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游湖的事情只有芹儿跟韩侧知晓,她是怎么知道的?
郎环月不可置信,语气有些着急:“大人,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你昨日让人给我送信,说今日在此处一同游湖?难道大人忘了?”她今日还特地为他打扮一番。
她表情认真,看样子倒不像在说谎,郎环月见萧安落蹙紧眉头,便以为他想起来了,眼底闪过希翼,定时秦芹这个不知羞耻的纠缠萧大人,他才忘记了今日要约她的事情。
她一脸恼怒的盯紧秦芹,颇有动手的趋势:“都是你这个勾人的狐媚子,你到底使了什么见不得台面的手段,让萧大人如此维护你?”郎景脸色一变:“环儿,你怎么说话呢。”
他上前一步,朝秦芹拱手抱拳:“不好意思,家妹唐突了。”
萧安落冷笑,一只手摸到腰间的短刀:“她不是唐突,她是找死。”
一把短刀架在了郎环月脖颈上,萧安落冰冷无情的话从头顶上砸了下来:“你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也配说她。”
他的刀逐渐用力,郎环月感到了一丝疼痛,男人的眼神很恐怖,是那种要至她于死地的神色,她终于感觉到害怕了,求救的眼神看向郎景:“哥,救我。”
郎景心疼的叹了口气:“大人,家妹年纪小不懂事,不是有意唐突秦小姐的,请大人看在那个立了功的黑衣人身上,饶家妹一命吧。”秦芹见郎环月实在害怕的厉害,她松了口气:“萧安落,放了她吧。”
萧安落哼唧一声,刀口又深了几分,已经见血了,郎环月大叫一声,萧安落嫌弃的松了手,短刀被弄脏了,他手一扬,扑通一声,短刀被扔到了湖里。
秦芹一怔。郎景忙把郎环月扶了起来,查看她脖颈的伤,只是皮外伤,应当不打紧。
郎环月腿脚发软的站不住,她家虽说没有权利,却有无尽的财产,从小也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就仿佛自己的喜欢被心爱之人狠狠践踏。
萧安落颦眉。
客栈包厢,岚香奴啜了口茶,神色平静的听着下属的汇报。
“这郎环月也是够蠢的,连个秦芹都斗不过,还能干什么,怪不得萧安落看不上她。”侍卫:“秦芹小姐也没做什么,是少爷一直在维护她。”
岚香奴眯了眯眼:“我倒是小看她了。”……
傍晚,萧安落送秦芹回白府,到了门口,秦芹扯了扯他的衣袖,指了指门口:“那我进去了。”
萧安落含笑嗯了一声。
秦芹刚迈脚步,萧安落又把她拉了回来,他暗沉的眸子与她相撞,他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一股制热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
一阵微风吹来,秦芹清醒了些,推了推他。
半响,萧安落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目送她一路进了府邸。
秦芹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哥哥秦时,她即刻心虚的低下头,小声唤到:“哥。”
秦时盯着她:“芹儿,刚刚送你回来的那人就是萧安落?”
秦芹点头,结果看到秦时的脸色更加不好,她心底莫名有些害怕:“哥,他人很好的。”
秦时:“芹儿,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听哥哥一句劝,你好不容易从京城逃了出来,若是在跟那萧安落在一起,岂不是又要重新回到那个地方?芹儿,你忘记爹娘怎么死的了。”
秦芹摇头:“没忘。”
怎么可能会忘,往事的情节都历历在目。
秦时松了口气:“你没忘最好,总之,我不希望你在跟朝廷人有任何来往。”
秦芹:“哥,我不会回京城的,我会在这等他。”
“怎么?难道他会为了你放弃朝堂中的一切?他现在是大齐的守护神,在百姓中声望极高,他注定要在宫为官,为百姓做事的,芹儿,你们最终不合适,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秦芹蠕动着嘴巴,最终也没说些什么,爹娘的死让哥哥对京城产生了抗拒,他怕自己也会出事,所以才会极力反对她跟萧安落。
秦时叹了口气,他躺在床上十多年,从未为芹儿做些什么,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她再去犯险,所有的危险他可以抗,但芹儿不行。
翌日。
凡林从京城传来消息,齐白含已逼宫,所有不听命令的大臣全都被打入了大牢。
萧安落眼眸一冷:“即刻离开。”
一行人快速离开了去。
萧安落让韩侧先走,自己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他要先去见芹儿一面,跟她说明缘由。
刚翻过墙,就遇到了未来的大舅子,萧安落难得拱手行了个礼。
秦时跟秦芹的确有些相似,眉眼长的都差不多,也不怪他当初会认错。
秦时仿佛仿若未闻,一脸不待见他,语气十分平淡:“萧大人这是做何?”
