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他说过和顾温蔓之间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这个就是他的一个报复吗?
没有心情再去看下面的报道,陶然转身,急急地就去找她的手机。可是越是心急,这手机就像是在跟她玩捉迷藏一样,越是找不到。
“妈,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夏寄秋还在默念经书,不冷不热地说一句,“你自己的手机来问我?你用我的手机打一下电话。”
“那你的手机呢?”
“啧,你这孩子,做事怎么总是慌里慌张的?”夏寄秋终于把视线从经书上转了过来,“在那边柜子上。”
陶然疾步走过去,拿起她妈的手机拨打了自己的手机,铃声是从病床上透出来的。
“手机就在床上,还找不到。”得到她妈一句完美的嘲讽。
陶然心不在焉地从被子里摸出手机,拨出电话去。
“喂。”男人的嗓音醇厚冷沉,岿然不动的模样。
陶然心机浅,按捺不住所有的疑问,开门见山问道,“我看到新闻了,怎么回事?”
男人呵呵笑,还跟她打哑谜,“什么新闻?”
“你姑丈和他助理的新闻,还能是什么新闻?”陶然没耐心慢慢磨,“顾老板,是你吗?是你让你姑丈助理主动去爆料吗?”
“嗯,”这下顾淮云倒挺爽快,一口承认了,“我要让他们狗咬狗,一点一点地都给我讨回来。”
不知怎的,陶然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往下问话了。
他话里的意思很好懂,这个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报复动作,至于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会比这个来得更狠。
“淮云,这样对顾氏集团会有影响吗?还有,你姑姑肯定猜得到是你做的,她会不会报复回来?”
顾淮云原本冷眼旁观的态度顿时改变,对着手机柔和的语气笑道,“怎么,不相信你老公的本事?”
“不是啊,犯不着嘛,你把你姑丈的事给爆了,你姑肯定气炸了。”
“这样就气炸了?”顾淮云冷冷一声嗤笑,“别急,好戏在后头。欺负我顾淮云可以,但是敢欺负你,简直是活腻了。”
“……”
男人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半点掩饰。
曾经顾世铭在她面前经常说他哥如何唯利是图,又如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陶然不太相信。
现在她看到了另一面的顾淮云,也相信了顾世铭的话。
但她知道,这样的顾淮云并不是真正的顾淮云,只有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才会这样疯狂地报复回去。
而他的底线,就是她和孩子。
“顾老板。”陶然风牛马不相及地问道,“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你说呢?”男人笑着又把问题扔给她。
陶然垂下头,只觉得心里的某个部位变得很软很软,低喃道,“谢谢你,顾老板。”
“傻不傻?有时间多看看书,别看这些没用的新闻。还有,想吃什么就让人给你做。一会儿莫非就过去给你办出院手续。”
“嗯,好。”
电话挂断之前,陶然听到莫非的声音,“老板,顾经理到廖经理的办公室闹起来了……”
接着就是电话“嘟嘟”的盲音。
既然他不想她插手,她就不管了吧。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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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廖言文的办公室确实一片鸡飞狗跳。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顾温蔓红着一双眼,质问廖言文以及正被廖言文护在身后的简茹雪。
办公室的门洞开,没有人犯傻,凑进来看热闹,但都躲在自己的工位上竖起了耳朵,就怕遗漏了精彩的部分。
52层的总裁办公室里,莫非坐立不安,“老板,要不要派人下去解决一下?这样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顾淮云捻着一支钢笔,似在怔忡,嘴角生生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不急,就让他们狗咬狗。封锁好,别让消息流露出去就好。”
“……好。”
面对顾温蔓的质问,廖言文略一思忖便老实回道,“七年前。”
“七年前?七年?!”顾温蔓不敢置信的眼神在廖言文和简茹雪之间来回扫射,“你们这一对奸夫**,居然勾搭了七年?”
