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总,要不要上来喝一杯?”
游斯宾摸着女人一头柔软的卷发,“今晚就到这,下车,乖。”
女人娇柔的嗓音说道,“人人都说游总风流多情,看来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哦,”游斯宾勾起唇角笑道,“为什么说是子虚乌有?难道我不够风流多情?”
女人手掌托着腮帮,嘟着嘴,做思考状,“算多情,不算风流。”
游斯宾饶有兴趣地问,“怎么算多情,又怎么不算风流?”
“多情嘛,就是游总对我们都很好,在小桂坊再没有比游总出手更阔绰的了。至于风流嘛,游总从来没有让小桂坊里的人爬上龙床,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哈哈哈……”游斯宾单手抓着跑车的方向盘,另一只手从中控台上夹起一张卡,塞在了女人饱满的胸间,“拿去花。”
女人从胸前拿下银行卡紧紧地抓在手里,下一秒便开门下车,“谢谢游总送我回来,晚安。”
“晚安。”
说完,女人还站在马路边,而跑车只剩下一溜儿的尾烟,和响彻街道的轰鸣声。
和杨子芮离婚两个月了,游斯宾彻底放纵,白天在公司度过,晚上则在各种香艳的名利场里泡着。
而他夜夜笙歌,每晚换不同女人的身影也频频登上八卦新闻。
一开始,他想杨子芮看到这些和他有关的新闻会是什么想法,会气?会恼?会咬牙切齿地恨他?还是雷厉风行地来到他面前,让他适可而止地收敛一点,免得给刚成为前妻的她招黑?
然而,都没有。
她就像凭空消失在这个世上一样,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他的一切,她全都不在乎。所以,不管他怎么作,她都不会管他的死活。
他游斯宾,今天就算死在街头,她也不会为他哭一声,或许还会觉得他死有余辜吧。
跑车在寒冬的三更半夜咆哮着。
他已经不能在晚上睡觉,这种症状很久了,自从和杨子芮离婚后就变成这样。
一到晚上,特别是夜深人静时,就很容易想起和杨子芮在一起的那三年。
三年里,他们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而没有她的夜,漫长得格外可怕,好像怎么过都过不完。
他就只能夜夜流连在各种女人之间,去填补他空洞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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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时,游斯宾大手一挥,分了不少家产给杨子芮,单单是不动产就有五处。原本杨子芮是拒绝的,只不过游斯宾一句“不要就别想离婚”,一下堵死了她的路。
但杨子芮没动过游斯宾给她的不动产,甚至连去看都没看过,离婚后,她回到了杨家。
要掌握她的行踪,对游斯宾来说,只不过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的事。
那天下午,他应该是被鬼捏了,竟然开着车来到德言珠宝安城分公司来。
离婚时,他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他都不能再主动去找她,连看一眼都不行。
外面的女人有的是,他游斯宾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凭什么要让她这样侮辱地涮着?
现在不过才短短的两个月,他就亲手打碎了曾经发下的誓言。
来到德言珠宝分公司前,他特意换了一辆很普通的奥迪A6,停在路旁的泊车位内。
收票的人打了票,夹在雨刮器上便走了。
他隐藏在一个卑微的位置,不求能看到她,哪怕他知道见到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
靠近她一点。
日影慢慢倾斜。他在车上,在明晃晃的冬日下,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睡了一个好觉。
不知道谁按了一下喇叭,眼皮突然一睁,整个人刹那间就醒了。
游斯宾看了一下表,启动了引擎准备要走,目光不经意间就触及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的心陡然被提了起来。
游斯宾确定那个人是杨子芮,但他有点不敢认。
他们离婚到现在也不过才两个多月,但眼前的杨子芮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变胖了,而且是胖了很多很多。
第420章 番外六
“喂,老顾,在忙吗?”
顾淮云:“什么事,说。”
游斯宾吐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你和子芮有联系吗?”
虽然说起来有点可笑,但他前妻的事,他想了一圈,最终想到的人还是他的好兄弟。
“子芮?没怎么联系。”
听到顾淮云的回答,游斯宾感到失落,但又有一点微微的欣慰。
虽然她和他断了来往,但也没和顾淮云联系。他竟然从这样的角缝中去寻得一点心理安慰。
顾淮云很快又说道,“陶然好像一直都在跟子芮保持联系,前天晚上我看她们还在微信上聊天。有事?”
游斯宾突然哑了,“没有,能有什么事,随便问问。”
刚离婚那会儿,他很硬气地将离婚证拍给他们看,还高调宣布自己自由了,这会儿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还偷偷尾随到前妻公司来看她,那他这脸面是怎么捡都捡不起来了。
顾淮云倒是没有深究,“没事,我先挂了,还在忙。”
结束通话,游斯宾脑海里一直萦绕着杨子芮的影子,怎么都挥之不去。
启动小车后,掉头,转了个方向,却是向企鹅服装厂开去。
没办法,说他贱也好,说他没骨气也罢,如果不把这件事弄清楚,他怕是会寝食难安。
还好,陶然知道他来的目的后,倒是没有嘲笑他,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唯一令他失望的是,这两个月陶然也没有和杨子芮见过面。如顾淮云说的,两人只用文字的方式在微信上聊过几次。
“我和翘翘一直约她出来玩,但她总说没时间,等空闲了再说。”陶然抱着保温杯取暖,“我觉得应该是你们离婚的事对她打击太大,不然以前约她的时候一约一个准。”
游斯宾的头脑有点混乱,他有点找不准自己的判断。
离婚的事对她打击太大?这事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
没要到他想知道的,游斯宾起身要走。陶然一直好奇两人离婚的原因,她也为两人的婚姻惋惜,但木已成舟,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说什么都像是在游斯宾的伤口上撒盐。
“哦,对了,子芮前一段时间问过我,说什么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治药物的副作用。”
游斯宾瞪大了眼,“药物?什么药物?她生病了?”
陶然被对方的反应吓到,搓着保温杯连忙说道,“我问过她,她说不是她,是替家里人问的。”
杨子芮在骗她。
游斯宾确定了这一点,却没说,只匆匆道别,“我知道了,谢谢。”
临走前,陶然事儿妈一样多嘴了一句,“我觉得子芮心里还是有你的,如果你还关心她,做事隐秘一点,别天天上八卦新闻。”
说完,陶然又感觉自己好像管太多了,往回捞,“就……看那些照片,谁看了都不会好受的,是吧,呵呵呵……”
游斯宾脸色微变,“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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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来?”杨子秋一见到游斯宾,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抡起拳头。
杨德言见状,立即喝止,“子秋!”
杨子秋替自己妹妹打抱不平,所有的绅士教养都抛到九霄云外去,“爸,对这种人渣我们还需要客气什么?你看看子芮,被他害成什么样了。”
游斯宾瞳孔一缩,紧张道,“子芮怎么了?”
“怎么了?”杨子秋推开他,“她的死活现在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游斯宾顾不上杨子秋对他冷眼相待,一心都铺在杨子芮上,“求求你告诉我,子芮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说什么说?!”杨子秋当初就不赞同这门婚事,谁都知道游斯宾风流成性,嫁给这种人能有什么幸福,还得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们杨家攀龙附凤,“你们离婚了,早没有关系了,你现在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嗯?”
见从杨子秋这里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游斯宾掉头问杨德言,“爸,子芮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杨德言神色复杂,将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中,“她很好,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你们既然离婚了,以后还是少来往的好。”
游斯宾不相信杨德言说的话,他心里的不安在杨家父子不肯告诉他杨子芮实情中渐渐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