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特工驯养记(102)

作者:一只小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讨厌失重的感觉,不过在狂风刮着耳畔的时刻中,他觉得所有的疯狂都会是路浔心里比囚禁更有意义的事情。

这一年里,路浔悄悄把白深写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他根本看不懂的诗投稿到了出版社,白深以“野鹤”的笔名出版了第一本诗集。

“为什么叫野鹤啊?”路浔翻着出版社寄过来的成品问道。

“闲云野鹤,”白深说,“我现在就挺闲的。”

“你很忙啊,”路浔放下书,走过去给他揉揉太阳穴,“辛苦我的小情人。”

“说得就像是偷情一样,”白深笑了,“十分钟之后给你听写成语。”

路浔啧了一声,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到了一旁。

白深从抽屉里拿出新华成语词典,戴上眼镜瞥他一眼,“不服啊?闲云野鹤都不知道还有脸犟?”

路浔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他那本像咸菜一样的皱巴巴的听写本,拿着笔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

这一年里,白深和路浔领养了然然。

“咱们什么时候能在晚上睡啊?”经历一场世纪大战之后,路浔洗完澡仰躺在白深肚子上说。

“暑假然然要去夏令营,”白深踢了他一脚坐起来,揪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从床头柜里拿出了吹风机,“抓住时机,路先生。”

“快点儿,”路浔抬手看表,“还有十分钟就要去接然然放学了。”

白深给他吹干了头发,手指插进去胡乱地抓了抓,“真帅。”

这一年里,路浔配合着治疗,每天都得吃一大把药。

“然然!七点了!”白深一边洗碗一边转头喊道。

然然例行公事,端了个小板凳坐在沙发前面,关了电视,从茶几抽屉里拿出药箱,把每一瓶该吃的药都按量取好,再倒了一杯温水往前推。

“等会儿的!”路浔正看到精彩部分,伸手去抢遥控器。

然然捏着遥控器严肃地瞪着他,抬手指着药。

路浔皱眉,也不甘示弱的瞪她,“白慕寻,不要太过分!”

然然瞪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准备往外走,路浔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然然乖,别告状啊,现在就吃。”

白深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正仿佛渡劫一般仰头咽着药的路浔,没忍住笑了,“有本事别怂啊。”

这一年,小白金和隔壁大爷家的小母狗生下了一堆小崽子。

“牛逼啊,”路浔看着一窝小狗拍拍小白金,很是骄傲地说,“居然把狗界智商扛把子之一的拉布拉多给搞定了,还弄出来一堆。”

“金毛智商也是扛把子啊,”白深摸着还眯着眼睛打瞌睡的小崽子们说,“这群崽肯定聪明得很。”

“留一个儿子咱养着,”白深看着小白金说,“我会给其它的那些崽崽们找个好归宿,行不?”

小白金哈着舌头摇尾巴。

“乖,”路浔给小白金顺毛摸,“以后你们爷俩齐心调戏小母狗。”

白深看着他笑了。

这一年里,白深和路浔一起解密,破了个大案子,白月先给他俩发了一笔奖金。

“白老师,”路浔拿着好不容易才充实的信用卡在他眼前晃,“去逍遥吧。”

白深放下手里的复杂枯燥无味但是他却能看进去的书,问道:“你想怎么逍遥?”

路浔想了片刻,“咱们去爬山拜佛吧?”

“嗯?”白深被他这个神奇的愿望给惊着了,“为什么?”

“咱们去给肖枭求个符什么的,”路浔笑道,“还能在深山荒林里……”

白深立即拿书打他,“闭嘴!”

