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侧召集了暗卫,只要唐致宗今晚敢行动,他们就敢动手,数名暗卫埋伏在周围,听候指挥。
萧安落正闭目养神,门外又传来一阵嘈杂声,吵闹的厉害。
杨县令听着下人汇报,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赶过来,见徘徊在门口的郎环月,一阵无奈:“环儿,你怎么来了。”
郎环月见杨县令来了,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就愈发不可收拾,她愤怒的指着朱红色木门:“我就问你,这扇门本小姐为何进不得?”
杨县令打着哈哈:“环儿,这里面住的可是朝廷中人,你一介女子这么擅自进入,怕是不妥。”
郎环月不依不饶,语气尖酸刻薄:“今日这门本小姐说开必须开,你让他们都给本小姐滚开,不然我就回去告诉家父,让他不在给你银子,本小姐倒是早看你这县令还当不当的下去。”
杨县令一阵头疼,同时又有些犹豫,事关自己前途,反正萧大人至今昏迷不醒,没有意识,环儿来也只是好心来探望,如此,那便让她进去看一眼也好。
与此同时,郎府却出了事,大批士兵前来逮捕郎景。
郎员外大惊,本以为他们会挨家挨户的搜查,却未曾想他们直奔郎府,看来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证明了昨儿那黑衣人是郎景。
郎员外领着几人去郎景的寝房,中途被郎夫人寻死觅活的拦了一次。
结果到郎景寝房时,他已经人去楼空。
榻上根本没有躺过的痕迹,反倒是一片平整,似乎没人躺过。
看来,走的不止一个时辰了。
为首的士兵见状,寒气增生:“莫不是郎员外把令郎藏了起来?”
郎员外急得满头大汗,这个逆子,这个时候竟然敢逃跑,真是白养了他二十多年,早知如此他昨日就应该派人看着他,现下说什么都晚了。
他潜意识认为郎景不会逃,可眼前这一幕,他确确实实是逃了。
士兵道:“既然郎员外应要护着令郎,那……”他停顿一下:“那便都抓起来罢,我也好回去复命。”
郎员外脸色一变:“不……再给草民一天时间,草民一定能找到那逆子,届时,草民亲自送过去。”
那人一脸不耐:“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玩把戏,既然儿子找不着,就把他老子跟夫人带走。”
“是。”
……
郎夫人寝房的书架后面赫然出现一男子,他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十分不畅,他忍着痛走到门口。
昨儿夜半,他就被阿娘拉到这里藏了起来,原来……他低眉,是为了保护他。
都是他害了他们,他不该做此事,不该参与进来的。
他从缝隙里看到郎员外跟郎夫人被抓走,郎景攥紧拳头,眼角猩红,郎员外刚刚的一番话,他自然是听到的,他没有理由去怪他,毕竟若是没有他,他早就死了,何苦等到今日。
可阿娘昨儿的一句话他却记忆犹新:“你跟环儿一样都是我的孩子。”
不管如何,他一定会救出他们!
……
郎环月踏进屋内后又顺道把门关上,她轻轻走过去,掀开床上的帷赏,结果看到萧安落那冰冷的眼神时,她猛地捂住嘴巴,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试探着问:“萧……萧大人,你没事了?”