萧安落:“今日我便要离京了,此番前来是想……”
还未说完,就被秦时打断,他冷着一张脸问,眼神也是警惕的厉害:“你要带芹儿走?”
萧安落摇头苦笑:“不是,我是想跟她说一声我要回京,好让她知道我去做什么。”
宫里鱼龙混杂的,他不舍得她去那种地方,今日来只是为了跟她道别。
秦时面色缓了缓:“她不在,跟落尘一起出去了。”
萧安落淡淡一笑:“那就有劳大舅子替我转告芹儿,待我处理完宫里的事情,定来寻她。”
大舅子?
谁是他大舅子,他有同意这门婚事么?
可这里哪还有萧安落的身影?
京城,皇宫。
齐白含坐在轮椅上,死死盯着床榻上那面部沧桑的白发老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临危不惧的轻笑一声,依旧是那个风华霁月的人物,不卑不亢,他眼底闪过报复的快感。
“父皇,别在挣扎了,赶快下旨吧。”
皇上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闭上眼睛不看他。
齐白含冷笑:“父皇,儿臣的耐性是有限的,今晚,父皇必须下旨,不然就不要怪儿臣不念旧情。”
想到什么,他又笑了:“对了,我好像跟父皇也没什么情分可言。”
“为了衬托出我跟父皇你不一样,那便给你一天的时间,晚上父皇若还是这么不配合,那我便只有送父皇去跟母亲团聚了。”
皇帝气的睁开眼:“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你就不怕落弑父的名声,受万人唾弃。”
齐白含无所畏惧的笑笑:“他们不敢。”眼底闪过嗜血:“因为我会杀了他们。”
“你这个逆子。”
“父皇还是好生歇息吧,儿臣晚上再来。”
整个皇宫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每个人都禀气呼吸,小心做事,生怕惹毛了齐含白。
现下整个皇宫都已是齐白含的,就差一道圣旨,他便能坐享皇位。
他眯了眯眼,萧安落,你最好别回来,那样,我还能饶你一命,若你执意回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转眼就到了晚上,齐白含照旧来到皇帝寝宫。
“父皇可考虑好了?”
樱樱拖着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放着一条白绫,一把剪刀,一杯毒酒。
“父皇若不愿下旨,那就选一个舒服的方式去跟母亲团聚吧。”
皇上睁开混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朕不选。”
“父皇没得选择。”
“不如我为父皇选如何,白绫虽然死的过程很痛苦,倒也不是面目是非,也能留个全尸,很适合父皇,还有这剪刀,万一父皇一次没有自杀成,又要再来一刀,那要多痛苦啊,还是算了,儿臣不建议父皇选剪刀,不过这毒酒瞧着也不错,喝完顶多是后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只需一盏茶时间,方可毙命,不知父皇要选哪个?”
他那番认真解释的模样,到不像是在说谎。
皇帝浑身发颤,他猛地咳了咳,像快断了气似的,认命了似的闭上眼:“朕下旨。”
齐白含惋惜一笑:“父皇要是早如现在这般,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了。”
第五十一章 翌日,圣旨一出,众人朝拜……
翌日, 圣旨一出,众人朝拜。
有几个不服的要求见皇上都被抓了起来。
齐白含坐在高处,俯视着众人,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 语气轻松:“还有人有异议吗?”
他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人, 大臣们都低着头默不吭声。
齐白含满意点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