这一年里,小秦遇到了一个喜欢的男生,简东成为了准爸爸,老原的儿子在数学竞赛上得了奖,雾姐带着老公女儿出去旅游了,深海老大在圣托里尼和自己的老婆再办了一场婚礼。

还有肖枭的表嫂子,终于如愿以偿生了小孩儿,他大姨在群里发红包的次数也因此大大提高,不过红包的金额倒没有提高多少,可能觉得要省着点儿孩子的奶粉钱。

瑞瑞暑假来这边玩儿,白深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去游乐场,最让他心累的就是调皮捣蛋的路浔小朋友。

这一年里,李恪少接了很多工作,出差顶多两三天就回来了。

回城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干,就在医院里拿着吉他唱会儿轻轻缓缓的民谣,无聊的时候给肖枭念一下《小毛驴与我》和《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这样的小说,再不济,挤到肖枭的病床上抱着他睡觉。

肖枭是有意识的,李恪能感觉到,比如他唱歌的时候,肖枭的心率会加快,表示他喜欢听。而他念报纸的时候,肖枭的心率会更快,这应该不是喜欢的表现,而是可能在心里骂他“念你妈的大爷老子不想听”。

这一年里,肖枭的状况在好转,这是令所有人开心的事情。

他偶尔能够动一动,就动一点点,比如勾了下手指头,偏了下脑袋。

路浔和白深求来的平安符就一直放在他枕头底下,肖枭开始还觉得有点儿硌得慌。

“你的负心汉又出差了,”路浔提着一口袋零食,一屁股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随手拆开了一袋薯片,“我预计他会在三天之内赶回来,就像逃命一样,赶回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就坐在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发愣。”

肖枭的手指动了动。

白深从病房外面走进来,坐到了床沿。

“干嘛去了?”路浔问,“慢我那么久。”

“顶多一分钟。”白深说着,拆开了刚买的湿巾,扯出来一张轻轻给肖枭擦脸。

白深的手指抚过他的眼睑,肖枭的睫毛轻颤。

“胡说,上次我给然然买冰淇淋也比你快,哪儿止一分钟啊?我明明在外面等了你的……”

白深的手顿住了,他迅速叫了他一声打断了路浔的话,“浔!”

“嗯?”路浔不明所以地往前凑过来。

肖枭的眼睛轻轻一动,指尖勾住了床单,像是在长久暗夜里第一次浮出水面。不多时,眼睛缓缓睁开了,还没有彻底聚焦回过神来,就被路浔压上来扑了个满怀。

“……薯片,砸我脸,上了,”肖枭良久才缓过来,说话又轻又慢还不利索,“傻逼。”

“你醒了?”路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真的还是假的?啊?”

“能不能,有点儿,出息,”肖枭抹了一把脸上的路浔的泪珠子,“再近点儿,就要亲,着我了,滚,老子是李,恪的人。”

“亲你怎么了!”路浔捏着他的下巴凑近狠狠亲了一下,“老子当时给你人工呼吸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反抗一下啊!”

肖枭呸地喷了他一脸口水,眼神越过他看向白深,“管管,你家熊孩子。”

白深一掌掀开路浔,也凑上去抱住了肖枭,抱了好一会儿也没撒手。

“你他妈,也哭,了?”肖枭没好气地问。

“……没,”白深吸了下鼻子坐直了,拿出手机,“我得赶紧告诉李恪。”

“别,”肖枭赶紧制止他,“不要。”

“惊喜,我的白老师,”路浔一把抢走白深的手机,“我觉得我儿做得对,这么大的事,应该要惊喜。”

“神经。”肖枭说。

“哎?”路浔看着他,“怎么不结巴了?”

“结巴个屁,”肖枭也没好气地看着他,“太久没说话,有点儿不利索。”

“你站起来试试?”路浔问,“我叫医生过来?”

“我清楚自己,身体好得很,”肖枭说,“很快就能恢复。”

肖枭说的这个话不是胡乱夸海口吹嘘自己,因为在两天后的早晨,他不见了。

路浔和白深早晨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肖枭不见了。唯一留下了一张丑得要命的字条,别找,我自己静一静。

“他以前的字有这么丑吗?”路浔疑惑地问。

“我去查监控。”白深捏着字条就准备往外冲。

路浔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他就是想自己待一会儿,不说了别找么?他这才两天都能自个儿逃了,你还怕他一个人不安全?”

白深瞥了他一眼,“那要不要告诉李恪?”

“他写的这个意思,像是在和李恪玩捉迷藏吗?”路浔说着,掀开了枕头,“看,平安符都带走了。”

白深没再说话,想了一下,也就没再劝。

当天下午李恪回到病房,拿到的只有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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