廖言文压了压怒火,冷静道,“蔓蔓,当年是我用利用职务之便逼迫的简助。”
这句话里,廖言文对简茹雪的维护,顾温蔓不可能听不出来,“你还敢为她说话?她现在都把你们的丑事都爆给媒体了,你还在为她说话?”
身后,廖言文感觉到简茹雪抓在他手臂上的力道重了一下。
“啊,你说话啊,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廖言文?还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顾温蔓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我?没有我顾温蔓,还有你廖言文的今天?你看看,你现在坐的是顾氏集团的总经理的位置,一年拿着几百万的年薪。要是没有我,你连街头的一坨狗屎都不如啊你!”
顾温蔓越说越激动,而廖言文则是越听脸色越沉,冷声喝道,“你说够了没有?”
“廖言文!”顾温蔓狂怒道,“你什么意思?现在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敢这么大声对我说话?”
而她转眼看到被廖言文护得滴水不漏的简茹雪,更是怒火中烧,“你到现在还要护着她,是吧?你到现在还要护着这只狐狸精是吧,啊?”
第283章 好好想清楚,别寒了老板的心(一更)
“你能不能别再闹了?你是不是嫌还不够难看?”廖言文的手重重指向办公室大门的位置。
“难看?”顾温蔓气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廖言文,现在到底是谁在闹,到底是谁把事情做得难看了?是你们啊,现在整个安城的人都知道,你,廖言文,顾家的女婿,出轨了自己的女助理,这件事好看吗?你们真是不要脸,不要脸!”
顾温蔓吼一句,在桌面上拍一下,简茹雪在廖言文的身后埋下了头,她迫使自己努力地去想自己的儿子,在新的环境里能不能适应。这么小,没有父母陪在身边,会不会哭,会不会想他们。
“够了!别再说了!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廖言文的话里有烦躁,有不耐,也有决绝。顾温蔓一听,心顿时一寒,“什么意思,廖言文,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廖言文合了一下眼睛,然后平静地说道,“我们离婚吧,我净身出户。”
顾温蔓的表情犹如晴天霹雳,“离婚?哈哈,离婚?廖言文,你离开我,离开顾氏集团,你一文不值啊你!”
“蔓蔓,我们做夫妻二十几年,你拿我当你丈夫看了吗?你拿我当一个男人看了吗?”廖言文满目的苍凉,无力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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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莫非来到省立给陶然办理出院手续。陶然自然欢天喜地,去衣柜里翻找衣服,准备提前换好,等手续一办理完就打道回府。
这个来苏水的味道,她真的是受得够够的了。
在打开衣柜后,陶然愣住了。
之前她穿的宽大的裙子,适合孕妇穿的裙子,竟然一件都找不着了,柜子整齐叠放着修身的衣服。
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不是痛,就是难受,憋得难受。
换下病号服,陶然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是说不出的空洞。
来来去去,结果还是一场空,好像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回到南七里,余秀钦应该是得到了顾淮云的知会,做好了午饭等着他们回来。
陶然没什么胃口,环顾四周,总觉得哪里变了。她以为是她敏感多虑,结果不是,因为她看见原来的婴儿房面目全非,改成了一个工作室。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做衣服打版的工作台,旁边摆放着缝纫机,还有挂烫机,有1∶1人台,有大小剪刀、曲尺、软尺、画粉、牛皮纸……好多好多。
可是不见了他当初亲手安装的婴儿床,亲手安装的婴儿车,婴儿防摔的地垫也都统统拆除掉了。
不留一丝痕迹。
余秀钦跟在她的身后,看到陶然落寞的表情,自作主张地说道,“这些都是先生让人换的,怕太太您看了伤心,先生也是好心一片。”
陶然扬起一点牵强的笑意,“我知道,走吧,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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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顾淮云关了电脑,准备回南七里。从专属电梯下来,在停车场碰到了站在大奔前的季博,穿着休闲的服装,应该是专程在这里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