萧安落嗯了一声,眼神不善:“出去。”
若不是他把暗卫都派了出去,现下自己又不能亲自出面,他早就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扔了出去。
郎环月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有些重心不稳的向前扑去
萧安落眼神倏然一冷,躲开了去,郎环月砸到床榻上,倒也没有摔疼,只是有些委屈,自找了难堪,她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对不起,环儿也只是担心萧大人的身体。”
萧安落拧眉,眼底闪过一丝嫌恶:“本大人用得着你担心?你一介女子,怎会如此没脸没皮?滚出去。”
罢了,让她滚出去自己也露馅了。
郎环月被他说的眼睛通红。
萧安落一脸不耐,直接用药把她迷倒扔到一旁。
杨县令在不远处候着,见郎环月还未出来,正打算要出声提醒一句,结果就看到一士兵匆忙跑了过来:“大人,不好了,郎员外一家被抓了。”
杨县令脸色猛地一变:“你说什么。”
他急忙赶了出去,他一个县令还在这,谁会越过他直接抓了郎攀升。
萧安落自然也是听到了门口的对话,他倒是无所畏惧,那郎员外既然敢为齐白含跟唐致宗做事,就要做好随时被陷害背锅的可能。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晚上,萧安落换上夜行衣这才出了门。
海边毫无动静,小树林那边也没有动静,若有人都还在原地待命。
直到后半夜,才隐约有了些动静,海面上涌来了一艘船只。
一行人忙碌的卸着木箱子,直到唐致宗让人把木箱子放到船上时,抬箱子的几人却突然丧命,他们眉间都被插了一根银色的细针,大家惶恐的看向周围,突然引起了恐慌,都开始自乱阵脚。
唐致宗蹒跚着步伐,抱着头躲到人群后面,生怕银针突然朝他袭来,那样也好有人为他挡一挡。
唐致宗见一行人傻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边躲边骂,一张老脸也被气的通红:“一群废物,乱叫什么,还不赶紧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们几个,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些东西抬到船上去,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木箱子刚抬上,暗处涌现了许多黑衣人,把临近的几人都踹进了水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唐致宗脸色大变,他忙躲到一旁,不敢出声,刚从怀里掏出信号炮,正要对着天空发射,就被韩侧夺了去,直接扔到了海里。
唐致宗气的脸色发青。
“你你你。”
韩侧挑眉:“唐大人,又见面了。”
第四十九章 唐致宗哆嗦着青紫的嘴唇,……
唐致宗哆嗦着青紫的嘴唇, 半天说不出话来,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对他如此说话。
“唐大人,你私压火/药,暗中勾结, 蓄意谋反, 这些证据足以诛了你九族。”
唐致宗听完后大笑:“韩侍卫口说无凭可不行, 你这是污蔑, 我堂堂大齐一品官职, 权利我有,财富我也有,我干什么要做这得不偿失的事情?”
韩侧冷笑:“唐大人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想必自己也清楚, 就不必我来一一指出了。”
韩侧招呼暗卫:“把这些木箱子全部扣押。”
韩侧见唐致宗面色平静, 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他倏然觉得有些不对,视线落到那木箱子上, 颦眉:“先等等。”
他走近箱子,观测道:“把箱子打开。”
嘎吱一声,木箱被掀开。
只见里面放的根本不是火|药, 而是——石头。
韩侧一惊:“糟了, 上当了。”
他神色一变,直接用刀架在唐致宗的脖颈:“说,真的火|药在哪。”
唐致宗冷笑:“根本就没有什么火|药, 一切只是萧大人的猜测, 诬陷本大人谋反,这些石头本是要运回去修桥装饰用的,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谋反, 到底蓄意何为?我看想谋反的是你们吧。”
韩侧攥紧利剑,又加深了几分:“你。”
脖颈上留下一丝血印,唐致宗皱紧眉头,也不求饶,他深知唐致宗在用言语激他,神色便又缓了下来。
倏然,暗处传来一声低沉声:“我知道火|药在哪。”
韩侧狐疑望向他。
“就藏在郊外的竹屋里,也就是关俑现在住的地方。”
韩侧没有松手,警惕问:“你是如何知道的,口说无凭,况且昨儿我亲眼看见他把木箱子抬上车。”
那人笑道:“你不必管我如何知道的,反正今晚的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韩侧思忖片刻:“好,一部分人按兵不动,守着他,另一部分随我去郊外。”韩侧睨了黑衣人一眼:“你也随我一起。”
关俑浑身发颤,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到地上,完了这下全完了。
唐致宗看到关俑面如死灰的瘫坐在地上,心底猛地一沉,狠狠瞪向关俑。
这个废物,他不是让他把东西尽快移走,怎地还在木屋。
待韩侧几人抵达木屋时,木箱已不翼而飞,地上躺着的女人已被敲晕了去,想来那人还是有些良知,并没有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