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换回那身清纯的学生装扮，微笑道：“叶琛哥哥，好巧啊，我们一个考场。”
两人都没理她们，直接走到座位上。
萧亦晴之前捧着奖杯的照片在网络上很火，不少人认出她。
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走过来，又好像有点不敢打扰她。
“我……我能不能问道题？”
萧亦晴很快就给她写出过程。
贝舒雨冷眼看着，双手抱臂，“装什么呢？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那女生气愤地看着她，“我又没问你，你干嘛这么说她？”
萧亦晴慢条斯理地合上笔盖，“她太闲了，你不用理她，学渣一般都挺闲的。”
贝舒雨一点儿也受不得激，“谁说我是学渣了？你牛什么牛，以为自己能考全市第一了？咱们学校的叶琛、陆时钧，立苑中学的王冉、陈铮，对了——”她指了指旁边的慕芷，“还有慕芷，都比你强，人家还没说什么，你装什么？”
叶琛冷着脸，“吵，滚开。”
慕芷走到萧亦晴桌子前，温和地说道：“咱们俩上次打赌，我病了，也没什么参考性，我记得宋老师说过，良性竞争是有利于成绩提高的。”
叶琛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慕芷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优秀，想向你学习，不然我们再赌一次吧？这次不光是数学，赌总分。”
萧亦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食指弯曲，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着，“好啊，赌什么？”
白莲花这是给她挖坑跳呢！那当然……一定要跳了。
慕芷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就赌……输的人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怎么样？”
萧亦晴笑盈盈地说道：“可以。”
贝舒雨当即就把萧亦晴和慕芷的赌约发在校园论坛上。
她趾高气昂地说道：“我已经发在论坛上了，你赖不掉。”
第一天只考语文和数学两门，下午五点就考完了。
萧亦晴依旧跟着叶琛回家。
路上，叶琛看到一道影子，回头对她说道：“等我一下。”
萧亦晴点头，顺便走进一家饮品店卖了两杯奶茶。
而叶琛拐进一个巷口。
慕芷手里夹着根烟，和清纯的扮相完全不搭，她吐出烟圈，“你放心，我没干别的，就是想确认一件事——”
她走到叶琛面前，用气音说道：“这么快，就把人睡了？你不怕——下地狱吗？”
第五十八章 全市第一
叶琛面无表情地开口, “上回，还不够？”
慕芷脸色一僵，而后故作轻松地笑道：“你……你威胁不了我。”
说着, 她掐掉手里的那支烟, “叶琛哥哥, 我们是一样的人，你可以六亲不认, 我也可以。慕家的事, 呵呵……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要你。”
叶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慕芷朝萧亦晴进的那个奶茶店望去，口里喃喃道：“你猜她斗不斗的过我？”
叶琛声线平稳, 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动她之前，你看看还有没有命？”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烟头，冒着猩红的火光, 一步步走来。
“你猜——”他的眸子里翻涌着波涛, “我能做到哪一步。”
慕芷“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胳膊上火辣辣的疼。
光天化日之下, 巷子附近人来人往，叶琛竟然就这样把烟头戳到她胳膊上。
她不怒反笑，“我就喜欢你这样。”
叶琛瞥到不远处萧亦晴已经出来，转身离开。
慕芷叫住他, “叶琛哥哥！”
叶琛依旧往前走。
她的声音放大了些，“要是萧亦晴知道你是这么个变态, 你猜——她会怎么想？”
叶琛皱眉，“滚！”
“要不要我亲口告诉她，呵呵……你一定不愿意吧, 我也可以不说，除非你答应我——”
叶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随你。”
