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趁着时光,好好喜欢一场吧。待到幕谢了,还能有段愉悦的情感,值得回味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陈娇慢慢认真对刘彻好,也不无理取闹了。感受到陈娇的转变,刘彻欣喜若狂,对陈娇更是宠了。
椒房专宠,几家欢喜,几家愁。馆陶满面春风,面对世人的奉承,更是得意得很。而那些嫁了女儿入后宫,却被帝王忘之脑后的人家却是着急上火。
东明殿内,本水火不容的田欢,窦媛,不约而同分别去太后,太皇太后跟前诉苦。当日,太皇太后把刘彻叫到了长乐宫教训了一番。而太后也将陈娇叫了去。
在一番寒暄后,太后笑着拍拍陈娇的手,“阿娇与彻儿夫妻恩爱,哀家很欣慰。”话锋一转,道,“只是,彻儿毕竟是天子,阿娇可要心宽容些,皇室血脉乃是国之根本。”
陈娇垂目乖巧答道,“诺,阿娇谨记母后教诲。”
回到椒房殿,陈娇在书房思索了片刻,便拿出皇后奏章。几年前上林苑产出纸张后,皇室的奏折,一些已用了纸制的。
摊开奏章,陈娇深吸一口气,提笔书写。
窦媛册封为夫人,赐住玉堂殿。田欢册封为夫人,赐住兰林殿。盖娴封为美人,赐住增成殿。
“娘娘,您真要册封她们?”帮忙磨墨的安生,忍不住问。
“她们终归是陛下的女人,还能真一直扔在东明殿啊?”陈娇搁下笔,待墨迹干。
“可是……可是,陛下只爱娘娘。”安生急道。
“爱?”陈娇嗤笑了下,“或许吧,可是这爱谁知又能维持多久呢?”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是不会强求的。主动分出去,总比到时候,被逼着交出去好。
安生不明白,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对娘娘的爱,为何娘娘却仍是这般悲观。
“好了,你差人送去宣室殿吧。”待墨汁干了,陈娇卷好奏章,交给安生。
“诺。”安生接过,转身离开了。
晚膳时,刘彻来了,似乎有些气呼呼。已是天子的他,已逐渐沉稳。也只有在椒房殿,才放下帝皇的担子,露出那个还有些幼稚的刘彻。
“陛下,这是怎么了?吃炭火啦?”陈娇打趣道。
刘彻不满地横了陈娇一眼,阴阳怪气道,“哼!皇后真是好心情。”说罢,将一卷纸张扔到陈娇怀里。
陈娇拿起纸张一看,这不是她起草的奏张吗?
“陛下,可是觉得有不妥?”陈娇问。
“皇后觉得很妥?”刘彻反问道。
“呃……”陈娇哑然,这,要她怎么答。于是故意试探问道,“陛下是觉得臣妾给的封位低了?”
“你!”刘彻似乎被气到了,“娇娇, * 你是不是想气死朕?”夫人的封位只比皇后之位低一等,照陈娇这话的意思,她莫非还想把后位让出去?
今日被太皇太后,叫去长乐宫训斥了一顿。刘彻本就窝了一肚子火,朝堂上那些个大臣们一个个的唯唯诺诺。他下个诏令,也都要请示太皇太后。他是皇帝,做得却比太子时还窝囊。这让一心想做出一番事业的刘彻极为不服。
朝堂上的事也就罢了,现在连朕宠幸个女人,也要插手。这无异于是揭了刘彻的逆鳞。对窦太后,对窦室,连带着对窦媛,对东明殿那些女人,厌恶到了极点。
“陛下有什么好气的,若陛下需要,臣妾的后位,陛下随时可以拿走……”陈娇还没说完,就被刘彻一把捏住了下巴,抬眼对上一双闪着寒光的星目,“娇娇,你再这般气朕,朕可不保证,会不会手一滑,把你这漂亮脑袋拧下来了。”
刘彻话语里满满的威胁,让陈娇立马闭嘴。刘彻满意地拍拍陈娇的脸,“这才乖。”说完,奖励地亲了陈娇一口。
一口下去,意犹未尽。慢慢室内的气温升高,陈娇眼见刘彻动作越发过分,忙推拒道,“陛下,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先用膳吧。”
刘彻头也不抬,“朕这不是正在用膳吗。”继续攻城略地,几个来回,就打得陈娇溃不成军,软成一团,任他为所欲为。
次日,陈娇是被饿醒的。揉了揉酸软的腰,觉得刘彻越来越疯了,为小命着想,还是早点把那几个女人册封了。不然她早晚有一天得死在床上。
“娘娘,您醒了?”听到动静,安生打帘进来。
“嗯,什么时间了?”陈娇打了个哈欠问道。
“已巳时了。”
巳时,就是现代时间早上九点。难怪这般饿呢,都怪刘彻,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如此狼狈。想到昨晚,任她如何哭求,他都不放过她,折腾得她最后都晕过去了,虽然她也有舒服到。
“怎么不叫醒我?”陈娇不满道。自来到这个时代,她一直秉行早睡早起的习惯,只是自与刘彻圆房后,这习惯再难坚持,这让陈娇很是不满。
“陛下走时吩咐,娘娘累了,让娘娘多睡会。”安生打趣道。
“你这丫头,竟然敢开起本宫玩笑啦,讨打。”陈娇作势要打,安生嘻嘻笑着躲开了,“娘娘才舍不得打奴婢呢。”
玩笑过后,安生捧来一团碎纸,陈娇诧异问道,“安生,你给我一堆废纸作什?”
