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也抬头瞥了一眼，准备回头算账。
他对着陆染说：“我一会一点有会，先走了。”
陆染点了点头：“好。”
陆也起了身，似乎是想要和陆染说什么，但是犹豫了半晌还是没讲，转身先行离开了。
“陆染小姐。”杨秘书微微低头对陆染示意到：“你好。”
“你好。”陆染看着杨秘书，知道这人是陆也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也是相当厉害的一个人物。
年轻有为的杨秘书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残骸，陆也就算是吃肉蟹煲，也是干干净净的。
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你和陆总吃的么？”
“恩。”陆染点了点头。
“好的。”杨秘书笑道：“我知道了，多谢陆染小姐。”
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名片，推在桌子上：“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事，随时找我。”
然后便告别离开。
陆染抓过名片，前后看了一眼，然后放进了口袋里。
·
“陆总。”杨秘书上了车，公式化的说：“下午的会议资料已经整理好，你记得过目。”
“恩。”
“还有纽约那边新传来的报表，也放在车里了。”
“恩。”
“顺便我将陆总你的酒店订餐也取消，凭你难得的好胃口，我觉得应该不需要了。”
陆也沉默了，感觉自己被看透。
开口：“杨秘书。”
“你有没有想过准备辞职申请？”
“并没有陆总，我从毕业就在你手下工作，绝无二心。”陆氏不倒闭，他还不打算换工作。
“对了，你回纽约的机票需要我帮你取消吗？”
“不用。”陆也一合文件说道，“不过…，你找个时间，帮我把文森特他们接回国。”
杨秘书点了点头。
文森特是陆也养了五年的一条金毛巡回犬，陆也这个意思，就是。
过段日子打算回国定居一段时间的意思了。
“好的。”杨秘书心领神会：“那我最近开始帮你选择合适的房源，要不要离承德近一点？”
“杨秘书。”陆也无奈的摸上太阳穴：“你先闭嘴。”
杨秘书望着被戳中心事的某人，不继续说了。
陆也戳着胳膊看向车外。
脑里浮现出那个女孩子的身影。
陆、染？
“对了。”杨秘书开口：“我听疗养院那边讲，陆老爷子又闹着要出院。”
“想的倒是美。”陆也淡淡的说，“死活要进去的说陆家不孝的也是他，现在看着自己手里的余权没的差不多，想要出来的也是他。”
“好的，我会和院方说，老爷子情绪不太稳定，不适宜出院的。”
“恩。”陆也点了点头，“他那边的几个老东西收拾的都差不多了吧，也该收收线了。”
“差不多了，要怎处理。”
“随便。”陆也没什么表情，“你看着办就好。”
陆也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母亲车祸，父亲陷入颓废的那段日子，那帮东西的丑恶嘴脸。
这也是为什么，无论如何他都要爬上来的原因。
他看着双手。
那有什么天生的天才，只不过是一直在负重前行而已。
面对车里突出起来的沉默，杨秘书开口：
“陆总，我听说前几天是陆染小姐的生日，要不要送一份礼物过去？”
提起陆染，陆也的语气轻快了一点：“好。”
第51章 饿了
看着车子行驶出去, 陆染这才出去。
刚往肉蟹煲的门口一站，裹了一下身子上的外套。
突然就看见站在马路对面的一脸焦急的严均。
两个视线交汇，严均挎着大步跑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严均喘着气, 在冷空气中形成一团团白雾：“怎么没接电话？”
“我就在这附近，没不接你电话。”陆染掏出手机，按了一下按钮, 然后无奈的给严均看：“没电了。”
现在温度太低, 手机电池不好，冻一会就没电，她又没带充电宝。
严均的表情转向无奈, 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充电宝, 帮陆染插上。
“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我真好碰到我大哥了，帮他找一下路。”
严均犹豫了一下说道：“陆也？”
“恩。”陆染点点头。
严均不觉察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倒是你，怎么提前出来了？不是离比赛结束还有断时间吗？这么跑出来没事？”
严均接下来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那种题，做不做都差不多，反正有秦也在。”
“哦。”陆染看着严均慌乱的样子, 大概是猜到了为什么，估计是联系自己的时候联系不上，出来又找不见人。
估计是以为自己被梁一哲缠上了。
切。
就梁一哲那被打一样就倒在地上的怂样, 怎么可能有那么肥的胆子？
·
十分钟后。
两杯珍珠椰果奶茶放在了桌子上, 陆染鼓着脸颊喝着珍珠, 像个小松鼠。
严均盯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时之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说吧。”陆染开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今天替你解决了这么大个事，你总得告诉我前因后果吧？”
严均揉了一下太阳穴。
“梁一哲吗？”
“如果严格来讲，我和他是初中同学，家里……算是有点交情, 所以一开始关系不错，不过后来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严均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两个交恶的过程，陆染帮着他总结添加了一下。
大概就是原本两个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但是却突然在有一天梁一哲突然化身柠檬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事事都要和严均争个高下，严均考九十五他就要考九十六。
严均打篮球好，他也开始突然玩篮球，严均擅长数学，他也要开始学数学。
着实烦了严均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一坚持居然从初二坚持到了高三，还有些愤愤不平。
这位仁兄，如果非要从某种层面来说，还真是——非一般的执着。
“总之，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严均尝了小半口奶茶，然后又迅速的挪开。
“他要是再找你麻烦，你找我就好了。”
“算了吧。”陆染咕嘟嘟的喝着奶茶，“我猜他现在躲着我都来不及，他那个人身上一看就是怂叽叽的。”
敢找麻烦就再来呗，她还收拾不了一个柠檬精？
严均略微皱眉，略微觉得有点不太耐烦。
不是因为梁一哲，而是陆染。
他看着陆染喝的亮晶晶的双唇，感到疑惑——奶茶，有这么好喝么？
亦或，只有陆染的那一杯？
陆染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人在窥视到自己的奶茶，喝了几口，突然放下吸管，申请严肃的对严均讲道：“严均，我问你一件事。”
“恩。”
“你知道，关于我的亲生爷爷的事情吗？”
“陆老爷子吗？”
“对。”陆染点了点头。
也是陆也刚才的提醒，让她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说句实话，她现在再想，上辈子的确是过的浑浑噩噩的，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多余的什么都看不到，今天陆也一讲，她才有种拨云见月的感觉。
就算她遗落在外面的女儿，但是流着陆家的血脉，但是陆老爷子为什么就如此坚持不让自己回来呢？
她起先以为是顾虑公司的名声，但是——不至于。
以陆家的能力，完全有把事情完全掩盖下来的能力。
陆老爷子她没接触，上辈子就跟现在一样，她刚回陆家陆老爷子就出国疗养院了，没过两年就因为一场意外去世。
陆染现在没由来的，对陆老爷子起了兴趣。
她甚至觉得，自己遗落在外这么多年，说不定，也和这位老人家有关系……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记忆比较深的时候，他就退居二线了。”虽然背后还持着巨大的股份，但是已经不抛头露面了。
“不过我倒是见过几次，有些怖人。”敲着一根拐棍，双眼晶亮，完全没有六十多岁老人的老态。
严均眯起眼：
“我也偶尔听陆俞提过几嘴，听说脾气也很古怪，经常在半夜动不动的就发火砸东西，陆伯父和陆也对陆老爷子几乎是不闻不问。”
严均说到这里，反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事。”陆染眼光躲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