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娘子追夫记(重生)+番外(24)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顿时联想起了前世不好的回忆。

“娘,你去过哪儿了?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她慌忙追问,伸出手去想握住母亲的手。

不想,刘氏却躲开了。

“屏姐儿,你可会对娘说实话?”

祝银屏心里一抽:“我……我肯定……”

“呵!”

刘氏凄然一笑:“那你说说,敏行究竟在哪儿?”

第24章 决裂 祝银屏突然被问,吓了一跳,……

祝银屏突然被问,吓了一跳,一瞬间心头闪过无数个猜想。

但另一面,母亲为何突然起了疑心,她怎么都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她试图装傻:“敏、敏行?他不是在海宁老家吗?”

“呯!”刘氏将手边的茶盏重重摔到桌上,银屏也禁不住跟着一抖。

刘氏红着眼,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扔到银屏面前:“还敢说谎?!不拿出证据来,你还想继续骗娘?我生养的两个好孩子,可把我骗得好惨!”

她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那是气到极致的表现。

不必细看,一见到信封上大大的几个字——“银屏家姊亲启”,祝银屏便知不好,打开飞快扫了一眼,大体是敏行这段时间的经历,而最后尤其提到了银屏写给他的那封信……

“娘,我……”祝银屏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暴露,原本准备的那套说辞也用不上了,心里直骂门房不顶用。

“呵,这回还有什么话说?”

刘氏素来是个没主见但也没什么脾气的人,从前只在提起过继时才发过几回火,当时不是冲着银屏来的,她没有太深的印象。所以这回算是祝银屏第一次被刘氏当面质问,她本也内疚,只得软言软语劝她娘:“娘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解释——”

“哼,还有什么好说的,辛辛苦苦把你们两个拉扯大,结果倒好,跟着西院的一起蒙骗我!”

“骗我……”刘氏说到这儿,两行清泪流下,“他们那么好,什么都有,你们怎么不去管他们叫爹叫娘!”

“娘……”

祝银屏无奈,刘氏气成这样,她更不能提起让伯父过继敏行,只好劝说:“这不是原来的书院环境太差嘛,敏行每天跟那帮纨绔厮混在一起,书也不好好念。西湖书院学风严正,很多人想去都去不上,也是因为伯父有熟人,这才去求了伯父……”

“那就能问都不问我了?!”

祝银屏心知理亏,小声嘀咕:“先问您您也不会同意啊……”

刘氏嚎啕大哭起来:“你们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还有门亲戚在边上,我可真要眼盲心也盲了!”

银屏见她娘越来越激动,本是焦急,却听刘氏提到了“亲戚”,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娘,你去见了谁?谁对你说什么了?”

刘氏只顾着抽噎,并不回话。

祝银屏急得直跺脚,左顾右盼找不出能让刘氏平静的话题,余光却突然瞥见内室里一角衣影闪过。

兰心!

“兰心!你给我出来!”

祝银屏早就疑心兰心和庆王府的关系,重生回来看她格外不顺眼,这会儿见她鬼鬼祟祟躲在里头不出声,祝银屏更是认准了她在其中使坏,讲话自然也没好气。

兰心既被叫到,没办法再装死,只得不情不愿地出来朝祝银屏行礼。

“我娘今天去庆王府了?”

兰心斜眼打量了下刘氏,见刘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神情中不免露出一丝轻蔑,她顿了一下,答道:“回小姐的话,夫人一整天哪儿都没去呀。”

分明听见了她和她娘先前的对话,却一点多余的消息都不肯泄出,祝银屏心下恼怒,拿起信在兰心眼么前晃了晃,厉声喝问:“那这信哪儿来的?给我老实说!”

刘氏若不提,祝银屏可能还怀疑不到庆王那一家人去,只当是门房疏忽了。刘氏自己提起,兰心的反应又大不寻常,她这才觉得不对。

伯父伯母都是办事利落可靠的人,和母亲关系又差,话都说不上几句,更别提泄露消息了。侯府里的下人里,经手这件事的都是伯父的亲信,办事牢靠嘴巴也严。门房那里,算计着敏行的信快来了,这几天她早晚各去叮嘱一遍,不大可能出差错,再说侯府的下人本也不喜欢刘氏,不会上赶着讨好她。

这么一想,会出岔子的也就只有庆王府那边了。

兰心犹疑着不肯说话,祝银屏没好气:“问你话呢,哑巴了?”

