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去窗户那边抽就好。”陶然退让一步,建议道。
男人对她的话未置一词。
陶然想了想,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虽然她也觉得抽烟对身体不好,但有些男人抽烟时真的很有味道。
比如顾淮云。
每次看到他抽烟的样子,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那样的顾淮云有一种成熟的沧桑感,那种魅力是说不出的吸引人。
男人笑道,“怎么,对我的事感兴趣?”
这人,想象力怎么能这么丰富呢?她明明只想正正经经地和他聊个天!
陶然扭回头,继续看书,用沉默代替回答。
“我是在高中的时候学会抽烟的。”
陶然重新回头看他,像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男人也看出了她的想法,“不信?不然你可以去问常平,他可以为我作证。”
陶然收起难以置信的表情,思忖了片刻问,“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学抽烟?”
但她又蓦然想起曾经在宋黛如那里看到的16岁时的顾淮云。
眉眼间全是冷漠和尖锐,仿佛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又仿佛要和整个世界为敌。
男人站着,以一种放松的状态,垂着眸看她,眼里浮过一抹淡嘲,陶然看到了。
他看了她将近一分钟后才回道,“没为什么,那时学习压力大,就学会抽烟了。”
陶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但直觉是不相信的。
如果学习压力真的大,那他就不会跳过高二不念,直接上了高三。
电光石火间,她又突然联想到他右手臂上的那道狰狞的伤疤。
她想16岁时的顾淮云学会抽烟,一定和那道伤疤有关。
“什么时候去洗澡?”
陶然的思绪被打断,“你要洗可以先去洗,我一会儿再洗。”
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男人猛地说道,“今晚我帮你洗,好不好?”
“……”
当然不好。
但她直觉今晚的顾老板不太正常。
陶然起身,“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洗澡?”
“嗯,”男人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和她相望的视线一下子被拉得很近,“总感觉对你还不够好,想为你做点什么。”
果然有心事。
陶然的心收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顾左右而言他,笑得很痞,“之前就这么做了,怕吓到你,现在感觉时机成熟了。”
“那时机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它真的还没成熟。”
顾淮云拉起她的手到唇边,在上面印下一个唇印,“洗完有好东西奖励给你。”
在这之前,他们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以说,她在他面前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难为情是有,但也不是在排斥他的这个提议。
“我去放水。”男人没等她答应他,就擅自做主,进入了浴室。
到现在,浴室里的浴缸她统共就用过两三次。
似乎听到浴室里的水流声,她的脚指头都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下。
陶然还有一点的犹豫,但还是从床上下来,去了衣帽间。
自从和顾淮云有了夫妻之实后,那些卡通睡衣都被她打入冷宫,相反的,买了不少比情趣内衣保守的睡裙。
虽然她穿卡通睡衣,他也从未说过半句。
睡裙里大部分都是丝质吊带的,只有一条,带了一部分蕾丝的。摆明了是诱惑款。
当时她买的时候,有抱着引诱顾淮云的心理,但买回来之后一直都没勇气穿。
怕被他笑话。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个想起的是这条蕾丝睡裙。
第239章 顾淮云是我的初恋情人(一更)
手指刚要抓到蕾丝睡裙时,余光突然扫到门框边有一个身影。
浑身的冷汗都要被吓出来了。
“吓死我了,干嘛不出声啊你。”陶然将气撒在男人身上,狠狠地埋怨道。
男人双手抄兜,眼尾摇曳着一丝媚笑,走了过来。顺着她刚才手势的方向,修长的手指一勾,那条羞羞的蕾丝睡裙一下展现在两人面前。
“什么时候买的,怎么都没见你穿过?”
陶然一拽,抢了回来,揉成一团塞到了衣柜里,搪塞道,“不好看,就没穿了。”
男人的右手拉住她的耳垂,带着很气人的笑容,明知故问,“你脸红什么?”
“……”
顾老板,这样做人有意思吗?
男人从身后搂了过来,见她拿起一条常穿的睡裙,唇落在她的耳朵上,将轻轻柔柔的气声扔了进来,“今晚穿我的衣服,嗯?”
潮湿的热气粘合着他性感的声线,陶然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半身的力气都没了。
两人相识之初,陶然就对他的这把低沉醇厚的嗓音招架不住。现在他还故意凑在她耳朵边上低声地魅惑她。
他明明知道她的耳朵很敏感的。
他更知道他的声音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所以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然而,怪就怪在她没出息,都看穿了他的预谋,却被他得了逞。
顾淮云就着搂的姿势,移步到挂满衬衫的衣橱前。
“穿黑色的,好不好?”
上次,她穿过一次黑色的衬衫,当时他怎么数落她来着?
像一只智商不怎么高的乌鸦。
所以,现在又要她穿黑色的衬衫是几个意思?
**
平时她洗澡不用十五分钟就搞定的事,今晚两人齐齐动手,洗了半小时才算完。
顾淮云说帮她洗,没有骗她,从脖子到脚,全都是他亲力亲为。
刚开始她是羞涩的,夹着身体,不太配合。到后来,是怎么被他控制住了,陶然也没什么印象。
到最隐私的地方时,她要自己来,但男人坚持着,神情很认真,动作很轻柔,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
心像有一股热热的暖流淋过一样,情不自禁地痉挛了一下。
隔着缥缈的水汽,她看着男人清隽的眉眼,萌生出的是一种庆幸的情绪。
庆幸当初嫁给他。
但也有一种后怕。
当时她都已经拒绝了他,如果不是平安夜,游斯宾告诉她真相,也许这辈子她要和面前的男人错过了。
在拒绝他之后,她又厚着脸皮追到他的办公室,要求和他在一起。
其实那时她没抱着多少希望的,毕竟她曾对他说过挺伤人的话,就为了拒绝他。
结果,如她所愿。
他还愿意给她机会。
结束随她,开始也是她说了算。
他对她,一直都是宠溺的,只是她后知后觉。
陶然抓住旁边的扶手,微微抬起上身,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顾淮云擦拭的动作顿住,随后朝她投来温柔的视线,还隐藏着一丝笑意,“别急,一会儿给你亲个够。”
等她被他用一条宽大的浴巾包裹住,抱到床上的时候,她才看到男人的穿戴还是一丝不苟,只有灰蓝色的法式衬衫上沾了水,被晕开了几处水渍。
衬衫的袖口也被他卷到了小臂处,露着小麦色的皮肤,但肌理刚劲有力。
男人从床上拿起刚刚他为她挑选的衬衫,陶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冲动,一把夺过,“我自己穿吧。”
“那我先去洗澡。”
“嗯。”陶然低低地应一声。
十五分钟后,男人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带着淡淡的木质古龙香,手里还擎着一个盒子。
看来这个就是他说的奖励。
她只穿着衬衫,不敢随意起身,抬高了手臂,“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猴急什么?东西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男人将盒子放了下来,亲自打开它。
陶然看清了,是一条观音挂坠的项链。她对首饰不热衷,但面前这个精致透明的挂坠,还是惊艳到了她。
一对视,男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惊讶和欢喜,但也默不作声。双手提起项链,帮她戴上。
“喜欢吗?”
顾淮云问她的嗓音有点暗哑,陶然摸着清澈的观音挂坠,点头,“这个是不是很贵?”
两人领证以来,陶然都没有开口向他要过什么东西。他给过她一张卡,她更是分文未动。
除了偶尔转红包给她,还有上次在商场里给她买了几条裙子,除此之外,她一直都和他分得很清。
这种感觉,他不是很喜欢。
好像,她一直都在避免着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