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说你笨,还不肯承认。”
就这样,男人拥着她,她抱着笔电,两人用一种极其缠绵别扭的姿势开始了教学之路。
“先设置你们商店的套账管理。”
陶然按照他的指示,开始完善表格。
“你看这里有出纳、账簿、报表、税务。”男人点开一个新的界面,边示范边讲解,“你比如说这个出纳,有现金日记账、资金报表、核对总账。”
男人环绕着她,手掌直接覆盖在她手上,操作鼠标。呼出的热气擦过她的耳廓,紧贴在她后背的胸腔因为说话而微微振动。这一切都在不停地分散着她的注意力。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
陶然心虚,但仗着他看不见,很是理直气壮,“听着呢,怎么没听啊。”
男人一时抓不到她的把柄,只能忍下,接着讲道,“这个是凭证,里面有记账凭证,这个看清楚了。你在这里输入库存商品和单价。”
她现在脑子有点混乱,也许是夜已经深了,她困了,又也许是他拥得她太紧,让她无法不注意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身体接触。
他的胸膛温度有点高,烘得她的后背一阵一阵地发烫。
陶然在困窘的同时,没有发现身后男人脸上时不时浮现出不怀好意的坏笑。
“我记得你大学念的是工商管理吧。”
“啊?哦。”
男人又问道,“那你没学过会计吗?工商管理这个专业应该有学会计才对。”
“……”
她,半夜三更被人拖起来学算账已经够凄惨的,为什么还要算她大学里的账呢?
她是学渣这个梗,真的就这么不能放过吗?
“有、有学过。”
男人在她耳边说话,声音很低,还有点磁,“那我刚才讲的你都懂了没?”
好像……懂了吧。
“顾老板。”
“嗯?”
陶然的视线还在前面的笔电上,但她能感觉得到男人在看她,目光灼灼地看她。
“现在有点晚了,我们明天再学好不好?”
男人义正言辞道,“我明天还有事,就剩下一点了,我全部讲完,明天你自己再好好琢磨。”
“哦。”陶然感觉被堵在了死胡同里,只能换个请求,“那、我们去书房那边教,好不好?”
“为什么?这样不能学吗?嗯,陶然?”
陶然以为他一定会同意她这个要求的,毕竟他一直都喜欢在书房里办公。
但她不能说出原因。
不能跟他说,他这样抱着她,她会分神,会学不下去。
“嗯,感觉在床上有点热,想、想去书房那边坐着。”
头发被她盘了起来,露出了一截修长的、嫩白的颈部。男人的目光停留在上面,无法转移。
陶然以为他也不会同意时,他竟然吻住了她的后脖颈,“陶然,你老实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
刚刚被吻过的地方被男人用指尖轻碰着,陶然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紧,一阵一阵地发烫。
“嗯?”男人这次靠得更近了,鼻尖在她颈侧不断摩挲着,“你刚才开小差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陶然拼命地摇头,但她发现,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很吃力。
男人似乎浑然不觉她身体正逐渐变得绵软无力,“陶然,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多少拉回陶然的一点清醒,“今天?什么日子?你生日?”
“不是。”
“我生日?”
男人轻笑一声,“你自己的生日几月几号都能忘记?”
对,她生日在10月份,早着呢。
“那是什么日子?”
男人的吻沿着她的颈侧慢慢往上,到她的耳垂,“你再猜。”
陶然不想猜了,闭上眼,享受他的亲吻,“我猜不到。”
“今天我动完手术刚好满一个月了。”
一瞬间,她的呼吸乱了,心跳也乱了。
她太明白这句话暗藏他什么样的心思。
刚刚还逼着她学算账的男人,手臂越过她的身体,合上笔电还有账本,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
第362章 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二更)
陶然还想诈个尸,“时间过得很快哦,一下子都一个月了。”
“快吗?”男人横在她腹部上的手臂一收,将她往自己怀里箍紧了,“我怎么感觉过得很慢很慢?”
顾淮云用牙尖磨着她的后脖颈,陶然只觉得呼吸困难,“顾老板……”
“怎么这么白?像豆腐一样。”
“什么像豆腐?”陶然仰起脖子,浑身的血液叫嚣着往头部冲去,身体也渐渐瘫软在男人的怀中。
男人的吻开始往前,他边吻边说,“你的皮肤,白得像豆腐。”
“……”
陶然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她害怕今晚男人会因为禁欲一个月而疯狂报复她。
果然,她听到他咬着后牙槽说道——
“今晚做死你。”
在一簇胆战心惊后,陶然被吓出来一身冷汗。但随后她又莫名其妙地感到了期待,还有一丝隐隐的虚荣感。
她其实不大热衷于夫妻之间的事情,至少顾淮云的需求明显比她旺盛一些。
但男人对她越是狠,从另一面来说,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越是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陶然就像一条渴水的鱼,只能张着嘴拼命的呼吸着,“你舍得?”
男人将她的睡裙推高了,“舍不得。”
在躺下来之间,顾淮云伸长手臂,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许久未动的避孕套。
“不要,我不想要用这个。”陶然打开一条眼缝,抗拒道。
“不怕怀孕?”男人停止了打开盒子的动作。
陶然抱住男人的腰身,反问道,“你不想要孩子吗?”
那天在省立医院意外遇到李静后,她便有了生孩子这个念头。
在他三十岁的人生里,他活得实在太孤独了。
“好。”男人粗鲁地一把拽下了她的睡裙,笑道,“今晚我们就生孩子!”
这野蛮劲,陶然怕了,顿时心生退意,“等一下,顾老板,要不明天生也不迟。”
“管它什么时候生,先做再说。”
“哈哈……顾老板,你冷静一点,冷静啊。”
“冷静个屁!”
**
一个多小时后。
“顾淮云,你个畜生……”陶然骂不动了。
男人支着脑袋,和颜悦色道,“嗯,知道了,睡吧。”
“我恨你。”她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男人百般顺从,“好,很晚了,先睡觉,明天起来再恨。”
陶然打着哭嗝,眼尾还是赤红一片,她咽不下这口恶气,“我与你不共戴天。”
男人轻薄地笑了,手在她后背上有节奏地轻拍着,“还说要给我生孩子,就你这副德行,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静谧的夜色和他一起观看女人恬静的睡颜。
突兀的手机铃声猛然响起。
顾淮云皱了皱眉头,左手覆在陶然的耳朵上,转身去找手机。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能打到他这个号码的,就游斯宾那几个人。
眼睛在手机刺眼的光线中条件反射地眯了起来,顾淮云发现是常平打来的电话。
在起身时,男人也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里瞬时传来劲爆的音乐声,还有常平的鬼哭狼嚎,“老顾,老顾!”
顾淮云快步走出卧室,“你在哪里?”
“老顾,我好难受啊,老顾。”
“你喝醉了?”顾淮云判断道,“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常平还在说醉话,“那孙子要跟我吹,周俊廷那孙子说要跟我吹。”
“……”
顾淮云一个头两个大,跟一个酒鬼怎么也说不清,幸好他的手机被一个酒保接走了,“喂,你好,你的朋友在我店里喝醉了,你现在方便过来接他吗?”
顾淮云找到车钥匙,“我现在过去,你们在哪一个酒吧?”
**
半夜的安城街头要比白天空了很多,顾淮云的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常平买醉的酒馆。
见到顾淮云,常平忘了刚刚做过的事,眼睛都喝得睁不开了,傻笑道,“老顾?你怎么来了?来,陪我喝一杯,我请客。”
顾淮云的眸色沉了下来,晦暗的神色在眼底流转,“跟我回去,能站得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