兰心还没说话,刘氏先喝道:“你为难兰心干嘛?长本事了?有本事冲着我来呀!”

“哼!”她冷笑,“你们的好计策,要不是庆王府有人去杭州收租,刚好在西湖边上碰上敏行,我怕不是要一辈子蒙在鼓里!”

“那家人回话时候还说了,敏行一大早就得去湖边练拳、扎马步,好好的孩子弄得大汗淋漓……”

“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体弱,这么下去怎么成啊,这叫什么事啊……”

刘氏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从她断断续续的叙述里,祝银屏大概猜出了经过。是庆王府派去杭州的家人碰巧遇到敏行,刘氏从前总带他们去见庆王妃,庆王府几个管事的都认识敏行,敏行就托庆王府的人把信给带回来了。

这孩子,唉!祝银屏暗自生气。

敏行毕竟还小,无论是前世她和母亲在庆王府那里吃的亏,还是他们与伯父一家微妙的关系,她都没法和敏行详谈。何况她和母亲现在还不是一条心,若是说多了反怕把敏行推远。

千算万算,没想到栽在这里!

庆王府,又是庆王府!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开!

祝银屏怒火中烧,却也知道急不得,强忍着劝说刘氏:“娘,敏行这事瞒着您是我不对,但是原本也是好意。听说这家书院举国闻名,便想让敏行去试试,敏行自己也想去看看……谁想有伯父这层关系在,一下子就成了,这是好事呀,儿子在江浙最好的书院念书,您脸上也有光。”

刘氏低着头,不看她,只是哼了一声。

祝银屏见她态度有所缓和,又道:“娘,咱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嘛,庆王府现在名声不大好,暂时别和他们走那么近,您——”

她叹了口气:“您也不能对人毫无提防。”

刘氏听了,竟吃吃笑了起来,平日里丝毫不显老态的美目,在昏黄的灯下竟有些狰狞。

迎着银屏惊诧的目光,她问:“那照你说,这金陵城里我还有谁可以相信,还有谁可以依靠?”

银屏一噎,知道这时绝不能提伯父伯母,便只说:“娘,您的难处我都懂的,可是,可是您信谁也不能信他们呀,庆王那一家人不怀好心,哪有把咱们当亲戚,整天净想着——”

祝银屏话说到一半,刘氏已经忍无可忍,她站起身,高扬起手掌——

“啪!”

“呀——”

一个巴掌重重扇上了她的左脸。

脸上立时一片火烧火燎,耳朵里嗡隆声不断,祝银屏眨巴眨巴眼,呆住了。

兰心吓得不敢说话,瑟缩着,想要尽可能往后站。

刘氏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也被自己这一举动惊到了。

屋子里一时寂静,唯有灯芯爆破,发出一连串轻微的噗啪声。

刘氏慢慢坐回了椅子上,似是控诉,又似说服自己,她低声说:

“不然,难道还指望我生出来的白眼狼么……”

她抬起眼,空洞地看着银屏,眼神中的冷漠和憎恶前所未有。

祝银屏大大的抽了一口气,泪珠接连不断涌出了眼眶。

第25章 绝望 她……被打了?祝银屏捂……

她……被打了?

祝银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刘氏,大颗大颗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祝银屏不是特别娇气或脸皮薄的小姑娘,小时候甚至是个皮实好养活的孩子。从前随父亲去外地赴任,一家三口租住的地方和乡下差不多,她整天登高爬树、捉虫摸鱼,疯的像个野孩子。因为顽皮惹祸时,她爹会用戒尺抽她手板,那个时候,再怎么疼,她也能忍住一声不哭。

可这次不一样,刘氏素来天真无知,却也温柔娴雅,就算生气吵架都很少提高声调,更多时候总是暗自伤心流泪。

“娘,”银屏涩涩开口,“你竟为了他们……为了庆王一家打自己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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