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89)

作者:一只小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路浔侧目看他,悄悄捏住他的手,轻声说:“也许我能知道呢?”

白深没太明白他要做什么,路浔挨着然然坐下来,拿着那支画笔,没有洗,直接胡乱捅了一些灰黑的颜色,抽出一张新的画纸开始着笔。

笔刷的颜色非常脏,恰好路浔也是漫不经心地画着粗犷的线条。他画了一口井,里面有一个人,穿着五颜六色又被蒙着灰黑的衣服。那人一只手抓着井沿,悬挂在井里,看起来并没有要往上爬,却也并没有脱手掉下去。

路浔蘸了些炭黑的颜色刷在井外面的部分,整张画纸都透露着压抑,偏偏井里的人穿的衣裳鲜亮,与灰黑狠狠冲撞在一起。

要是在以前,白深肯定不会明白他是在画什么鬼东西,不过现在,经历了那么多,知道了那么多,他好像有一点点懂了。

然然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突然从路浔手里抢过画笔,在小水桶里洗干净,再沾染上干净的深黑色,把井口周围涂得一片黑。

路浔抓住她的手,然然转头看向他,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讲。

路浔轻轻握住她的手,把画笔洗干净,蘸了白色画在井口周围。

然然松了手,没动静了。

白深实在是搞不懂他们两个在干什么,他此刻的心情只能用骂死天王老子来表达。

三个人都无言地愣怔住了,良久,然然才把画笔扔进了洗颜料的小水桶。路浔转身握着白深的手,一巴掌盖在了画里的井口上。

然然犹豫了一会儿,抓住白深的手,站了起来。

“这是……?”白深看向路浔,冲他挑了下眉,低声问道。

“也行她愿意相信你吧,”路浔说,“看你表现了,白医生。”

白深蹲下来,看着然然,轻声说:“我今天带你出去,好不好?”

然然没有反应,白深轻呼出一口气,耐心地说了好几遍,他自己也懒得去数到底有多少遍。

然然看着他的眼睛,点了下头。

“不容易啊,白爸爸。”路浔在一旁笑道。

“滚,”白深伸手往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站着说话不腰疼。”

“带上吧,”路浔说,“待会儿不是要去参加婚礼吗?吃饭吗?”

“吃吧,”白深皱眉,想了一下,“好像办的是中式,要吃酒的。”

“中式的不穿婚纱西装吧?”路浔问。

“是啊,”白深说,“古时候的那种凤冠霞帔,待会儿看看新娘,肯定漂亮。”

路浔瞥他一眼,啧了一声。

白深叹了口气,“我说新娘的衣服,肯定漂亮。”

路浔撇撇嘴自言自语,“待会儿看看新娘肯定漂亮。”

“哎?”白深笑了,“有完没完啊?”

“没完,”路浔也看着他笑,“哎,待会儿我们给然然买小裙子吧?我可想有个女儿来着。”

“行啊,”白深看着他,“你给钱。”

“抠死了,”路浔瞪了他一眼,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死鬼。”

白深笑起来,好一会儿都没停下。

“哎?”路浔也笑了,学着白深的语气说,“有完没完啊?”

“没完,”白深说,突然想起,问道,“明晚是不是你妈妈要回老家了啊?”

“嗯呢,”路浔回答,“白老师是高兴呢,还是舍不得呢?”

“我为什么要高兴啊,大傻子,”白深说,“你想妈又给想哭了我多难受啊。”

“得了吧,”路浔斜眼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妈在的时候,白老师抱不能抱,亲不能亲,大动作干不得,憋坏了吧,嗯?”

☆、了解

确实是有点儿憋,不过也没有憋出病来,就只是有一点点忍着而已。

白医生这几天察言观色,看路浔小朋友面色不太好,满脸都写着“过来亲我一口”,也不知道要憋坏了的到底是谁。

“换漂亮点儿去婚礼,”白深对然然说,“穿得比新娘漂亮好不好?”