*
叶琛回去的时候，萧亦晴已经捧了两杯奶茶等了有一会儿。
她仰头问道：“怎么去这么久？碰见谁了？”
叶琛沉默一瞬，还是实话实说，“慕芷。”
听到这个名字，萧亦晴皱眉，“她啊……”
她吸了一口奶茶，才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心提醒你，虽然你们是青梅竹马，但你还是离她远一点吧，我总觉得……她不太正常。”
叶琛侧头看她，沉声问道：“为什么？”
萧亦晴咬着吸管，“没有为什么，女生的第六感。”
“那你……”叶琛突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觉得我正常吗？”
萧亦晴脱口而出，“当然不正常了。”
听到这里，叶琛不由停下来，嗓子发干，一句话也说不出，双手垂在两侧，脸色晦暗不明。
萧亦晴正美滋滋地喝着奶茶，自顾自地边往前走边说：“哪有你这样的啊？平时每天帮我检查卷子，总结知识点，还帮我找题。大半夜的给我煮东西吃，把自己的床让给我睡，最重要的是——”
她情不自禁地轻笑一声，只觉得心里发甜，“还不要钱。”
察觉到叶琛没跟上来，萧亦晴转身，甜甜的冲他笑，“叶琛，你傻不傻啊？”
这么说着，她觉得叶琛那里都好。
叶琛愣在原地，少有的失态，声音哑得不得了，艰难地开口：“你说……什么？”
她跑回去拉着叶琛往前走，“你快点，我回去还要复习呢。”
叶琛心跳如鼓，甚至没办法思考，像是跌入深渊后，却发现那里是天堂。
他失神地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其实不是这样的，你……”
“说什么呢？”萧亦晴把喝完的奶茶杯扔到垃圾桶，把叶琛的也抢过去，“你不喝给我喝好了。你还能是哪样——”
萧亦晴忽然想到，于小夏之前好像也问过她这样的话，是因为躁郁症吗？
她笑嘻嘻地继续说道：“你那个病，没事的，我没有觉得你有什么不好的，不是说了吗？你最好了，好到——以后我找男朋友都想照你这个模板找了。”
叶琛勉强稳住呼吸，声音发紧，“你……”
“知道了知道了，不逗你了，知道你喜欢男的。”萧亦晴摆摆手。
叶琛：“……”
*
高一期末考试九门都考，整整持续两天半。
萧亦晴每天在叶琛的投喂下舒舒服服地考完九门。
因为是全市统考，阅卷工作量大，一个星期后才能公布成绩。
刚考完试的学生们一点儿也没敢放松，紧张地等着成绩出来，成绩公布后才正式进入寒假。
学生们每天在论坛里讨论成绩的事，也算是转移注意。
56L：“我是肯定没指望了，就看火箭班那几个学霸能出几个全市前十。”
57L：“叶琛、萧亦晴、陆时钧必然能进。”
58L：“你们没看帖子吗？那个转校生慕芷，回来考试了，听说还在考场当场跟萧亦晴打赌呢。”
59L：“她转过来到现在，都没正常参加过一场考试，我们都不知道她到底行不行？”
60L：“应该也挺有实力的吧，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新闻报道做不了假，我记得好多次提到过慕芷成绩不错。”
61L：“那也和萧亦晴没法比吧？”
62L：“是她主动提出来的，总不能自己给自己挖坑跳，肯定是有信心才打赌的。”
这几天，学生们除了紧张自己的成绩，最关心的就是全市前十和慕芷提出的那个赌约。
终于，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周一，期末考试成绩就要公布。
老师们坏得很，知道同学们非常期待，偏偏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的公告栏上贴大榜，说是等着回到各自班级，由班主任宣布。
一班是火箭班，自然是最在意成绩的班级。
到公布成绩这天，整个班里的氛围都很紧张，没有一个人说笑。
萧亦晴暗暗深吸一口气，她也有点紧张，这次，她想要第一，而且有很大的把握。
但是毕竟全市的学生一起竞争，高手如云，保不准……
倒是旁边的叶琛，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这时，宋老师拿着一张成绩单和一个U盘推门进来。
他是上了年纪的人，脾气古怪，沉得住气，遇见什么事都很镇静沉稳，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出东西。
今天，却一反常态。
宋老师嘴咧得很大，快笑成一朵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