧着一杯热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戚珂把水杯放到茶几上,站起身坐在她身边,敏锐的感觉到她朝另一边缩了缩,眸子暗了些,没有计较。

“去睡一会儿吧,我这里守着,他不敢过来。”

余棠还是低头喝水,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慢慢回到卧室,戚珂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乖,去休息吧,我就在门口,哪也不去。”

她嗓子有些发烫,眼角潮潮的,“好。”

可是晚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夏津的事远远不如戚珂在屋子里的反应对她冲击来的大。

在昏暗的房间里,拼了命的想要遏制自己的病情,疯狂又无助。

连救赎的光芒都看不到。

辗转反侧了许久,下床慢慢推开门,戚珂真的就在她的房门口守着。

听到动静立刻就看向她,“怎么了,宝宝?”

余棠摇摇头。

“你,早点休息,我没事。”

说完也不等戚珂回话,就把门关上。

戚珂没有去追问,依靠在门口,余棠新换的发型他还是第一次见,今天发病前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是。

橱窗里的娃娃。

橱窗里,应该锁起来。

中国现在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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