路浔啧的一声,瞪了他一眼。

白深叹了口气,心力交瘁地说:“我说衣服,衣服漂亮。”

路浔笑了,“色鬼。”

他们两个大男人没怎么逛过大商场,更没有买过小姑娘的衣服。

“然然的智商没有问题,是正常的,”白深说,“她只是有交流障碍。”

“会好的,”路浔看着他,说,“一切都会好的。”

白深也转头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白深牵着然然,和路浔一起走进了一家儿童服装店。里面陈列的各种服装是他过去从来不会多看两眼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想过,路浔竟然会希望自己能有个女儿。

他还以为,路浔什么也不在乎的,或者,对生活是没什么希望的。

大部分小姑娘对漂亮的小裙子都不能抗拒,然然智商高,很快就自己挑好了衣服,不过她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好站在选好的衣服面前一言不发。

“买买买。”白深站在然然身后,胳膊肘捅了下路浔。

路浔只好瞪了他一眼,手上倒是利索地掏出钱包,“老子的大院儿迟早被你败家给败掉。”

白深笑起来,牵着然然去换新衣服。

路浔给她买了好几套,最后然然穿着一件黑白水墨色的小长裙子,配上那一脸没有表情的表情,冷酷的气质完胜还在公园里玩泥巴的小朋友们。

他们两个大男人牵着然然,一人拉一只手,走在街上引起了无数回眸。尤其有些女生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路浔一脸懵逼,好几次他都想理直气壮气冲山河地吼一句“看你妈”。

“她几岁了?”路浔为了分散一点想骂人的注意力问道。

“好像六岁?”白深也不是很确定。

然然突然停下脚步,抽出手抓住路浔,指尖在他手掌心里敲了五下。

“哦,五岁。”路浔摸摸她的脑袋,继续牵着她的手。

白深也牵住她,突然如梦初醒地喊了一声,“路浔!”

“怎么?”路浔被他吼得一愣。

“她听得懂啊。”白深说。

“听得懂,只是不一定能立马回应,”路浔觉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她高智商吗?”

白深有些尴尬地压低声音说:“那我俩说的话,她不是都听见了?”

“是啊,”路浔点点头,突然也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开始烧起来,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清了下嗓子故作镇定地又说了一遍,“是啊。”

然然突然又顿住脚步,牵着白深的左手和牵着路浔的右手合起来,把他俩的手放在了一起,自己松开手往前跑了。

白深赶紧也松开路浔的手,往前跑去追然然。

然然跑到一个水果店前面停下来,望着玻璃柜,迈不动腿了。

白深往里面指,然然都没有反应,还是傻站在一边。路浔跟上来,看着白深说:“买这个,你请。”

白深没有动,有些犹疑地转头看路浔。

“哎?”路浔气笑了,“一块儿哈密瓜三块五,买一块能倾家荡产啊?抠搜的。”

“不是,”白深说,“然然好像不是要吃这个。”

“我说是就是,”路浔说,“一人买一个,九块钱,有吗?”

“有,”白深笑了,又纠正道,“十块五。”

路浔叹了口气,白深只好去买了三个。路浔拿着立即吃了一块儿,然然还是没有动。

路浔吃完了蹲下来,白深也走近,两个人同时都伸出了手臂。

然然看着他们,握住两个人的手靠拢。

“她要我们猜拳。”路浔朝白深伸出右手说。

白深配合地立即出了剪刀,路浔出了布。他收回手说,“输了的人抱,来。”

然然走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路浔起身把她抱起来,指着白深手里的哈密瓜,“吃吗?”

然然没有反应,路浔看着白深,“给她吧,就当默认了。”

白深把哈密瓜递给然然,她立即温顺地低头吃起来。

他们一同去到指定的婚礼地点,在一家古风酒店里,正堂里红色的喜庆像是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在笑着说话,等新人出现。

“放下吧,”白深说,“然然下来。”

然然撇撇嘴,明显并不是很愿意。路浔说:“放下了她看不见。”

白深冲然然伸出手,“来我抱,你路浔哥哥该累了。”

然然朝白深的方向栽过去,白深接过来,然然突然凑近他的耳朵,用极轻的声音细声细气地说:“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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