“娘娘,你再看看,不觉得这纸很眼熟吗?”
陈娇闻言,再仔细看了看,惊奇道,“这……这不是我昨日写的奏章么?”
安生点头,“正是娘娘昨日写好的奏章。”
“这是谁干的?”陈娇怒了。
“是陛下做的。”
陈娇:“???”
“陛下说,娘娘不用再起草了,您写多少章,他撕多少张。”安生捂嘴笑道。
“这人,真幼稚!”陈娇笑了。嘴上虽这么 * 说,心里却是欢喜的。没有哪个女人喜欢给自己的丈夫纳小妾。她不会主动去干涉,当然若是刘彻自己不愿,那她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第59章 太后 难道……她刚才打的不是猪头,是……
七月初, 椒房专宠半年有余,天子兴致仍是不见消退。帝后和谐本是国之大幸,奈何,皇后不能生。这就让大臣们都有了几分不满。开始跑去长乐宫, 向太皇太后谏言。
馆陶得知后, 气得把那些谏言的大臣都痛骂了顿。又去了长乐宫, 在太皇太后面前又是撒娇又是说好话, 这才打消了太皇太后为刘彻纳妃的念头。
太皇太后不管了, 这可急苦了田蚡。他本以为外甥登基后,他可鸡犬飞升。没想就只在三月, 册封了他、与弟弟田胜俱为列侯,就没下文了。他要的可不是个武安候就可以打发的,他要的是丞相之位, 是国丈……是田家的百年荣耀。
田蚡急急入了宫,在东明殿听过了女儿田欢的诉苦,便匆匆去了长乐宫长秋殿。一番好说歹说,就差没撒泼打滚, 总算让王太后点头。
田蚡走后,王太后便去了临华殿,长乐宫的主殿,太皇太后的居所。
“母后,彻儿与阿娇这般感情深厚, 我这做长辈的, 可是欣慰呢。”王太后扫了眼, 伴在太皇太后一侧的窦媛,笑着道。
“嗯,太后所言极是。”太皇太后高深莫测地点头。
一直低着头的窦媛, 脸上僵住了,袖中的拳头紧握。心中对太皇太后不由有了怨恨。窦媛的这一丝情绪变化,哪里逃得过在后宫沉浸多年的王太后,她能在景帝后宫,从一个二嫁女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可不仅是运气。
王太后对窦媛笑得亲切,“媛儿这般大好时光,在东明殿蹉跎,可实在是可惜了。” 窦媛感激地看向王太后,若不是顾忌太皇太后在侧,她都要向王太后跪哭了。大半年的东明殿被冷落日子,让她已没有了当初的骄傲,她害怕,害怕她的一辈子就这样了,枯萎在偏远的院落,无人知晓无人欣赏。
王太后不相信,窦家送一个女儿进宫,就忍心这么丢弃了。
“媛儿,还不感谢太后,让太后为你作主。”太皇太后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话。震得王太后一惊,不知太皇太后是看穿了她的挑拨离间,还是有别的什么阴谋。
窦媛哪还有心情分析这两大佬的你来我往,听太皇太后如此说,立马跪下,朝王太后磕头,“媛儿,请求母后垂怜!”
王太后心中暗骂太皇太后狡猾,面上却笑着道,“母后这是太抬举儿臣了,我……”
“太后自谦了,太后乃天子亲母,你的话,天子怎会不听?”太皇太后打断了王太后的话。